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溪听见了江凌的回答,也看见了导演来来回回在他们俩身上转的眼神,和最终露出恍然大悟的狂喜表情。
他眼眸微眯。
仅仅见过一面,谢泽溪当然不觉得江凌真的喜欢他。
江凌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不带敌意的亲切感,却完全没有关于爱慕的情愫。
这样说和先前的自告奋勇,估计只是想利用他炒作一番。
谢泽溪收回凉凉的视线,和主动上来攀谈询问的导演交谈。
“你好,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江凌刚和谢泽溪打完招呼,转头就看见另一旁从化妆室里出来边说边走过来的陶元白和傅景明。
他眉头一皱,飞速把采访做完,直奔谢泽溪。
导演一看见江凌走过来,自认为识趣地离开,去指挥陶元白二人的采访。
“谢总,好久不见。”江凌故意挡住拍摄那边,笑着问:“还记得我吗?”
“记得。”谢泽溪话音刚落,江凌“哦”了一声,状似风轻云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我等您的回复等了两天呢谢总。”
谢泽溪瞥他一眼,忽然想起秘书给他看的江凌的资料,光是满身的黑料就足足有一页纸,其中或许有一小部分归功于江凌自身毒舌的实力。
“开个玩笑。”江凌宛如变脸达人,转眼间弯起唇角,凤眸轻眨,说道:“这个玩笑充分说明了谢总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表达了我对您的拳拳仰慕之情,谢总您说是不是?”
“有没有人说过江先生口齿很伶俐?”谢泽溪微微笑道。
他身边的人很多,但从没有出现过像江凌这么……自来熟的人。
“很多人说过,谢总也这么觉得吗?”江凌笑眯眯地说道:“我的荣幸。”
谢泽溪刚要说话,下一秒,臂弯处多了一只手。
谢泽溪不习惯他人的触碰,特别是不熟悉的人。
他微微蹙眉低头望去,好在这只手很好看,莹白修长,指关节和淡青的脉络都不过分凸出,指甲圆
润齐整,泛着健康的淡粉,且修剪的很干净。
无名指的最下方一截指骨,其上有一颗极小的痣,宛如这双如凝脂白玉般的手的点睛之笔。
是一双漂亮到足以去充当手模的手。
本想把江凌的手拿下去的动作一顿,谢泽溪定定望着,眼底幽深翻涌,在江凌察觉前垂了垂眼帘,默认了江凌的动作。
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小癖好,连相识十多年的陶元白都不知道——他是个手控。
大部分人打扮包装过后都不会太难看,身在豪门,谢泽溪见过很多不同类型的美人,但手不一样。
一双自然白皙漂亮修长、最重要是长到他心坎上的手,谢泽溪之前没见过,现在见到,对好看事物的包容让他对江凌生出了几分耐心,任由江凌勾着他往前走。
江凌毫无所觉,暗中观察着那边没发现他们,只顾着和傅景明说话的陶元白,边拉着谢泽溪远离他们边说道:“谢总时间应该很宝贵吧,我先带你去化妆室。”
“好,谢谢。”谢泽溪开口,语气平和了些,但也只比对陌生人的疏离好上半分。
江凌悄悄瞄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豪门出生的谢泽溪还挺好说话,不愧是文里大家都喜欢的人气角色。
这样长得好看,人又礼貌,还不是中央空调的帅气男二,主角受偏偏不选,选了个人品败坏玩弄感情的渣男,到底是怎么想的?
“泽溪?”惊喜的声音传来,刚被江凌在心底质疑了一番的陶元白快步过来,欣喜地笑着说道:“你真的来啦,看样子神秘嘉宾就是你?”
江凌暗啧了一声,说谁谁到,人果然是不经念叨的。
“你们……”陶元白望着江凌搭在谢泽溪臂弯处的手,知道谢泽溪性格的他表情不受控制地难看起来,想起这里还有人,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问道:“泽溪,你和江凌……怎么回事啊?”
陶元白话音刚落,扯着他手臂的手变成了更加亲密的挽着。
谢泽溪望着昂着下巴一脸得意挑衅地看着陶元白的江凌,忽然很想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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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
陶元白脱口而出,想起上次的事让谢泽溪对他有了意见,他咬了咬唇,眼里泛着委屈的泪花,说道:“泽溪,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为了景明哥求你做任何事了,你不要因为生气随便选了个人折磨自己。”
江凌差点气笑了,但常年气人的经验在,这种时候最忌表现出自己的怒意,表现的越在意就输了。
他嘴角一扬,眼神轻蔑,上上下下打量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般看着陶元白,末了摇摇头,叹气说道:“陶元白,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点?人呐,自恋也要有个限度,我们谢总是什么人,他根本不在意你好不好?”
陶元白的笑没了,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脸上火辣辣的。
谢泽溪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凌发挥完,面对陶元白的窘迫难堪,内心居然一点波动也没有,那种束缚的力量好像在逐渐减弱。
他心情愉悦,唇角的笑意真了些,好心地伸手拍了拍江凌,用眼神示意他够了,可以把气人神通收收了。
周围很多工作人员,要是有心人看见,嚣张跋扈反派样十足的江凌那可怕的黑料里应该又要增添一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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