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只要想到刚才自己急得不行,却依旧还不愿意相信是奉时雪拿的场景,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原本她眼中对奉时雪还带有善意,此刻已经是十足的敌意,甚至还带上了埋怨。
都怪他偷了东西。
听闻宫人说要禀明褚月见,奉时雪眼眸微抬,握剑的手一顿,眼中闪过厌烦。
他现在真是情愿去应付褚息和,也不愿意见到褚月见。
褚月见总是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似从一开始都对自己抱其他目的,最主要的是她本人是的很烦。
每次看见她,他就很想用手中的这把剑,划过她洁白的脖颈,让那纤细的脖颈掉落滚在地上,染上污秽的尘土。
但他现在还不能动褚月见。奉时雪强行压下自己内心升起来的暴戾杀意。
凤钗确实不是他拿的,是清晨时有宫人前来召唤,说是褚月见要见松狮犬,让他领过去,他这才去的。
到了公主殿后迟迟没有等到人,得到的却是褚月见现在还在午睡,让晚点再来消息。
他这才抱着松狮犬回去。
在路上还曾被公主殿的宫人撞了下,等回来换下衣裳时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后背被人用东西粘着一只凤钗。
当时奉时雪刚拿在手上,便有人闯了进来,然后宫人便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屋子实在是太小了,那些人将翻出来的东西全部丢到院子里。
直到那把剑被找出来,奉时雪上前夺回,手中的凤钗也就此暴露了出来。
“这把剑也不是你的吧,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在公主殿偷了这么多东西,指不定那天就偷到了我们头上,然后再将我们害死。”跟着来的另外一位宫人看见他手中的金钗,眼中闪过光赶紧出言道。
她的话刚落下,剩下的人便七嘴八舌地开始讲话。
公主殿是陛下的目光所及之处,这边凡出现一点问题,他们这些人随时都可能要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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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羁押送到公主面前去!”有几个人叫嚣着,完全不去听奉时雪所讲的话。
“这般手脚不干净,亏得以前还是个世家子,将他带到公主的面前去,殿里万不能留下这样的人!”
“对……”
七嘴八舌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尖锐,此起彼伏地直接强行给他定罪。
奉时雪的目光往下移,视线落在手中握着的这把剑上,眼中依旧毫无波澜,垂下的浓密睫毛都泛着寡情的冷漠。
手中这把剑是绝对不能交上去。
这把剑是祭师族祈神通灵所用,也绝对不能落在褚月见手中,依照她平日的做法,只怕是会将剑糟蹋得不成样。
为何公主殿的人声音都这样嘈杂尖锐,那般的惹人心烦。
奉时雪精致的眉眼暗淡下来,显得鼻梁那颗红痣也越渐妖冶起来,它被情绪染上了秾色。
突然奉时雪的手被人拉住,拉他的人还一脸气愤地讲着,要将他拉去见褚月见这样话。
奉时雪如巍峨的雪山屹立原地不动,淡淡地掀开眼眸,一双向来没有情绪波动的眸子注视着她,忽然隐约微动。
宫人无意间回头撞进那双眼,微微有些愣在原地,神情逐渐像丢失了魂魄般。
“我说过了,非我所盗。”奉时雪红唇嗡动,平淡地陈述,清冷如泉水的声音响在变得平静的院里。
夏风还带着一丝热浪,挟裹他的声音,吹拂擦过所有人的耳畔。
奉时雪乌发白衣的立在狭仄院子里,眉眼似带着某种奇特的漩涡,勾着所以望向他的人。
他整个人沐浴在洒下的光辉中,浑身带着可感知的神性,让人情不自禁地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对,绝非奉公子所盗,我们误会了!”
平静半响过后,终于有人开口了,宫人原本眼中的激动情绪也淡下去了。
离得奉时雪最近的宫人开口讲话了,后面人都跟觉悟了般,纷纷点头,场面一派和谐。
“肯定是你不小心弄丢了,然后被奉公子找到了,你应该感谢他。”
“对……”
在场人之前的忿忿褪去,
都统一转头看着最开始那个宫人,神情呆滞嘴角挂着夸张的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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