“爱豆?!”大妈是个喜欢网上冲浪的,闻言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哎呀妈呀,我还能有幸给爱豆剪头发呢,既然你是爱豆,那咱整个潮色?这小皮肤白白嫩嫩的,染个亮色那不得咔咔迷人,啧啧啧。”
温辞述听的一知半解,还是选择相信她:“您随意。”
大妈在这一带干了几十年,平时面对的不是老头就是老太,老太们喜欢染花花绿绿的颜色,因此她店里什么样的染色膏都有。
她骄傲地说:“前段时间我儿子去淞南学艺,教会了我漂染,我一定给你整个回头率超高的发型,走,咱先洗头。”
大妈卷起袖子大干一场,剪刀随着窗外的阳光上下翻飞,光是冼剪吹就搞了快一个小时。
温辞述坐着打瞌睡,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他被推醒了。
大妈的声音充满得意:“小帅哥,看看你的新发型,不是我吹,这颜色绝对能迷死一堆小姑娘。”
温辞述往镜子里一看,差点被里面的妖怪吓得跳起来。
只见他顶了一头橙色短发,面白如纸两眼愣神,像极了钦天监那帮人口中的妖物。
——说是橙色也不尽然,大妈还给贴心地调了点棕调,使得他的脑袋看上去不那么像芬达包装纸。
温辞述一口气没喘上来,捂住心口抽搐了两下。
大妈愈发高兴:“被美晕了吧!我从来不知道小男娃也能这么美,连我看着都要心动了,真好看啊,你等下出门肯定一群人排队加微信。”
温辞述:“……”
大妈夸完,笑眯眯地说:“我就不多收你钱了,这些头发能卖钱,给个五百就行。”
“什么?”温辞述捂着胸喘气,然后反应过来:“银子吗,我身上没带银子,您能否稍等片刻我回去拿?”
虽然很惊悚,但他也不会吃霸王餐。
大妈莫名其妙:“直接用手机扫码不就好了,你不会用支付宝吗?”
两人正周旋,钟可欣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婶婶,外面的大爷说有个长头发的男孩子过来了……”她说到一半,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温辞述,顿感目瞪口呆、天崩地裂。
……
回去的路上,钟可欣疯狂念叨:“你这几天千万别去公司,瞿总看见你这头发会晕过去的!得亏现在你们没有代言,不然金`主爸爸肯定要炸。你还是个高中生你知道吗,青少年的表率!追星er的模范!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去染得跟鸡毛掸子一样,而且还是找这种路边摊!”
她气不打一处来:“那大婶也真是的,没有金刚钻就别吹牛,这染得什么跟什么呀!我回去肯定要被你爸念叨,你从小到大就没染过这么叛逆的颜色。”
温辞述不说话,这个爱豆的父母和他没什么关系,头发颜色虽然夸张了点,但看起来至少没人觉得他戴假发套了。
他们进门的前几分钟,顾鸣赫还在调侃庄泽野假发套的事,告诉他们这家伙的猜测有多离谱。
不过一会儿,温辞述顶着一头橙毛回来了。
整个客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勾勾看着他的头发。
温辞述大大方方给他们看,并对新面孔林南之点头致意。
林南之瞬间发笑:“辞述哥,你这新头也太优秀了!”
顾鸣赫也笑晕了:“我操,野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仅把发套摘了还染了个色。”
他走过去围着温辞述转了一圈,赞叹:“酷毙了,小辞述。”
庄泽野表情扭曲,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太漂亮了吧,我超想染这种橙色的,可惜我是公立学校不让染。”林南之羡慕不已地凑近了一根根看。“真亮眼,很衬你的肤色!”
钟可欣敲他的头:“得了吧,私立也不让染这么夸张的颜色好吗。”
她糟心不已地观察温辞述的发根:“怎么办哟,我还得跟导演组报备,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再染回去,这也太伤头发了。”
“染回去干嘛,这多酷啊。”顾鸣赫火上浇油地笑道。
“你少起哄。”钟可欣瞪他。
温辞述被像展品娃娃一样围观,只有庄泽野没上去看他的头发,他远远地坐在沙发上,居然觉得那坨橙不拉几的颜色看着还挺顺眼。
换了别人染这种颜色可能显得非主流,但他染了却不显得突兀,阳光下橙棕的色泽和他的瞳孔色很相配。
他也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看温辞述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温辞述给他们参观太久的机会,转头对向晚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环视一圈,似乎只有这个人最靠谱了。
向晚没想到温辞述会叫自己,怔了怔后点头:“当然可以,什么事?”
温辞述没有具体说,而是把他叫去了房间。
顾鸣赫好笑道:“看来瞿总当时说得对,向哥果然适合当队长,辞述都失忆了,还是最相信他。”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过去挑衅庄泽野:“你看看你,肯定是面相太凶了,人家跟你住了两晚都不找你。”
“有病?他和向晚本来就是室友。”庄泽野敷衍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沉思。
林南之眨眨眼:“野哥,这回你不能再怀疑他了吧。”
钟可欣疑惑:“怀疑什么?”
“没什么。”庄泽野皱眉,不欲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如果他猜的不假,温辞述这么做,肯定是不想引起别人议论,至于他为什么不想引起议论,那就有待深思了。
向晚走进客房,看了看周围说:“没想到阿野把一楼最大的房间给你住了,这间本来是他妈妈住的,刚好阿姨这段时间出国了。”
这间房是套房,里面有一个书房一个会客厅和一个浴室,比楼上的主卧还大。
温辞述一直觉得庄泽野家境普通,听到他把最大的卧室让给自己,而连他妈妈也要去西洋谋生,禁不住内心微微松动,先前对他的不愉快渐渐散去。
他郑重地说:“我会给他银子的。”
向晚又笑了:“你说话比以前有趣多了,呐,我教你,现在我们称呼货币不说银子,都叫‘钱’或者‘money’。”
温辞述重复了一遍:“马尼。”
他的“i”音依旧很重,再次把向晚逗笑了。
“说罢,找我有什么事。”
温辞述当着他面打开文档,一本正经道:“我想找份谋生的行当,就是你们所说的‘求职’,我看网上的招人衙门需要投简历,你能帮我完善一下吗?”
向晚刹那间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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