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劲风听完之后点点头: "主动权在你的手里,你就算拒绝了他们,他们也只能憋着。"
说着,又问起温辛接下来该怎么办,以此为重点,展开一系列对G市未来建设及相关风险的应对。
温辛发现他哥属实很有上进心,就这么两三句的功夫,又把话题扯到了公事上。
他静静地看了人一会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哥,你从来不和我聊天,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吗?"
温劲风话音一断,又恢复淡定从容,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以你我现在的情况,没必要把时间花在那些无聊的闲聊上。"
温辛感觉自己突然找到了小时候温劲风不爱理他的真正原因,有点啼笑皆非。
而后,他看向手里的情报资料,不知想到了什么,轻攥一下手指。
“哥。”
"嗯?"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劲风反射性想要岔开话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时候有人告诉我,母亲是为了生下我才会难产而死,你和父亲不喜欢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句话宛如平地惊雷,温劲风倏然冷脸,目光锐利至极: "谁?谁这么跟你说的?"
温辛仔细回想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 “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但感觉说这话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是我吃饭、翻字典、玩游戏、喝水,还是睡觉之前的时候,都能听到类似的言论。"青年说的这种情况,光是想一想都会让人觉得窒息。毕竟那时候
的温辛才多大,三岁还是四岁?
诸如此类诛心的话,他又听了多少年?潜移默化下,会不会真的以为母亲是自己害死的?!温劲风情绪起伏过剧,气到脸皮绷紧,眼睛里仿佛透着吃人的怒意。
半晌,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好像有印象。"
"一次我周末回家,碰见家里的佣人都被父亲辞退了,连六十多岁的老管家也在收拾行李。当时我找父亲询问,他只说那些人德行有亏,让我不用理会。"
从那以后,温家没有再多招佣人保姆,加上温劲风是住宿生,又被自知时日不久的温父带在身边
灌输公司里的一切要务,偌大的别墅更加冷清。
温辛也在那难以言喻的冷清中,从一个会捧着盆栽乐呵呵叫哥哥的孩子,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样子模样。
温劲风用力揉着太阳穴。
回想当初种种,很多事情都透着古怪的疑点。老管家跟了温家二十快三十多年,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什么人有能力说服他?
对方花费这么大的功夫,难道只为了加重一个半大孩子的心理负担,让他变得自卑敏感?
相对后来的波澜跌宕,那一段岁月可以称得上风平浪静,父亲尚在,幼弟懵懂可爱,温劲风常在无人的时候将照片拿出来,带着怀念,细细回忆那遗留在泛黄岁月中的一点甜味。
对父亲的绝对信赖,也让温劲风从来没想到去操心过去的事情。
直至今日,温辛将过去的隐秘突然摊开,击碎了他念想中温馨甜蜜的滤镜。
温辛凝视着温劲风惊愕恼怒的样子,便知道对方对这一件事并不知情,坠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莫名就轻了一些。
"是我的问题,父亲说没事的时候,我就应该再多问一句………啧!"温劲风颓然放下手来,这件事似乎叫他饱受打击。
温辛摇了摇头,径直对上温劲风的目光,声音很轻: “我对父亲还有印象,但是母亲.…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是因为我才.……"
说到后几个字的时候,温辛双手交握,情不自禁地用力,莫名有点不敢将话完整的出来。
这一个问题,他在心里足足压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让伤
口和刺结结实实地长在一起。以至于温辛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开伤疤将脓血剜出的剧痛和轻颤。
温劲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是!”
他飞快转头看向青年,目光有些闪烁,语气艰难: “你别多想,当时,当时我,我确实……怨过你。"
难产是事实,怀上温辛之后,温母的精力急剧下降,整天精神恍惚,差点闹出几次意外,身子骨也是在那之后逐渐亏空的。
但温母却抚摸着肚子,温柔笑着对温劲风说: "知道吗劲风,是你弟弟救了妈妈的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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