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松开手,垂眸看地,眼睫颤动。
完全离开的那刻,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掌心,很像错觉。
“最后一次。”
南漓吐息道,上前搀住他。
少年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她吃力地扶着他向会议室走去。
“你到底怎么了?”南漓问。
江矜言靠着她,有气无力地轻喘,“我遇到张骠了。”
张骠这种流氓睚眦必报,江矜言肯定受了很大苦头。
南漓:“什么时候?伤怎么样?”
“就是那夜,不严重。”江矜言说。
他说的含糊,给足南漓想象的空间。
“所以你失踪了,是在养伤?”
江矜言极轻地“嗯”了下。
南漓垂眸,没再说话。
“你从来没找过我。”他突然说。
南漓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
说完,她就顿住了,他们对视一眼。
江矜言:“你真的好狠心,姐姐。”
“彼此,弟弟。”
一声不吭地消失,论狠心她只认第二。
来到会议室的门前,南漓放下搀他的手。
“我就帮到这里,自己进去。”
江矜言点点头,靠着墙老实站好。
南漓瞄了眼他的腹部,伸出手开门。
刚触碰到冰冷的把手,准备推门,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的手。
南漓心里一沉。
“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她侧头看向墙边的少年,他扬着下颌,垂着眼,身子佝偻着倚靠墙。
他捂着腹部,发出疼痛难抑,喘息的声音。
锋利的喉结在极薄的皮肤下划拉。
南漓的视线划过他鬓角的的汗,往下,手背上的青筋蜿蜒。
到底有多痛?
她轻抿唇边。
江矜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快进去吧。”
她迟疑下,还是推开面前的门。
江矜言没有跟上来。
南漓关上门。
会议室里人变多了,南漓瞄到了时薇。
沈雾洲和她解释过时薇是女二号,所以并不惊讶。
时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眼神不善,从她进门就盯着,就差把有仇两字写在脸上。
“还差谁啊?”有人问道。
“男一号不在。”
南漓低下头,把折起的剧本页角压平。
很快,门从外打开,江矜言进来。
南漓在他快走到座位的时候才抬起头,他坐下的时候下意识捂住腹部。
她相信他是真的有伤了。
黑长直的女生也发现他的异常,凑到他的肩头问他些什么。
他撇头和她说了几句,女生的脸上写满担心。
南漓一扯,页面缺了一角,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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