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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与庭带着老婆给他的吻转身去向一处,他手上拿着他老婆的手机,把玩上面的柴犬挂件。
那三人看他走近,目光越过他肩膀,他戏谑:“往我身后看什么,还想我把他带来?”
弗为啐了一口:“你不是爱炫?”
萨泽尔跟卢落没开口,脸上的神情透露,他们也是这意思,都意外陆与庭一个人过来,没带上陈子轻,而是把他留在车里。
陆与庭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呵笑一声:“爱炫犯法?我有能炫的,为什么不炫,你们有吗?”
弗为是三人里最容易脱轨的,情绪也最外露,他面色铁青,一副随时都会暴走的架势:“你调头来找我们做什么?”
“是想告诉我们,这里是低维度世界,叫我们不要制造混乱,以免导致数据崩盘?”
弗为嘲讽:“其实你根本不想说吧,你巴不得我们乱来引起联邦注意,遭受一级审判。”
“你是怕陈子轻担心我们胡作为非,背着你偷偷来找我们,这对你来说又兴奋又愤怒,所以你才先他一步,将他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陆与庭扫了眼自我笃定的弗为,装得人模狗样的萨泽尔和卢落,他突兀地,云淡风轻道:“我一会要把车开到郊外,和我老婆在车上做。”
三人全身僵硬。
陆与庭说着就返回车子停靠的方向,他走了几l步回头,诧异道:“怎么,不跟过去围观?”
没人回应,一个个的都要碎了的样子。
“转性了?”
() 陆与庭啧了一声,他仰望星空,喃喃道,“明儿的太阳怕是要从西边出来。”()
话落,他拎着柴犬挂件,慢慢悠悠地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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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陆的!”
弗为的低吼传来:“你他妈别忘了给他做安全措施,老子求你不要把我们给你带来的不爽用到他身上让他受罪,没套硬上会伤到他!”
陆与庭笑出了声,他侧了侧头,扫向挺会给自己加戏的弗大明星,以及脖子上长出鳞片的乌梢蛇,浑浑噩噩的卢队长。
这三人是没法从虚假的深情戏码里出来了。
怪他老婆。
陆与庭毫无征兆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他怎么能怪他老婆。
阴恻恻地怪笑一声,陆与庭若无其事道:“菊花灵知道吗,你们知道,只是没用过,那可是个好东西,套在它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你们从哪来回哪去,我老婆还在车上等我。”陆与庭抬起一只手,散漫地挥了下,好似在驱赶苍蝇。
弗为朝着陆与庭冲过去。
他们三个只在对着陈子轻的时候有距离限制,对着他丈夫是没有的。
弗为的拳头是可以挥上去的,并且有自信能一拳把双腿残疾的陆与庭抡倒,他浑身肌肉不是白涨的,平时为了健身还有在练拳击,陆与庭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弗为硬生生地刹住车,仿佛是从中邪的状态里抽离,整个人头脑清明理智回归,智商飙到最高点,他回头看两个盟友,眼睛犀利地眯了起来:“你们怎么不拉老子?”
“真跟陆与庭动手,你们是不是就能被我衬得成熟稳重,好去陈子轻那儿邀功讨赏?”
弗为怒不可遏:“操,老子才不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他怒骂几l句,到一边蹲着抽烟。
萨泽尔摇摇头:“卢队长,我为什么会和他这种人在同一阵营。”
卢落道:“抱歉,我不清楚。”
萨泽尔自顾自地分析,十分困惑的模样:“虽然同为配角,但我自认为各方面在他之上。”
卢落表情麻木:“这点卢某也不清楚。”
萨泽尔点点头,冷不防地来一句:“刚才我听见你骂他傻逼。”
卢落面部一抽,他不记得自己发出过声音。
萨泽尔道:“你的确没发出声音。”
卢落的面部又抽一下,他拿出烟盒跟打火机,到弗为那边抽烟去了。
车子在三人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弗为吞云吐雾:“那菊花灵我宿主有在用,画面都打了马赛克,很爽吗?”
萨泽尔两片唇含着烟蒂:“丝滑。”
卢落面容冷峻,语调平静道:“他应该有很多菊花灵。”
弗为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他抽得最凶,很快就把一根烟抽完,掐灭烟屁股说:“跟过去吗?”
“我在他们车上按了个跟踪器,找到他们不成问题。”
两人沉默不语。
() 弗为率先起身,他去路边拦车。
卢落紧随其后:“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也就是看看车子的防震效果,如果效果好,我就买一辆,以便下次来这星球的时候开。”
萨泽尔站在弗为另一侧:“是个好主意。”
弗为眼里有血丝,看起来沧桑又深沉:“车要买,房子也要置办,陈子轻来这星球的次数不会少。”
接下来三人都没再交流。
自从上次被上司拉进小群谈话后,他们三个就老实了。
那现在算怎么回事?
好比是在课堂上面对班主任的苦口婆心,学生在45分钟内暗暗发誓一定要发奋图强,下课铃一打就摆烂。
他们坚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再者说,他们这次来,也没抱什么痴心妄想,只是想来见见陈子轻的另一个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卢落两指夹着小半根烟,对着地面弹了弹烟灰:“他那戒指,你们看到了吗?”
“录像里就看过了。”弗为气焰嚣张地挑眉,“怎么,你们没偷取他们婚礼当天的录像?”
萨泽尔的面庞被烟雾笼罩,性感又迷人,他嫌弃地睨了眼同盟,偷了,但是没你脸皮厚,直接拎出来晒。
好在弗为没发觉萨泽尔的眼神,不然铁定要暴跳如雷,他搓搓脸,提起了个事:“那个叫茭白的人,是不是架构师jiao?”
“是吧。”卢落说。
“老子今晚杀到他家去,抹了他的脖子。”弗为怒火中烧,眼睛都红了,“妈的,给老子的都是些什么烂菜梆子角色!”
萨泽尔似乎不认同弗为要对架构师泄恨的观点:“NPC身份不是你自己选的?”
“剩下的几l个都不是感情线上的主CP,都是看他们恩恩爱爱的哈巴狗,我怎么选,你们有能耐有本事,你们怎么不选?老子忘了,你们选了,选来选去,就这死样。”
卢落客观道:“你们少说两句,架构师没错。”
“那是谁的错?”弗为自嘲地冷笑几l声,“我的错?我不该把陪玩当真,只当是一份工作,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萨泽尔叹息:“说到底,还是他很会钓,我做翘嘴是应该的。”
弗为一阵恶寒:“你他妈真能舔。”
萨泽尔轻笑一声,欣然接受了这个至高无上的评价。
遗憾的是,陈子轻不是看谁更能舔就选谁当老公,否则陆与庭真不一定能夺冠。
关于舔这件事,萨泽尔也就比虚拟世界混合了NPC身份框架的自己差了那么一点儿,在本世界没什么对手。
有件事萨泽尔没说,当时在会所里,楼下的背景嘈杂乌烟瘴气,他依然可以将楼上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除了陈子轻吞咽口水的声音,和因为他的到来而加快的心跳和呼吸,还有……那架构师想对他们下药,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很符合那些世界的风格。
求而不得伴随的负面情绪日积
月累,萨泽尔需要一场发泄,最好是鲜血淋漓残肢横飞。
只是药没下成,他动的杀气因此压了下去。
可惜。
车来了,三人先后上车。但他们失去了目标,跟踪器被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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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跟陆与庭|车|||震,车停在海边,他们躺在沙滩上面,枕着沙子听海浪给他们唱歌。
海风习习,陈子轻有些舒服地呼口气,问出一个卡在嗓子眼的问题:“陆与庭,你今晚为什么要那么做?”
风里有陆与庭的自语:“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子轻侧躺着,双手合拢放在脸下面当枕头:“怎么不说话。”
陆与庭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陈子轻的脚踢了踢他的假肢,他缓慢地侧过身面朝陈子轻,没抬起眼眸,却能让人确定他的眼睛一定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要我说什么?”他嗓音嘶哑。
陈子轻顿时就失去了思考能力:“你是想今晚能消停些,才安排了那场饭局,还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逛夜市,更是让我在车里待着,独自去劝说。”
“不然他们在西城发疯,会给我刚交的好朋友添麻烦,这里是茭白跟他家那位的地盘,烂摊子茭白不好收拾,我看了会自责。”
陆与庭的眼睑微动。
陈子轻跟条搁浅的鱼似的扑腾过来,和他脸贴着脸:“你都是为了我。”
陆与庭的喉咙深处隐隐溢出短促的笑音,他抿紧唇,把脑袋埋进老婆的脖子里。
陈子轻抱紧陆与庭,这次见面,他发现那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不能程度的变化,也清晰地看出他们和虚拟世界npc的不同。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他们对他感情生活的窥探。
各自安好才是唯一的正确走向。
陈子轻拉着陆与庭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我们是回兰墨府,还是找个酒店住?”
陆与庭没说话,只是静静|吮||着他的脖子,又是|舔||又是||咬|的。
陈子轻脖子上的汗都进了陆与庭的嘴里:“就在车里过夜也行,我们把座椅放下来当床睡。”
陆与庭终于开口:“好。”
陈子轻摸了摸他的黑色发丝:“我给茭白发个信息,跟他说我们晚上不回去了,让他别等我们。”
陆与庭继续在他脖子上盖印:“那个戚以潦是个伪君子。”
陈子轻昨儿闲来无事找他哥要了《断翅》两个周目的全部篇幅,他个人有些认同陆与庭的评价,只是……大哥就别说二哥了吧。
“咱们不管戚先生。”陈子轻哄着,“乖。”
陆与庭咬他锁骨:“我胃疼。”
“胃怎么疼了啊。”陈子轻一急,“我给你揉揉。”
陆与庭浑身上下弥漫着可怜的味道:“吃完晚饭就开始疼了。”
“气的吧。”陈子轻顺时针按揉他的胃部,“你别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不是
个事了。”
陆与庭慢笑:“如果有三个人喜欢我,惦记我,你能不当回事?”
陈子轻毫不犹豫:“不能!”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他拽出陆与庭的衬衣下摆,把手伸进去,手心无障碍地挨着他胃部,一圈圈地揉动,“胃好点儿没?”
陆与庭无精打采地说道:“没有。”
陈子轻瞧瞧他眉眼,不声不响地蹦出一句:“那你去车里躺着,我坐你身上给你揉?”
陆与庭惊讶地感叹道:“老婆,你有做神医的潜质。”
陈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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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陈子轻要跟陆与庭在沧澜星过了夏天才回去,他的计划被迫修改,不得不提前返程。
陆与庭无所谓,他在哪儿都行,只要陈子轻在他身边。
陈子轻出发前和茭白在房里叽里呱啦。
茭白收下了他送的离别礼物,没当场打开查看:“老弟,我没能帮你甩掉那三个讨你嫌的配角,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子轻说。
“没有别的办法了?”茭白为这件事烦躁得不行,他很久没这么烦了,上次还是做玩家,面对一波波狗血袭击的时候。
那陆与庭是个吃独食的,心眼极小,他竟然任由他们缠着自己老婆。
茭白通过这点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陆与庭都无解,他一个局外人又能做什么。
如果那三人只是他架构世界的配角成精,他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爸爸,他还能有点招,偏偏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穿进虚拟世界做任务,他们和他作品里的配角不能完全对上号。
陈子轻让茭白别担心,他们也就心血来潮跑到他面前找找存在感,干不了其他事的。
茭白看他的眼神有点儿微妙:“你们是外地人吧。”
外地人,可不是其他城市的意思。
陈子轻啃了啃嘴角,他和陆与庭在这星球有痕迹,尤其是陆与庭,货真价实的陆家人,现任家主,最年轻有为的驱鬼师。
即便陆与庭以前定居在天蓝星也不会引起怀疑,可以说是他行迹神秘,不随意露面。
而萨泽尔,弗为,卢落三人不同,茭白动用手上的庞大势力都查不到他们的信息,仿佛是大变活人,他怎么可能不多想。况且他自身还是个漫画世界里的人物,思维上必定不同凡人。
陈子轻用沉默回答了茭白。
房里静了静,茭白听他说自己该走了,心头难免涌上几l分不舍:“我们还会再见?”
“会的。”
茭白送他出去:“也是,肯定还会再见,你老公的家在这边。”
“这边”指的是这个星球。
陈子轻笑着点头:“嗯嗯嗯。”
茭白抱了抱他,千言万语和担忧内疚都化作一声:“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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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一处郊外,虚空出现一条裂缝,射出一片白光,飞船转瞬间就消失在光里。
之后缝隙没了,光也没了,一切都像是没有出现过。
坐标被设置在秋山湖的家附近。
下了飞船,陈子轻有短暂的耳鸣和失重感,他被陆与庭背起来,两条手臂软软地挂在陆与庭的脖子上面,脑袋歪着,气色跟精气神都不怎么样,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
另一艘飞船在相同坐标显现,是那三条尾巴。
弗为看陈子轻那副样子,老父亲般地碎碎叨叨:“坐个飞船怎么这么大的副作用,别去那么远的星球了,在附近的星球上玩……”
陆与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该吃药了,这次回来必须吃药,不能再把药扔了,还得和医生谈一谈,本就在失心疯边缘的他闻言猛然偏头,眉间戾气横生:“给你脸了是吗,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弗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操,他为什么突然犯病?”
萨泽尔整理一身昂贵的西装:“你没边界感。”
弗为恶劣道:“你有?”
萨泽尔耸耸肩:“我刚才起码没说话。”
卢落没加入这场挖苦弗为的队伍,他道:“陆与庭为了在我们面前秀,不惜让接受腔把残肢磨出血。”
萨泽尔说:“他回家就能撒娇,哭着说自己疼,要陈子轻给他吹吹。”
卢落扯动唇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弗为的视线和他们停在一个方位,陈子轻被养得很好,陆与庭很爱他,这是他们三个都能看得见的事实。
尽管弗为坚定地认为,陈子轻是他老婆,他会把陈子轻养得更好,比陆与庭养得好一万倍。
就差个机会,永远差个机会。
弗为的心口堵上了,他艰难地呼吸,实在装不出潇洒:“你们说他们会离婚吗?”
卢落没出声,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他新购的房产。
倒是萨泽尔吐出一个字来:“会。”
弗为精神亢奋:“为什么?”
萨泽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为什么,说出来哄自己高兴。”
弗为:“……”
也是,没人哄,只能自己哄自己。
“他们会离婚的。”
弗为虔诚地向上天祈祷,就因为没看路,摔了个狗吃屎,他爬起来一瘸一拐,“他们会离婚的。”
然后又摔了一跤。
弗为不信邪地吐出带血的唾沫,仰天长啸:“他们会离婚的——”
到家的陈子轻眼皮抖了抖,醒了:“什么声音?”
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在陆与庭背上,他手忙脚地挣扎着爬下来:“你腿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陆与庭随意抠掉用来伪装的黑眼珠丢在一边,露出原来的蓝色眼瞳,他坐到沙发上卸掉一对假肢,给陈子轻看血淋淋的残肢。
陈子轻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那晚陆与庭抱他下楼,也只是把膝盖处的皮肉磨红了些,这回怎么都出血了。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谁让你背我了啊!”
“那我让别的男人背?”陆与庭满不在乎地抹了些残肢上的血,轻轻擦在他哭花了的脸上,“我就是爬,也要背着你爬回来。”
陈子轻怔怔看他。
陆与庭舔他挂着泪珠的睫毛:“哭什么,你应该骂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再拿出全部的力气扇我几l个耳光,最好把我的嘴角扇破裂,让我写十分检讨书,跪在你脚边认错反省。”
“你只会训外面的狗,家里的狗却不会训,这怎么行,”陆与庭扣住他的手,不让他检查自己流血的残肢,弯唇笑,“老婆,你训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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