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让嘴角噙笑,态度依旧斯文温和道:“既如此,不如殿下且同某进来瞧瞧文书,辨别真伪?"
难道真的有文书?
褚月见颦眉疑惑掀眸,睨着四平八稳的陈衍让。现在外面都这样了,而里面的奉时雪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出声,着实有些怪异。
褚月见悄悄探了里面一眼,什么也没有瞧出来,收回视线对上陈衍让。
“罢了,你若是喜欢这奴,我便借你几天,不过希望到时候你能完璧归赵。”褚月见眼含着盈盈笑意,说完这句话拎着人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
只是在转过身的那瞬间,褚月见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止不住了,眉眼都挂着雀跃。
今日这这么多人眼下作死,现在积分已经疯涨了,等回去后她就可以去商城买东西了,她早就看上了商城里面的一个小道具。
[屏蔽OOC—小时;-300]
褚月见喜于色,怀着斗志昂扬的满满自信,差点没有欢快地蹦着下楼了。有了这个小道具,还愁担忧人设崩塌吗?当然不怕啦。
褚月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行得极快,下楼时几乎是提着裙角,头也未回地下楼了。陈衍让慵懒地倚靠在门框前,看着那莫名有些欢快的背影,终于露出头疼之色。不出意外的话,他因为喜好男色,然后在流芳阁一掷千金的传言就要传出去了。
头疼啊,真是坏事办成好事的小殿下。
陈衍让眼中藏着笑意,瞧着褚月见近乎飞奔的背影,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环顾四周万籁无声,原是房间里的人,在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
陈衍让脸上地笑意顿了顿,半响方才再次眯起眼,眸中沉着浓墨无半分笑意,他手中的折扇捏了又松开。
看来这俩个人都将他当成了一个工具啊。
至于奉时雪去了什么地方,暂时不知,既然陈衍让已经决定选择了和他一起合作,自然得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但不包括当上赶着白当了冤大头。
褚月见从楼上下来后本来是要直接飞奔进宫,想尽快回公主殿的,结果在路上被人拦下了。
褚月见看着眼前拦着自己的人,脸上的表情寸寸降落成面无表情,下巴微扬,自带一种天生的傲气。
“何等不长眼的人,竟然敢将我的路
拦着。”
李公子本来还以为褚月见,只是一位普通的贵女,结果方才在底下,忽然听闻她自称是公主殿的人,原本就七八分的兴趣直接攀升顶峰。
平凡的女子玩得够多了,确实有些腻歪了。
而且皇室现下就剩下这一位公主,被陛下视若珍宝藏在宫中,若是他娶了公主,皇帝便是他弟弟,何愁仕途不稳当?
褚氏皇族唯一还活着的公主,他从没看有见过,世人皆知有这号人物,却从未见过,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他好运气地撞见了。
公主他势在必得。
李公子看着眼前的少女,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上扬起抹人模人样的笑,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一看便知是活在温室里面不谙世事的少女,纵然骄纵,这样的人实际上最是没有心机。
每每瞧见这样的人,李公子都会总结一句话出来: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最是好骗了。
“让开你的狗腿。”褚月见横眉冷对地睥睨着眼前的人,自然看出他眼中的龌龊,忍不住心底泛起恶心的感觉。
这样的人她亦是看得太多了,因为她的这看似纯白的容貌,以前便很多人都以为她单纯好骗,就和对面这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真恶心。
褚月见都能猜出来他的心理,料想方才她在楼上‘作死’时他也在底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坏种,越是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人,他越是想要得到手。脸上挂上了冷笑,褚月见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对他的不屑轻慢根本不加掩饰。
褚月见睨着前面拦着自己的去路的腿,脸上的冷笑渐渐有些乖戾,带着故意意味地抬起脚,随后用力的踩上去。
李公子也没有想到褚月见会这样不讲情面,直接给他一脚,脚上传来的剧痛直接让他变了脸色。
李公子吃痛哀嚎单脚挑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脚,姿态十分地狼狈,清秀脸上的表情隐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褚月见听着耳边的哀嚎声,歪头无辜又乖戾地一笑,用着最甜的语气讲着最狠的话。
"滚吧,下次你要是再敢用你的狗腿拦我的去路,我会让人将你的腿砍断的。"
李公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真的遇上了硬茬子
,本来还有几分猎艳的心思,但对方的脾气明显不好惹,还狠狠的给了他一记教训。
最是恼火的是,关键是他还什么都没有干,让他不禁有些难受。
他之所以这般的嚣张,甚至知道了褚月见是位公主都敢上前招惹,就是因为褚息和刚刚登基,需
要拉拢世家。
先帝在时大力打压世家,导致朝堂如今并不是稳定,褚氏皇族还要用他们李家。一个公主而已,只是身份听起来贵重了些,实际和平常女子无两样。
自古开始公主也就只是出身高贵,实际上就是皇族养着可以随手送人的玩物而已。他还真的不信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他这个留恋万花中的情种,竟然会拿不下她?
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自信,觉得自己可以玩弄褚月见,如今被褚月见这样对待,他现在脸上浮起阴沉,转瞬便隐藏了。
“不服气?”褚月见冷笑声问道,双手抱臂,轻慢地睨视一眼他。
李公子眯眼看着褚月见,随即不知是想起了何事,敛了眼中的戾气,扬起虚伪的笑,表现得是十分的风度偏偏。
“自然是没有,抱歉不小心拦住了小姐的去路,不过是在下见小姐面善想要结交一番。”他装作不知褚月见的身份,脸上笑得毫无芥蒂,打开手中的折扇摆着风流的姿态。
他殊不知自己的伪善的面容落在褚月见的眼中,让她异常的觉得恶心。
“结交?”褚月见闻言嚼着这两个字,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水雾眸,随即露出灿烂如绚阳的笑。
李公子看见如此人间绝色目光都有些痴了,手中摇着折扇变得缓慢起来,像是对她一见钟情了般。
痴痴的当着褚月见的面,无意识地呢喃:“姑娘真是人间绝色,在下若是能结交姑娘此生无憾。"
“那么若是现在我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褚月见嘴角微翘含着盈盈笑意,上挑着眼眸泛着轻嘲的寒意。
李公子只当是美人无心而将的话,并没有想那么多,神色痴迷地跟着点头:“无憾也。”
他的话一出只见眼前明媚的少女,发出铜铃般清脆地笑声,似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般,笑得水雾眸泛着波澜的珠光。
褚月见掩唇而笑,眼波盈盈,云般的登发上簪着的珠钗颤抖碰撞,纯白的面容这一刻显得分外
风情。
李公子跟着平时般演了番一见钟情的戏码,因为他自身模样不差,所以有把握她和大多数的女子一样都会被他所迷惑。
可怜的‘小绵羊’们,皆以为他是真心的,殊不知已经掉进了深渊,他最爱看的便是纯若稚子的女子露出悔恨的表情。
还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人这般不留情地嘲笑。
李公子的脸青一阵的白一阵,几经变化却还是要装作深情不寿的模样。不解地试探问道褚月见:"姑娘何故发笑?"
褚月见弯着月牙眼,嘴角的梨涡浅浅,格外的甜蜜,瞥了一眼他方才道:“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颇有些不解现在才想通而已。"
“什么?”李公子下意识地问道。
只见褚月见神色诡辩地瞧着他,缓缓问道:“无辜的女子被人玷污了,那么按照昭阳的律法,那个男人该怎么判刑呢?"
“自然是处以宫刑,情节恶劣着还会流放千里。”早些年律法还被祭师族掌控时,有规定过世家的人自出生,便需会熟读律法。
他刚好赶上了当时的情形,那些律法自小都熟记于心,却从未曾遵守过,依旧是不该做的都要我行我素地去做。
当褚月见问起的时候,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为了给佳人留下好映像如实回答了。
讲完后忽然想起了自己,下意识想要撇清:“不过一般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很多时候都无关男子……其实这时也不一定,还是得就事论事"
李公子讲到一半忽然顿住了,继而转了话,他想起眼前的人是女子,自然对女子怀有同情怜悯,自己这般讲估计会败美人的好感。
李公子悄悄掀眼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好似没有注意他这句话般,正低头理着自己的袖口,神色天真烂漫。
他心下略微放松,随止而来的便是自得。
毕竟如今如此精通律法的人也不多了,回答完后他在眼中还浮现起了得意之色。原来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啊。
褚月见闻言了然地点头,含着难得温和的笑,声线放得轻柔:“那就让开吧,改日再见。”
唔,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呢,届时可以长眼了。
李公子瞧见褚月见前后态度相差这般大,
见到美人儿对着自己盈盈含笑,轻声细语地说改日见,心都酥了一半。
痴痴地上前:"姑娘……"
"啪——"
原本热闹的地方,忽然响起响亮地巴掌声,众人的视线寻着声音的地方转过去。只见一位黄衣公子眼含不可置信,单手捂着自己肿胀的侧脸,看着眼前的纯若稚子的女子。
褚月见将他的表情收如眼底,嘴角勾着笑,温声道:"抱歉,我只是想要看看,是不是如你方才所讲的那般,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不过现在我已经验证了,一个巴掌也是可以拍响的。”她的语气何其无辜,配上这张脸来,十分的单纯无害,仿佛方才那用尽全力的一巴掌不是她打的般。
褚月见讲完这句话,忽然又颦起秀丽的眉,她好像又有了新的疑惑。
"啪,啪——"
一连两个响彻阁楼的巴掌声响起,将李公子直接扇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方向。
“呀,不对呀,一个巴掌可以响,两个巴掌也响了,啧。”褚月见抖着自己的双手,讲完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心疼地看着自己已经红透了掌心,她的掌心太娇嫩了,都疼了。
吹了几口气,身边的侍卫赶紧上前拿出药瓶给褚月见上药。她一边享受着伺候,一边含笑晏晏地看着眼前被她打了几巴掌,都打红眼了的人。
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第一反应便是打回来,但褚月见身边跟着的人,让他勉强找回了理智。
李公子红肿着脸,只觉得周围都是在看自己笑话的人,这个念头让他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偏偏对方是公主,不能在明面上得罪。
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温和,装作不在意,实际心中已经恨惨了褚月见给他的难堪:“姑娘的手可还疼着?我府上有西域进贡的金疮药,届时遣人给你送来。"
看着他,褚月见略感无语,见过脸皮厚的,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厚脸皮。
想起之前那名女子的下场,褚月见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凝望他,殷红的檀口轻启,地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每一句都带着尖锐的刺,他何曾被人这样落过面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偏偏褚月见还扭头吩咐身边的人。
李公子的脸有又红又绿几经转换,只觉得周围的视线都是嘲笑他的,偏偏眼前的人身份是公主,没有办法还回来。
“他长得太吓人了,我回去指定要做噩梦了,去给他加几分颜色吧。”褚月见的语气带着懒洋洋和轻慢,像是随意处置一条赖皮狗一样。
褚月见身边的跟着的人,都是褚息和精心要挑选的高手,李公子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听见她下达这样的命令,很快他便察觉到了,这次惹的不是什么良善的贵女。
同时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褚月见一见到他,便就表现得厌恶异常。明明之前拍卖会上还对他甜甜的笑过,不然他会有这样的把握前来勾搭她。
李公子不能对褚月见动手,而且管事也不敢上前来拦着,现如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戏的人。他面红耳赤地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这般欺负丢人,扭头就想要逃。
但褚月见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本来就因为奉时雪的事,还有白天遇见那个女子,感觉到极度的不爽。
没有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眼下这可怪不得人了。
褚月见寻了张桌子坐上去,手撑在身后,姿态天真又无辜地晃着双腿,实则眼中满是恶趣味。
“不用将他的手脚废了,哎!对对对,就是打他的丑脸。”褚月见弯着月牙言,语气甜甜地指挥着。
"手留着,哎,好吧,废了就废了,主要的是脸,哎哎啊,对!"
耳边都是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还有噌噌往上涨的作死值,褚月见心情越渐通畅。
这里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打到最后流芳阁的管事,将这栋楼的主人乌南山都请来了。褚月见这才意犹未尽地跳下桌子,眯着眼睛含着笑。
她踱步在已经被打得已经看不清原本面容的人面前,颇为嫌弃地抬起脚尖,毫不犹豫极其残忍地碾了碾他的脸。
褚月见弯下腰,目光纯若稚子,神色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语气恶生生地小声道:“丑八怪,以后见到我离远一点,你长得太恶心了,会吓坏我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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