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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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字已能听出明显的笑音,“属于我,成为我的私有物,只服务我,只取悦我,只看着我。想要吗?”

说完这句话,我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我。我变成最丑陋的怪物,最恶毒的怨灵,像饥饿多日的巨蟒对见到的第一个活物躁动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多肮脏、多居心叵测的问句,我却丝毫没有罪恶感地脱口而出,嗅见从自己已经寸寸腐烂的心脏漫上来的臭气,我又想大笑,又想流泪。

她思考了半晌我的话,随后问道:“除了我,你还会有别人的,是吗?”

我倒真希望可以有别人,在心里,我不甘地如是抱怨着,只是我要上哪里找你这样完美的受害者?无论是外型,人格,还是家庭背景……这无疑将是我最顶尖的一次猎杀。

我对一对一制的关系没有世人那般执着,假如世上有一百个魏佳宁,这一百个都必须属于我,可既然只有一个,那我就只能拥有一个。

“我对你很满意。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就不会想要别人。”我的食指点了点她红彤彤的鼻尖,“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承诺。我再问一遍,这样的关系,你想要吗?”

假如有一面镜子对着我,我一定能看到下流的欲望如岩浆涌出火山口喷薄出我黑色的眼睛,掩盖所有人性。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释放我心底最深的恶。

她的目光聚焦进我的瞳孔中心,大地一样的,树枝一样的,种子一样的,象征生的棕,融进我烂泥一样的,深渊一样的,腐烂血肉一样的,象征死亡的黑。

换以前,真难想象我也会有为一个回答忐忑不安的可能。 对于简单的人,我常能看眼读心,奇怪的是,现在我却没有把握读到她的想法。我无法预知她的回答,因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索命陷阱,她跌进来与否,不在于她能否分辨,只在于她是否心甘情愿为我堕落。清楚地知道她缺爱,但我不能具体模拟出爱对她的毒性究竟有多大,何况我的爱只是捏造出来的赝品,我的心没有生产那种东西的功能。

似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来去穿梭的沉寂里,她忽然弯了弯唇角,嘴边细细的绒毛在微光中动了动。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想要。”

她再次凑上来,却只是缓缓靠近,浅吻一下我的嘴唇后垂着睫毛远离,嘴唇相碰时声音那么微弱,却轻而易举压过一切传达我耳膜的振动。

比性爱后的舌吻平淡许多的形式,不知为何在她的一举一动中变得莫名神圣与庄严。

她的卧室是天堂与地狱在人间唯一的连通点,我是浑身孽障,应该永世在业火中炙烤的恶魔;她是盐湖般澄澈,背上羽毛洁白得不掺一丝杂质的大天使。她拥抱我,亲吻我,既像爱我,又像另一种形式的审判之刃,毫不仁慈地捅穿我写满罪罚的胸膛。

她的指腹摩擦我的脸颊,让本该说点什么的我忽然哑口,方才亲口签订与我的不平等契约,她显然早已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这糟糕的决定。

像部落祭天那日被选中孤身走上祭坛的年轻处女,背影凄凄,脸上却诡异的满是幸福。

从她似有若无笑的那一下开始,我在久违的困惑中感到眩晕。心中隐隐有一种抓不住的不安,我不由得反省自己是否错误估计了魏佳宁的心境。

“主人……”

就在我思维仍紊乱一团时,这两个字从她的唇间轻吐出,一下将我炸得大脑一片空白。

“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她还在征询我的意见,我已经像服用了过量兴奋剂,心率不齐,呼吸急促,手指发抖,血直直往脸上涌。她只需说两个字,就能彻底改变我的生理状态。

诧异地看着她懵懂单纯的表情,我一时之间说不出一个字。

太完美了。

这是世上最完美的猎物。

虚脱的身体好像重新被注入力气,我忍住仍插在身体里的那根异物戳动带来的不适,按着魏佳宁的肩膀翻过身,将她摁倒在床上。她低喘一声,听话地顺从我所有动作,注视我的目光中满是忠诚与迷恋。

手臂轻推着她的耻骨,我将身体缓缓上提,让深埋在身体的柱状物退出。曾经进入过她最深处的物体也进入过我身体的中心,世间恐怕不会有人比我与她更亲密。随着顶端也滑出我的阴道,大股液体淌在魏佳宁紧致的小腹上,在她的肚脐处积满,向两边溢出流下。我匆匆拽下尼龙绑带掷到一边,扯下她湿了个透的内裤推至脚踝扔在地板上,口腔急切地贴上她被粘液弄得乱糟糟的腿心,舌头包裹住她的阴蒂,幼犊嗜乳般吮吸起来,时时发出啧啧声。

“啊!嗯……哈啊!”

手指伸展开置于我的头顶,她的叫声没有任何掩饰,往日的羞涩与推拒不复存在,高亢急促,如实向我交代她的兴奋,她的享受,她的快乐。我本以为她最让我心悦的是被我强迫时的不断避让,明明恨我入骨还在我的手上被迫高潮,但听见她堪称放浪的叫床声,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充实感一下撞进我的心里,胀满了我,几乎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将她口到高潮,可没由来的,我此刻忽然想看着她。

我支起身体,将手指滑进她液体泛滥的阴道抽插起来,她的大腿立刻难耐地夹住我的腰,伸手揪紧了湿透的床单。太久没有进入这里,我如此想念,指尖擦过柔嫩的每一处都打招呼般地重重刮过,让身下这具精美的躯体频频颤抖。手臂酸得近乎失去知觉,隐约能听见太阳穴处动脉搏动声下愈发明显的耳鸣,身体机能或许已经到了极限,可我停不下来,我不想停,完全占有她的感觉让我发狂,我早已在精神世界获得最美妙的性高潮。

“再叫我一次,再叫我一次……”速度加快,剧烈运动让我大口摄入氧气,我定定端详她失神的脸,眼神不愿挪开哪怕一厘,只是视线笼罩她我便能获得欣喜,像收藏家凌晨突然起床只为品味最得意的珍品。

我的,我的,我的。你是我的,只属于我,只有我能使用你。

我的心这般叫嚣。

“主人,主人……喜欢你…嗯!啊、那里……”

不够,不够,还不够。

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摁进床里,手上动作几乎野蛮,“再叫一声……再叫我一声。”

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哭泣,“主人,主人,主人……要、要到了……”

每一处毛囊肌都僵直起来,我的眼睛充血发热,喉头发紧,操她的动作粗鲁得像是欺凌她。

高潮吧,无声地这样呼唤着,只在我手里高潮吧。双腿只对我张开,这里只由我进入,只被我填满,全身心地被我掌控,用性交换灵魂。

给我,亲爱的,把你的全部都给我。

“你是我的。”

燎原野火般席卷全部理智的占有的恶欲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终于顺着艰难喘息时大开的嘴唇初见天日,变成这直白而无耻的四个字,一个个砸在她拱起的腰身上,顺着浑浊的汗水挥洒在床单上。

“你的,你的……”她的头高高昂起,双眼紧闭得睫毛都蜷曲,发干的嘴唇艰难地回应我,纤细修长的脖颈好似天鹅,其上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一路延伸至胸口不停晃动的乳房,“哈啊———”

脱离我的制服猛地曲起身子,双手一上一下握住我仍在的活动的手臂将我的臂骨当作身体的中心轴,她坐起尽可能贴近我,双腿在我背后死死交迭压紧了我的臀部,激烈地抽搐起来,小声哭叫着,穴口一下一下地向外喷着小股小股的水流,失禁一样。已经吸饱水的床单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出水量,水流顺着褶皱间隙流淌至我膝盖压下的凹陷处,温热地将我浸泡。她的水,她的欲,她极致的欢愉,她忠诚得愚笨的爱。

一切都美得让我失语。

动作缓缓放慢,我圈住她,安抚着她,亲吻她,引领她逐渐平静,将她重新放回枕头上,紧紧抱在怀里。不是出于做爱后礼貌的习惯,只是忍不住如此。

着实是我有史以来最好的性体验。

歇息了一会儿后,强行过量运动的恶果终于开始显现,我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肌肉酸得发痛。本准备在她的床上就此入眠,魏佳宁忽然开口说话了。

“明天我就去和他分手。”

尽管为了表忠心尽量显得笃定,她的声音也透露着疲惫,不仅是今晚消耗了太多体力,从她的脸色我猜到最近她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确实难以短时间内一并承受。

那个我从未亲身接触过,却无比熟悉的男孩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我鼻腔出了道气,以代替需要更多能量的笑声。

“不着急。”

意味深长的回答后,我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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