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离,晚离,都是要离。”
温白流对婚姻从来都是持消极态度。
莫沉淮的唇角抿下来,即使在黑暗中,温白流也感受到车内空气开始降温,这是天然制冷机么?
司机在前头开车,额角唰唰冒冷汗。
小两口闹别扭,把隔板拉上去多好。现在他再拉隔板,反而容易惊动这对塑料夫夫。
胆战心惊地开着车,终于回到莫宅。
莫沉淮这一路上都没说话,等车停稳后,便一言不发地开门下车。
江渡正坐在餐桌旁吃夜宵,见莫沉淮进来,赶忙起身喊了句:“叔叔。”
莫沉淮脸色阴冷,只是冲江渡略一颔首,便顾自上楼。
就在他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温白流从门外施施然进来。刚进屋便在玄关处蹬掉了鞋子:“这鞋子会磨脚,品牌方送来的是不是次品啊?”
管家上前帮温白流将鞋子摆放好:“温先生,新鞋子总要有适应期。人也一样,总是需要时间磨合。”
这么明显的弦外音,温白流哪里听不出来。
“磨合之后发现对方心底其实住着个三岁小男孩,时不时跑出来闹别扭。”温白流吐槽。
“所以说,我觉得我的猜测没错——”管家凑到温白流耳边小声嘀咕:“最近先生真的反常。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了事情……”
温白流摇头:“你们莫先生命中带财,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不用你操心。”
管家喜出望外:“温先生,你还会看相?!不如你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走财运?”
“天机不可泄露。”温白流神秘兮兮地摆摆手。
江渡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宵夜,捏着作业本等待温白流检查。
他在晚自习上已经把最近课上的知识点又巩固了遍,还将习题反复演算了三遍。他知道自己基础差,底子薄弱,温白流给他讲题的时候,有时他跟不上思路,却又不敢说出来。
倒是温白流自己看出来,提醒他哪里不懂,就及时指出来。如果不懂还要装懂,日积月累,吃亏的就是他自己。
“上楼。”温白流丢下两个字,径直往楼上走。
……
莫沉淮回到房里,那叫一个气。
他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男人吗?
什么叫抛弃他?
什么叫早晚都得离?
他莫沉淮的字典里就从没有离婚这两个字!
等等,难道是温白流想跟他离婚?
他另有喜欢的人了?
脑袋里乱成麻线,莫沉淮这辈子都没如此心神不宁过。明明他浑身都写满了‘我生气了’‘我要人哄’,偏偏温白流视若未闻。
莫沉淮心底委屈,温白流可真是好本事,给颗枣再打一棒子。
温白流显然不知道莫总现在的脑内剧场有多精彩,给江渡讲完题之后提醒他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发去录综艺,早点休息。”
“温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江渡犹豫着开口。
“说吧。”
江渡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住宿申请单。
“家里到学校路上快一个小时,我想住校以后可以节省时间。”江渡说道:“不会的问题,我也可以请教同学。”
江渡现在高一,但是插班进去。基础太差,不加紧追赶很可能被严苛的校方要求留级。
“你能管理好自己吗?”温白流看着住宿申请单,只是淡淡抬眸询问他。
江渡愣了愣,郑重其事地点头:“我能。”
“好。”温白流拿过笔,在家长签名一栏爽快签上自己的名字:“我相信你。”
莫沉淮趴在门口,听到另一头传来关门声和哒哒下楼声,知道温白流下楼回房间睡觉。
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再垫着脚尖,猫腰准备下楼。
“啪嗒。”江渡捏着水杯出来,见到莫沉淮一副月黑风高夜,出门好做贼的模样。
两人目光对峙,气氛瞬间尴尬。
江渡的水杯捏紧了下,又默默地退身回去。
莫沉淮:——
咬着牙对着空气一通乱拳,莫沉淮深呼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继续往楼下走。
“啪嗒”又是一道声响,长廊里的灯忽然熄灭,别墅瞬间陷入黑暗中。吓得莫沉淮差点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将拳头塞进嘴里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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