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
“哪敢告诉你,你都还下不了床呢。”
章心宥不说话了,转着轮椅要往自己卧室去,荆寻赶忙推他进去了。一进门就垂着头噗哒噗哒地掉眼泪,呜呜地哭出声。戴维在这个家里十四年,早就是家中的一份子了。
“我都没见到它最后一面……”
荆寻默默地给他递纸巾,听他絮絮叨叨说自己和戴维的琐事——明明是悲伤的事情,荆寻却从这悲伤里感受到章心宥散发的温暖。
你的痛苦,难过,滑过脸颊的眼泪,一想到有一天它们也会为了我而存在,我就激动不已。
“……?”
荆寻突然凑过来吻上他的眼底,把他刚滚落的泪珠轻吮进嘴里,舔了一下。章心宥不明所以地仰脸看他,他便顺势亲上了嘴唇。
等了两天的接吻,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它肯定不想看见你这么难过。”揩掉他眼角的眼泪,荆寻说。
仿佛被这个吻缓解了情绪,章心宥一边点头一边胡乱把眼泪擦掉。
荆寻趁机打量着他的小房间,在书桌上看到一盒用马克笔写了字的胃药:寻哥给哒。看包装还没拆封呢。
章心宥臊得整张脸通红。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荆寻体内的野兽差点儿就让他当不了人了。
晚饭很简单,用家里现成的材料做了四个菜一个汤。荆寻特别有眼力见儿地询问能帮什么忙,尚丽一听说他会做饭,毫不见外地让他炒了俩菜,到饭桌上咂吧砸吧嘴,点评了一句:还行吧。
到了如今这地步,荆寻和章心宥的关系就属于四个人谁都不明说,但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尚丽勉强接受了儿子的性向,可还没准备接受儿子的对象。拿出一副婆婆见儿媳妇的架势来,再查了一遍户口,明里暗里的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一顿饭,三个男人都吃得胆战心惊。
荆寻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四十年摸爬滚打的人生当中,还能遇上这般难以应对的角色。章心宥没给他的考验,都存在尚丽这儿了。
“抱歉啊寻哥,”晚上睡前打电话,章心宥充满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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