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九点,周京泽掐准了许随起床的时间,拎着一份早餐慢悠悠地来到她家。
周京泽来到许随家门,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发出“笃笃”的声音。许随打开门,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坐在餐桌前开始囹圄进食。
周京泽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看她匆匆吃饭皱起眉,刚出声提醒她别吃得太急,眼睛不经意地一扫,客厅里放着一个行李箱。
“去哪里?”周京泽神色一凛,冷不防地出声。
许随吹着勺子里的粥,也有没抬头,心血来潮想逗周京泽,笑着说:“得离开一阵。”
随之而来的是长长的沉默,没有人出声。
许随才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大了,抬头刚想解释,一对上周京泽的眼睛,她后悔了。
“这次我拨过去又是空号吗?”他问。
周京泽想起两人分手那会儿,一周而已,许随整个人就退出了他的生活,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根用过的发圈,家里冰箱她没喝完的牛奶,还没来得及浇水的多肉。
他还忘不了那会儿电话打过去,听到是空号的感觉。
像有人在你生命里匆匆留下一笔,虽不是浓重墨彩,却教人难以忘记。
结果一切转瞬皆空。
所以他才会在两人重逢时,故意用车撞上去,来换取一个号码。
“对不起,我刚才开玩笑的,只是去上海出差三天。”
周京泽松了一口气,再开口:“你吃完,我一会儿送你过去。”
这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许随看了一来电,站起身就要拿外套,急忙说:“我同事来了,一会儿我就把航班号发给你,下了飞机也立刻告诉你。”
周京泽站起来,俯视她:“一起。”
男人拿到她的登机航班号后才看放人。最后他一手拿着行李,一手牵住许随的手,亲自把人送上了车。
今天天气再次跌破低值,上了车后,车窗把冰冻枯枝隔绝在外。
车里暖气烘烤着人的皮肤,旁边一男同事递给她一杯咖啡。
许随接过来笑着说了句:“谢谢。”
男同事接着吐槽:“我真是服了,这么冷的天,上海那边好像更冷,周末开个锤子的研讨会。”
韩梅附和道:“就是,我还准备周末在家给孩子辅导完作业,在家煲韩剧的呢。”
“哎,我只想好好睡一觉。”许随靠在车窗边上说,眼底一片倦色。
三个人包车来到机场,托运了行李后,顺利登机。
一上飞机,许随向空姐要了一张毯子,戴上眼罩,坐在座位上补觉。
谁知道飞机快要到上海的时候,忽然遇到暴雨。
空姐在广播里温柔地安慰乘客,说飞机遇到强对流降雨天气,将备降在上海附近的周边城市——宁城。
预计乘客会在宁城机场逗留6小时,中转停留后再飞上海。
机舱内骚动不安,抱怨声连连,谁也没想到会忽然遇到雷暴雨,因而耽误了行程。
飞机在轻微的摇晃中缓速降落宁城机场。
他们三个人逗留在机场休息室,韩梅则火速发了条朋友圈动态抱怨这该死的天气。
许随遥遥地看向不远处的窗户。
白辣辣的暴雨卷着远山疯狂摇曳的树影,一片茫茫雾气。
“宁城离上海也不远,我看现在天也晚了,不如再这待一晚,明天直接坐车过去,中转飞机更费劲。”男同事说道。
韩梅叹了一口气:“唉,只能这样了,谁让我们三个是倒霉蛋呢。”
“我跟负责接机的工作人员说一下。”许随说。
他们在机场逗留了一个小时后,开始烦躁不安。
许随握着手机,收到了周京泽的消息。他问她到了没?
许随回了三个字:算到了。
之后她没怎么再回复,情绪有点急躁。
因为打车打不到,平台上显示打车至少要排队一百单,周围的酒店也是订满的状态。
同事拿着手机好不容易订到两间房,却离机场十万八千里。
“住不住?”男同事问。
许随果敢地给出一个字:“住。”
再不住就要露宿街头了。
许随他们走出航站楼,和一位车主拼车再加了三倍的钱,对方才勉强同意他们上车。
宁城的暴雨下得很大,一路上堵车,出租车走走停停,雨从车窗缝隙里拍进来,扑到脸上,刺骨的冷。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是一家小旅馆,一进去,闻到了一股潮味。
同事递过身份证登记拿到房卡。
男同事一间房,许随和韩梅一间房。进了房间,放好行李后,韩梅冷得去洗了个澡。
许随则在床上休息,然而闭眼不到五分钟,由于房间隔音太差的原因,墙壁渗出水,传来一阵穿墙刺耳男女交欢的声音。
完全睡不着。
许随有点头疼,她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枕边的手机发出震动声,许随在暗紫的夜色中捞过手机,连来电人都没看一眼点了接听,声音有点低:
“喂。”
“怎么不回消息?”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压低的凛冽的嗓音。
许随抚上眉,说道:“在路上太赶,忘了。”
电话气流发出不平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咔嚓”打火机点燃的声音,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你想不想我?”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许随转了个身,声音沉闷:“有点儿。”
尤其是她前一晚加了班,第二天马不停蹄地出差,还遇上了糟糕的天气,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住的环境还这么恶劣。
其实换以前来说,许随觉得这没什么。
可周京泽电话一来,她就下意识地撒娇,开始想他。
“那你出来。”啪地一声,火焰熄灭,男人吸了一口烟,声音低沉,含着颗粒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