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徐景林小声愤恨道,难怪母亲一大早就叫自己过来练字,这是在惩罚他啊。“我要举告!”
徐景林将陆氏不在的几天里,父亲和兄长做过的出格事全都说了出来。陆氏静静地听,顺带查漏补缺,两边招供的话合起来,大概就是事情的全貌。温叶听到这儿,呼吸都浅了几分,果然姜还是年长的辣。
“这一次,母亲就不罚你了。”陆氏唤来一直伺候徐景林的婢女,让她们将桌上的笔墨纸张都拿走, "不过日后母亲若再出门,你要替母亲看着你父亲和兄长,一旦有异常就来告诉母亲。"
"好处是允你半月吃一回府外路边摊子上的吃食。"
徐景林既心动又纠结道: “那能不能我吃的时候也分父亲和大哥一点。”父亲和大哥虽然‘背叛’了他,但他们还是他的父亲和大哥啊。陆氏笑了一下: "既允了你,你想分给谁,母亲不会阻拦。"徐景林高兴道: “那景林答应!”
陆氏的确不喜欢父子任人经常吃外面的吃食,为了这事,这些年她与父子任儿没少斗智斗勇。也就近两年,她逐渐想明白了许多,尤其是温叶嫁进来之后。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能总是一方迁就一方,时至今日她仍然排斥那些摊子上的小吃,只是她决定开始去努力去理解父子任人的喜好。
那就各退一步,不过这回不在‘退一步’之内,父子任敢合起伙来骗她,必须受到应有的‘惩戒’。
温叶望着陆氏唇边的浅笑,忽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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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初雪一下,今早温叶醒来就让小厨房中午准备一只鹅,用铁锅炖。今天是初一,按例去正院用午膳的日子。
小厨房即将做的铁锅炖大鹅是徐景林点的菜,自从陆氏允他半月放肆一回后,只要徐国公在府里,身边就总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徐玉宣和徐景林在西院的院子里堆雪玩。
徐景容还有十多日才能回来,徐景林在东院住没有玩伴,近两个月来,不是徐玉宣去东院陪他,就是他过来陪徐玉宣。
温叶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停留在围炉煮茶的男人身上道: "郎君?"
徐月嘉依旧垂着眸: “就好。”
青玉瓷盏中茶色幽幽,香气飘拂,徐月嘉终于倒了一杯,递过去: “尝尝。”
温叶利落接过,细细品了一口,露出赞赏的眼神并熟练道: “喝了这么多茶,还是郎君煮的茶最好。"
这句话温叶第一次说是在一个多月前,然后徐月嘉就当真了。近些日子以来,他一有空闲就坐那儿煮茶。
好在他茶艺是真不错,否则温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这时,本在外头好好堆雪人的徐玉宣突然跑进来,穿着一身蓝袄,外面系着厚软的披风。一年过去,人长高了些,没去岁那般圆润,不过脸颊两侧依旧肉嘟嘟的。
徐玉宣来拉温叶道:“母亲,去看看宣儿堆的雪人~”
放了假的小孩儿精力还真是旺盛。
许柏礼临走前不是说给徐玉宣布置了不少假期课业,怎么这小子一点危机感没有。
温叶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摇头: “母亲不想走。”
徐玉宣略略失望,思考了一下,扬声道:"让父亲抱?"
说完,他眼巴巴看向一旁的徐月嘉。
一院子的人呢,真让徐月嘉抱,像什么话。
不如留到晚上。
是以温叶给徐月嘉使了个眼色。
徐月嘉不慌不忙放下茶盏,再用钳子摆弄了下炉火中的炭,确认无误后起身,绕过炉子走到徐玉宣跟前,弯腰将其抱起。
徐玉宣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困惑不已:"父亲?"徐月嘉睨向他道
:"不是要抱?"
徐玉宣张了张小嘴,半天才发出声音来, "不是抱宣儿,是母亲。"徐月嘉淡淡‘嗯’了一声, "你母亲答应了。"然后就起步往外走。
温叶弯了弯唇,重新往窗外看,不一会儿就见徐月嘉抱着徐玉宣站在几个大小不一的雪人跟前,细细的雪花荡荡悠悠飘下。
徐玉宣坐在徐月嘉怀里,小肉手指着中间的那个道:"这是母亲~"雪人头上盖着一张他练错的大字,应该是代指温叶平日里看的话本。接着挪向边上最小的, "这是我,宣儿!"他指了指他自己。
小雪人头顶放了一块被啃了大半的枣糕。
最后是离得稍远些的雪人,头上沾了不少泥土,是三个雪人里最不圆的那个。雪人头上还围插着不少松枝。松枝都很鲜绿,应该是现摘的。
就听徐玉宣用他那稚嫩的嗓音,掷地有声道: “那个是父亲!”徐月嘉望着雪人头上的那抹绿,沉默了许久,问: “谁教你插的?”徐玉宣用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底气十足道:"宣儿哇,这个好看!""父亲每天都戴帽子出门,这是帽子。"
徐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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