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肯定没事。”
陈正机械地抚摸着剧痛的膝盖,一言不发。跪了太久,两腿已经动弹不得,可这点痛比起章建武夫妇现在的感受,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也是父亲,所以他才懂啊。
六个小时以后,章心宥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尚丽和章建武只来得及在手术室与病房之间短短的十分钟内见到儿子一面。
头发被剃光,浑身插满管子,到处都是人工修补的痕迹,但凡白纱布以外露出的皮肤上都能看到残留的消毒药水。双眼紧闭,整张脸肿的像个透亮的气球。
尚丽一下子就瘫了,哭都哭不出声。
“全身多处骨折,幸运的是内脏损伤并不严重,颅内轻微出血,可能会有几天昏迷。需要在ICU紧密观察是否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大夫,命能保住吧?”章建武声音都在发颤。
主刀大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手术很成功,但以患者的目前情况来说术后一周才是危险期。外伤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观察颅内出血的吸收情况,控制感染和其他并发症。”
章建武听得半懂不懂,只得到一个结论:章心宥依然随时可能没命。
他抹了一把脸,把尚丽搀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你听见了吗,大夫说手术很成功,损伤不严重,出血也轻微,咱儿子体质好,肯定没事。咱俩不能先垮了,好不?”
他只管捡好的说,让六神无主的尚丽重新怀抱着希望:“监护室不让进,换普通病房以后得刷牙洗脸换个裤衩什么的,咱得把孩子东西先准备出来是不是?”
尚丽连连点头,擦干眼泪振作起精神。
“陈老师也赶紧回家吧,您也辛苦了一晚上,这都要天亮了。”
这一夜,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太过漫长了。
陈正的腿好歹能走了,章建武把尚丽和陈正都送到电梯口,监护室外需要留家属,他便独自留下来再度在长椅上坐下。
盯着监护室几分钟,他抬头望着白炽灯,呼吸有些急促。章建武快步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把水,双手捂住被冷水浸湿的脸颊。
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悲欢的重症监护室外,传来一位父亲悲戚的痛哭。
舒月凉在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拖着行李箱出现在舒星忆的病房里。
“妈妈……!”看到母亲的一瞬间,舒星忆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舒月凉什么都没说,抱着女儿不断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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