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考最后一门,考完之后会有一个很短的假期,随后是需要上山生活一周的社会实践。
当晚六点,结束了考试,我去超市买了能把四个人喝倒的酒和一些零食,十分吃力地将它们搬回了家。
昏暗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投影仪打在墙上的屏幕作为光源,我躺在沙发上,摁开空调,开始给魏佳宁发消息。
她两天前就结束了考试,现在正在和男友在本地的河滩公园吹风。
其实我想让魏佳宁过来陪我看电影,就现在。
但我不会插手她和陆家豪的相处,因为我不想让她感受到我在尝试阻碍她们的感情。这种对恋爱颇有向往的女生,往往对恋情会有一种和外界力量相当的执着,心理学上称之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他人对这段恋情的反对,会让热恋中的人更加坚定地选择对方。
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会让其中一个人悄悄的变质,就像一个从里面开始蛀掉的苹果。等时候到了,苹果会自然地离开枝桠掉下树,这段感情也会自然而然地消亡。
和他玩完了就来我家陪我玩吧,我说。
魏佳宁应了一声。
我扔开手机,一次性开了三瓶酒,开始就着电影和零食喝。
等到门铃响起时,我醉得走向门口的脚步有些不稳,但至少意识还算清醒。
我打开门,魏佳宁站在门口,楼道的灯有些暗,我只能看清楚一个人形。
“请进。”我浅浅笑了一下,让她进来后带上了门。
“拖鞋就在那里,你自己换吧。”我指了指地上,接着跌跌撞撞回到了沙发。
魏佳宁穿着拖鞋走到我的旁边,我便拍了拍我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我一手拿起手机解锁找电影,一手拿着遥控器散漫地搜索着。尽管我尝试让自己的语气灵气些,但酒让我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免不了有些笨。
“你让我来就是来看电影的吗?”魏佳宁不回答,反问。
“对呀,我不想一个人看电影。”我歪了歪脑袋。
“我以为……”
“什么?”
“算了。”魏佳宁指了指屏幕某一处,“就那部吧。”
魏佳宁挑电影的眼光和她挑男人的眼光一样差,我看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眼皮打架得厉害,我喝酒喝得也没什么力气,便顺势靠在魏佳宁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肌肉随之绷紧,我枕的那片皮肉一下子从柔软变得结实。
“紧张什么。”
我放下酒瓶,伸手开始玩她的手指。白净修长,指尖有弹吉他磨出的老茧。
我好像听到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呢喃了什么,但我没听清。
“今天不做,放心吧,只是看部电影。”见她肢体还是有些僵硬,我又说,“还是说,你想做了?”
她立刻摇了摇头。
我嗤笑一声。
“怎么那副模样,难道和我做爱不舒服吗?你明明每次反应都很激烈,喷很多到——”
“别说了。”她打断我。
“那你回答我,和我做爱舒服吗?”我侧身,头探到她面前,酒精让我的面部肌肉比往常更为柔和,我无心地弯了弯眼睛。
魏佳宁看着我的脸,呆了一瞬。我在她瞳孔当中不断变换的屏幕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是啊,这张脸也是有吸引力的。
现在这个气氛,与之前魏佳宁和男朋友闹分手来找我的那天晚上的气氛非常相似。也是在那时,魏佳宁差点亲上我。我知道我能让她心动,但我对这种心动的强烈程度没有把握。我能做的,是不断用心理暗示加强它。
“又想亲我了吗。”我说。
魏佳宁马上挪开了眼神,不说话。
我捧住她的脸,缓缓靠近她。她眼睛紧闭,睫毛颤动,瑟缩着身体等待着。
在距离她只有两厘米远的地方,我停住了。
随后我放开她的脸,坐好,佯作轻叹了声气。
她见我放弃,先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随后拢了拢自己的坐姿,做出继续看电影的模样。但从她几乎不转动的眼球我知道,她心思已经不在电影上。
看样子魏佳宁对这个吻的期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一点。
我站起了身,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去了卫生间。
上个厕所,漱个口,洗个手。
回来时,我没有走向自己原来的位置,而是直接走向魏佳宁。
我站到她面前挡住她看电影时,她扬起头看我,茫然的脸看起来像一个笨笨的小孩。
我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邀她的舌头共舞。
一边亲吻,我一边将她轻推得躺靠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臀部两边,虚压着她。此刻客厅里除了电影里的对话声,还多出了软唇相碰带出的水声。漱口水的香气在从我的嘴里缓慢流失,我知道她可以尝到我,薄荷味的那种。
这样的亲密接触显然让她不再警惕,从坐在我旁边开始就一直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放松,虽然她不回应我,但我总是有办法挑动她。见她被动地进入亲吻营造出的柔软中,我虚压着的身体渐渐将重量一点点放到她身上,逐步腾出我的双手。我的姿势从压着她,变成伏在她的怀里抱着她。我开始隔着她的衣物抚摸她的腰。
等到她不再因为我手的触碰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完全适应了和我的肌肤相贴的感觉时,我便立刻抽离。两腿还跪在她身体的两边,我缓缓直起身体。
“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呢?”我俯视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显然没适应我情绪一时的转变,还未从方才的温馨中脱离,毫无防备的精神忽然受到质问,有些脆弱和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唇,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不错,效果很好。
制造这样的情绪波动和暗示,是将我的影子刻在你心里的上好秘方。
我伸出手,摩挲着她被亲得粉润饱满的嘴唇。
而你好像已经,有点陷进来了。
“我有点困了,你陪我睡觉吧。”
魏佳宁垂着眼,安静了一会儿。
“我没有选择不是吗。”
“嗯。”我由上至下地端详着她的睫毛和鼻梁,“无论你说的是哪一个,你都没有选择。”
这是魏佳宁第二次陪我睡觉,我睡得很安稳。
大概凌晨三点时,我感到身边的热源离开了。
接着,我隐约听到客厅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手机先后震动了三次,空气便再度寂静下来。
我在黑暗中睁眼,咧开嘴笑了。
“在试我的密码?”
茶几前的跪着的身影猛地一颤,立刻回头。
看见我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完全放大,像眼睛里罩上一块象征着恐惧的黑布,遮去了所有的光芒。
她放下我的手机转过身来,似乎想要解释:“对,对不——”
“把衣服脱了吧。”我刚起床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真的对不起……”她小声说,像在乞求我。
“知道为什么你偷看到的那个密码打不开吗?那是我设置的访客密码,只能使用一次,昨天我故意给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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