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之,小狐狸的身体就是一僵,慌忙去看温辛的脸色。
青年察觉到它小心翼翼偷看的视线,不由得一哂,揉揉狐狸脑袋: "怎么连阿绿都认不住来了?"
"你,它,你们……"
小狐狸看看面色如常的温辛,再看看那一条就差在脸上写到“老子身上有毒”的小绿蛇,一时间震惊得无以复加。
温辛仔细将它身上的枯叶摘干净,又拍了拍毛发上的灰,语气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们先玩,玩累了回房里,小心别把那几棵果树给糟蹋了,拾荒队从十几里外挖回来的,现在的果树苗可不好找。"
小狐狸晕晕乎乎地答应下来。
望着青年没入房门的削瘦身影,它登时一个激灵,飞一般蹿到鳞树蝰的面前,瞪大眼睛问: "为什么你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和小黑一起暴露啦?"
小绿蛇将尾巴尖抵住它脑门,嫌弃地将受惊的小狐狸推开几分: “你别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可是小狐狸完全淡定不下来,说话都不敢大声。
两只尖耳朵耷拉下去,真情实感地为自己曾经哄骗过温辛的事实而恐慌着。鳞树蝰看着粉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身份暴露,它就没有再变回过猫的形态,期间温辛从未对它流露出恐惧或警惕。那时候的鳞树蝰才终于明白,原来高悬在它心中的担忧,一直都是在杞人忧天。可紧跟着问题又来了,温辛得知它是一条蛇,完全不惊讶,证明对方早就猜出了它的身份。
鳞树蝰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露了馅,更不明白温辛为什么没有干脆利落地揭穿它。
温辛不提,它就佯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暴露,对青年撒娇,缠在青年的手腕上,每天晚上钻进被窝里要哄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似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其实心里的忐忑一点都不比小狐狸少。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判决秋后问斩的犯人,现在的平静只是一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压到刑场,人头落地。
虽说温辛
肯定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们,最多就是骂几句,连打都不舍得,鳞树蝰还是很怕看见青年失望的模样。
小狐狸的能力,曾经可以让它清楚地感应到温辛的真实情绪。
可如今的温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心里就像铸造起了铜墙铁壁,将所有的想法藏得滴水不漏。这个发现,才是叫粉团子突然感到无比慌张的真正原因。听它这么一说,鳞树蝰也不由得开始反省,反思。
它很早就该预料到,温辛绝对信任它们的谎言,其实是一个特别想当然的假设。
毕竟谎言说得再怎么逼真,也总有漏洞,而青年心细如发。
小狐狸抿了抿嘴巴: "那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应该和温辛袒明真相的吧。"
虽是疑问句,但用的陈述语气,不管怎样,小狐狸不想再欺骗青年。
鳞树蝰发现在认错这方面,自己居然还没一只蠢狐狸勇敢。
它精神一振,刹那间如同拨开云雾见天明,一下子就想开了,严肃得像是要奔赴战场: “对,只
要温辛和第一基地对上,我们暴露身份是早晚的事,不能再继续欺骗下去。"
心理建设已做好,就等着所有团子到齐,大家一起坦白。
第二只到来的团子是金丝雀。
它和小狐狸一样没有带上任何人,除了一只贪吃的小熊猫,还有只缩在水桶里的蓝团子。蓝团子大老远就感应到暴龙那力压群雄的气息,再汹涌的困意也在一瞬惊散。
小熊猫更是被吓到炸毛,看到温辛的一瞬间,活像走丢已久的孩子找到了大家长,哭唧唧地蹿到他怀中。
温辛连忙将它们抱起,一手一只拍拍安慰。金丝雀犹疑地看了眼暴龙所在的方向。
一号失控当天,他远在蔷薇城里都感受到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压,霎时间冷汗如豆,一颗颗地往下掉,仿佛突然丢进万年不化的冰川,遍体生寒。
在这样的前提下,金丝雀毫不怀疑一号已经暴露了,盘踞在楼体的漆黑巨兽也证实了这一点。
少年看着温辛的脸,心里经不住猜想对方现在知道多少关于变异体的事情,会不会已经察觉到,当初的巧遇其实是一个有所图谋的谎言?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看少年站着不动,温辛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笑着催促它们,"快进屋了,别说你有在外面吹冷风的爱好。"
不管怎么样,团聚总是开心的。
金丝雀定了定神,刚要跟着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 "执行官阁下!属下有要事求见!"
温辛霎时转身,侧脸线条流畅利落,一瞬间迸发利剑出鞘的气势,目光凌厉地望向来者: “什么事?"
亲兵忙不迭回答:"小队中觉醒预知能力的那位异能者,他说他看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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