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目前为止什么规定都不了解。也许根本就没什么邮件审核。也许你根本不需要隐瞒你在哪里。”
“好吧,好吧。那我今天仔细查一下规章制度就是了。这东西好像也没法直接问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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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寺喆的信并没有太多内容,几乎全部文字都是安慰。只是时间过得太久,石莉安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具体给他唠叨了些什么,只记得那是在穆小宜和刘欣的建议后写下的。而信中不痛不痒的内容,对此时的石莉安没有任何帮助,不会让她更难过,也不会让她好受半点。相反她更在意过分干净的信封,以及那落款上的日期。这让她决定直接跑回到门口的邮局。
她找到给她信件的工作人员,举着信问:“对不起,对不起。你还记得这封信吗?刚才你给我的。没有寄件地址的。”
那人感到莫名其妙,将信拿到跟前看了一眼:“连邮戳都没有,你确定是从我们这里拿的吗?”
“是呀。就是十几分钟前,我来寄信的时候你给我的。”石莉安追着不放。
“嗯——”那人努力回想着。
在旁边柜台的人突然凑过来:“我好像记着。你上午不在,你肯定不知道。这是一个战士直接送来的。我记得——”
“是空军吗?是空军吗?”
“不是,看军装是陆军的。他说是因为近,就替人直接送来了。我还问他这样不违规吗。他说肯定没问题。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人是哪里的?”
“他没说。但如果是这附近,那就只有后勤部的几个单位了吧。”
“后勤招待所?”石莉安回想到信的内容,差点喊起来。
“有可能吧。我也不清楚。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谢谢。谢谢。”她掉头直接跑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明显重新梳理好情绪的石莉安再次走回邮局。她要来信纸和信封,在信封上写上空军研究院的地址,而写在信纸上的内容则只有一行:“寒寺喆,我想见你。马上。”
对石莉安来说,这是相当奇妙的一天。但对于在地下掩体里的寒寺喆,这却只是最普通的一天。
“小寒呀。你说你那风洞的矫正,是因为引进了湍流,但仍然近似简化。我一直在考虑它的限制在哪里。比如多高的速度下这种简化计算的结果会失效。”
被罗教授没前没后猛地一问,寒寺喆只能简言回之:“我所接触的风洞还无法证明失效速度。”
“好了,老罗。你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找年轻人的茬呀。大家都知道寺喆抢了你的专业,但你可不能嫉恨他呀。而且我们这会儿是要讨论情报的。”这一句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罗却一脸不屑:“这支离破碎,你们能看出什么来?正好,谁能看出点什么,就直接把报告交给谁写吧。如果是亚音波声压,起码我们能理解,要解决的不过是能源和发声材料的问题。但这情报上是什么,你们谁能理解?”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难不成是怕写报告?”小野花站在会议桌的对面死瞪着寒寺喆。
寒寺喆低下头看起情报:“我不敢说,我也不理解。”接着他再次对着大家念起那些文字:“现场实际上是支离破碎的,但这些在远处无法看到。无论是地面还是建筑物,又或者我们的军车以及死亡人员,都是错位的。很小的错位,但有些是肉眼能看到的,就如同塑料玩具的几块铸模没有扣准一样。对于建筑,这样的错位几乎不会产生功能方面的影响。但对于车辆和人,这样的错位,与一刀切开无异。解剖已经印证了这一点,神经、血管都是断裂的,人肯定瞬间必死。虽然看起来人还是个整体,但实际上是支离破碎的……另外现场并没有大量玻璃破损。”
“嗯!我们已经看了许多遍了。但是这到底是什么。”
秦榴金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破除任何束缚,摆脱任何逻辑,要敢想。毕竟遗迹本身,无论那是什么,肯定是不符合逻辑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空间——”他慢慢将手中的纸撕成两片,“局部的空间,也能被撕开,然后再拼回到一起。”说着他将两片纸在桌面上重新拼起来,但那被撕开的缝隙却历历在目。
秦榴金的说法只带来了这帮学科精英间的混乱争吵,但秦榴金并没在意这些人,反而正对愣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寒寺喆:“小寒,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寒寺喆回过神:“但我找不到理论支持。我并不太懂理论物理学。”
“科学也是要发展的。哪怕看起来匪夷所思,不合常理。”老罗说。
“在物理学方面,我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当然是因为纯学术层面的关系。前年有几篇论文被爆出,作者的国籍均与合约国——或者说就是突尼瓦——有关,论文中很晦涩的提到过空间的非刚性概念。这些可是军事情报里不可能有的。既然空间有可能变形,那是否也有可能被撕裂呢?”
老罗来兴趣了:“看来,小秦,这报告,就交给你了。”
“那当然没问题。只是怕老一辈们的危机感加剧呀!”秦榴金调侃着。
“我国可是鼓励推陈出新的。年轻人上来了,对国家有利,我们也看着高兴。特别是在这危急关头,我怎么可能当绊脚石吗!”
寒寺喆看着他们的一唱一和,没有再说一句话。小野花则凑到他身边:“这些人,感觉好深,不明白这些话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
寒寺喆点了下头,他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话中的奇怪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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