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个声音问,伊娜蒂丝张看眼睛,身体一阵酸麻,就像是触电一般,感觉很久没动了。
她看着站在床前的人。夜狱。一双洁白的翅膀在他身后颤抖着,所以昨天晚上伊娜蒂丝看到的就是他,原来他喜欢的是某个天使小说。
昨天……
回忆像波浪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脑海。昨晚她去体验钢推,然后到了森林里头,为什么她要到森林……还有,到森林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伊娜蒂丝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努力搜索着脑袋深处,只传来一阵阵撕裂感,她咬紧牙关,「夜狱……给我我的金属液瓶……快点!」该死的,伊娜蒂丝觉得自己的头快炸掉了,为什么会这样?
旁边一隻手递来三个金属液瓶,伊娜蒂丝一把抓过来,灌下一瓶。燃烧白鑞后果然好的多,这根本可以说是毒品啊!
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谢谢。」她说。「喔,冥离,是你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递了一杯水给她,「事实上,那是三天前的事了。」他倾身向前,眼里尽是担心,「蓝莹,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银刃为了救你也昏过去了。」
「银刃是笨蛋,也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体力。」
「她的能力是治癒?」伊娜蒂丝看了隔壁床的海柔一眼,头发奇怪的没有染色。
「谁知道。」回答的是夜狱。「她连我也不说。」
伊娜蒂丝被搞糊涂了,「连你?到底关你什么事?」夜狱说的彷彿海柔没告诉他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房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喔。」冥离有点尷尬的开口,「这个嘛,银刃是他的女友。」
「冥离!」夜狱愤怒的大吼,「是谁告诉你的?」
银刃和夜狱是一对?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符合逻辑了?
「你该生气的不是我!」他急忙往门口走去,「还不是你妹算出来的,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
看着冥离跑走的身影,伊娜蒂丝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三天前到底发生什么事?」
「谁知道。」夜狱的语气里还带着慍怒,「那天晚上我刚好看到三个奇怪的黑影,下去树林里就发现你流了一对该死的血。」
黑影……该不会是和之前的脉动有关吧!
伊娜蒂丝再次回想,撕裂的疼痛更大了,整颗头彷彿拔河用的绳子,拉向双方。她骤烧白鑞,但感觉这次连白鑞都没有任何用处了。
「别想了,蓝莹。」蝶翼走了过来,「你的记忆被封闭住了,再想下去只是增加痛苦而已。」
封闭?「是谁做出这种事的?」冥离的语气似乎巴不得把那人宰了,伊娜蒂丝眨眨眼。
蝶翼一脸苦恼,「我还在看……但是『尘』似乎在跟我作对……」
尘?
她是指灰尘吗?
蝶翼突然尖叫,手中的罗盘爆炸,其他人——包括伊娜蒂丝在内——全都瞪着她手中的破铜烂铁。
「抱歉,蓝莹。」她虚弱的笑了笑,「看来这次『尘』不想帮助我,不然就是有人有能力阻止它找出真理。」
伊娜蒂丝没说话,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对蝶翼喜欢的书根本毫无头绪。
「这不重要,翠儿,是谁准你把我和银刃的事说出来的?」原来蝶翼的暱称是翠儿。
「这不重要,哥哥,是谁准你说出我的暱称了?」蝶翼模仿夜狱的语气说道,「还有,你女友醒了。」
海柔眨眨眼,「你们好吵。」她说,看了自己的头发,哀号一声,「谁去那我的染发剂?喔,嗨,蓝莹,原来你还比我早醒啊!」
「这样的头发到底有什么不好?」夜狱不解的问。
「你不懂!」海柔怒斥,她到底对发色有什么执着?「快点,冥离,我要大红色,我有预感今天会是血腥的一天。」
「没有红色。」冥离宣布,「但有橘色,也有粉红色。」
她咬牙,「到底是谁拿了我的红色?算了,反正今天染了也没用。」她皱眉,「七天后就要三殿竞技了,各位,我们该去练习了,千万别再输了。」
冥离化为老虎跑下楼,夜狱张开翅膀抱起他妹妹飞了下去,而海柔早就不见踪影。这种队伍光跑就会赢了,怎么可能输呢?
伊娜蒂丝将剩馀的两个瓶子放到腰带上,不禁一愣,其中一个玻璃瓶里面浮着一颗珠子,暗灰色,像是乌云密佈的天空,也像海柔的头发,带着光芒。
她身子一凛。那是天金。
伊娜蒂丝做出了一个结论,三天前的那件事,和天金有关。
她的直觉也明确的说了,那不是一件好事。
*
夜狱手持黑色长剑朝蝶翼砍去,她从头到尾都盯着手里的罗盘,不断的移动。夜狱每一次都差砍到她,却都以些微的差距躲过。
「银刃。」伊娜蒂丝叫住隔壁的少女,她一直不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干嘛,」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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