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不算多,可是对于潘氏来讲,怕是要了她半条命了,又是银子又是粮食的,这可比挖她的心口肉都要叫她难受。
更何况她在周家生了三个儿子,族里怎么可能叫二叔休了她?所以这个惩罚,其实已经很重了。
见白亦初板着脸,便只笑着劝道:“好了,我又没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可白亦初想起昨日听闻来喊的人说她被潘氏捂得快没气的时候,还是吓得不轻。
反正当时朝鱼塘边赶过去的时候,白亦初都觉得自己整个人是虚麻的,深一脚浅一脚,总觉得好似没走在地上,而是踩在那藻泽里一般。
所以见到周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免是有些生气,“昨儿我说我去赶鸭鹅回来,你非得让我煮猪食,是不是早就算着了?”
周梨的确知道潘氏是个沉不住气的,必然时时刻刻再找机会收拾自己。与其日夜防着,不如直接给潘氏一个机会。
因此便让白亦初在家煮猪食,她去鱼塘边。
如今见白亦初猜到,也不瞒着他了,“这事总是得有个结果才是。”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总算能安生一段时间了。
更何况潘氏有什么打紧的?周梨想起昨日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二叔,才觉得头疼。
这个才是最难对付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白亦初虽然猜到了,但是听周梨亲自承认,心里还是有些气恼。
“晓得了,你别和元姨说,就当是个意外。”周梨想了想,还是不要叫元氏晓得。
白亦初点头,却只要周梨给他保证以后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自己,这事儿才作罢。
接下来几日,周梨都在家里休息,但凡出门的事,白亦初和元氏一件不给她。
转眼间这清明咫尺再近了,周梨和元氏去镇子上赶集,买了些香火纸烛,准备等白亦初过几日学堂放假,去上坟。
这好一段日子,都没见过潘氏露面,周玉宝的婚事也理所应当黄了,可周老二不但没生气,反而上门亲自再次为潘氏那日的举动道歉。
等周老二走了,白亦初忍不住道:“你这个二叔才是厉害的,好沉得住气。”
“那自然,不厉害怎么可能把我家那房子和许多田产都哄过去,还没人说他半句不是。”只不过她又不是周老大,可不吃这一套。
只想着三堂兄在学堂里每日和白亦初碰面,叫白亦初仔细些。
但到底没防住,周天宝和周元宝还是将白亦初揍了一顿,看着鼻青脸肿回来的白亦初,周梨急得眼泪花都掉了,“你就不会跑么?怎么叫他们打得这么严重?”
没想到白亦初咧嘴笑着,“我故意叫他们打的。”一面伸手去给她擦眼泪,“你别哭,我皮糙肉厚的,不疼。”以前在那些主人家,被打得比这个更严重多了。
“你脑子有病吧?”周梨听他说是故意的,气得不轻。
却听的白亦初嘀咕着:“你二婶被族里罚,你大堂兄的婚事也黄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气?只怕憋着一口气使坏呢!今儿我索性如了他们的意,打我一顿出出气,以后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原本要责斥他的周梨听到这话,心一下就软了。看着白亦初,一时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是拿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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