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她叫他。
“这是哪里?”男人掀起眼皮,问道。
“这里是我家。”谢天谢地,总算醒了。她暗暗松了口气。
“哦。”他应了声,对着她张开手臂,似乎在暗示,要她扶他下车。
她无奈地接过来,男人的臂膀连同大部分重量就压在她肩头。她费劲地搀着他下去——他好像把自己当拐杖了,但她还从来没有跟丈夫以外的男人身体如此贴近过,有点别扭。
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黑漆漆的,没人。
“我老公在外地工作,一般……”她想解去释,但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自己没必要和他说这些吧?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就是了。
她摸黑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开灯、泡茶、去找醒酒药。她将卧室潦草一收拾,准备让他晚上在这住,自己则去书房将就一晚。她又去衣橱里找了套丈夫的干净睡衣,预备着给他穿。
收拾停当,她回到客厅想喊他去洗个澡,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自觉地去上了厕所,这会儿刚出来,裤子没有穿好,皮带尾在腰侧挂了下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时,她又发现他裤子拉链也没拉上,露出深灰色的内裤。
她默默转开视线,让他喝茶,想让他醒醒酒。他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看似已经清醒了很多,此时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和他聊些什么,只得往两人从事的共同领域——文学上靠拢,请教他问题。
聊聊文学,聊古代的,近代的,新的东西,聊着聊着,他不知怎的就谈到了自己的人生——
“我曾经坎坷漂泊,却能靠着自己的奋发拼搏,最终功成名就。”
“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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