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顾白衣就坐公交车去了餐厅。
虽然那地方看着不大正经,却也是最能赚到钱的兼职了。
原主在那里已经兼职了一个月,按惯例这两天就应该结上个月的薪水了。
顾白衣不打算在这里长待,但也要先把上个月的工钱拿到手再说。
这几天他排到的都是早班。
中午高峰期忙过之后,他就可以下班回去了。
以往原主还会趁空下来的时间去市中心发传单,或者穿上玩偶装招揽顾客。
今天没有什么人闹事,距离跟沈玄默约好的时候还有四五个小时。
所以顾白衣到点跟经理打过招呼就走了,准备去市中心转转,寻找一点商机。
顾白衣出了门就准备往公交站走。
但走了没两步他就停下来,回头看向身后。他总觉得有人在一直盯着他看。
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
后座的车窗缓缓降落,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士对上顾白衣的视线。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但气势半点不落于下风。
顾白衣垂了下眼,收起周身的警惕与戒备,才又去看车上的女人。
看相貌有些眼熟,但他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女人打量了他片刻,终于是主动开了口:“我是沈玄默的妈妈,昨天我和他一起在你们餐厅吃的午饭——你是顾白衣?”
顾白衣瞬间明白过来那种熟悉感源于何处。
这位女士跟沈玄默长得很像,且眉宇间尽是爽利的英气。
不过沈女士作为女人,面容轮廓都要柔和许多,虽气场十足叫人不敢轻易直视,但无疑是个明艳的大美人。
顾白衣有点紧张,下意识回避了一下她的视线。
不会是昨天沈玄默找他做戏的事被发现了吧?
很明显沈玄默的妈也处于需要被糊弄的范畴内,顾白衣很少干骗人这种缺德事儿,骤然间碰上事主之一难免有点心虚。
这点心虚闪避落在沈女士眼里,就变成了腼腆胆怯。
好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不经吓。
——原来狗儿子喜欢这一挂的?
沈女士有些诧异,暗暗咋舌,却是收起了强势的气场,尽量摆出温和一些的态度。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把人吓跑了。
“下班了吗。”沈女士放缓了声音,说道,“有空的话,我请你喝个下午茶。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全是陈述句。
没有拒绝的选项。
但她的语气平和,没有预想中那样高高在上。
顾白衣点了点头。
沈女士叫他上车,带他去了一家茶馆,要了个包间。
坐下来之后,沈女士开门见山地问:“你和玄默之前是不是就认识?”
顾白衣说:“有过一面之缘。”
没有说谎。
在来找人之前,沈女士已经调查过他的情况。
包括他的养母以及欠债的事,都一清二楚。
沈女士不喜欢“卖|身”这种行为,但也不会为此去苛责一个走投无路的陌生人。
况且养母去世之后,他也算是“改邪归正”了。
那份不顾一切的孝心反倒难得。
再加上昨天看见的保护同事的那一幕,沈女士觉得他本性不坏,今天再见了面,心底最后那点迟疑也逐渐消失。
沈女士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顾白衣的面前。
顾白衣低头瞥了一眼,好多个零。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沈女士说道。
语气听起来就不像是“拿着这五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这是定金。”沈女士屈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好像在一本正经地谈论什么重要的项目,“我想请你去勾——咳咳,去追求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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