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靳,“……”
唐寅,“……”
唐远垂了垂眼皮,望着他爸手臂上的针眼,又去看床头柜上的药瓶,他的鼻子一酸,“爸,你想什么时候退休就告诉我。”
“儿子,现在谈论这个话题还早吧。”
唐寅的眼角有细纹堆积,岁月伴随着阅历一起沉淀下去,让他看起来有种难以掩盖的魅力,他慵懒的勾起唇角,哼笑了声,“你爸我才四十五岁。”
唐远不给面子的提醒,“你已经过了四十六岁生日。”
唐寅摆摆手,“那也还早,爸的那些生意上朋友里面,好多都是五六十岁。”
“反正我就是想告诉你,”唐远抿了抿嘴,有点别扭的嘀咕,“我的自由跟梦想,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唐寅心头一震。
病房里的另一个听众侧头看过去,那里面有欣慰,也有疼爱,看了半响才撤离目光。
唐远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表明他的决心。
唐寅沉默良久,反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无声的安抚。
他早就想好了,等时机一成熟,就通知媒体将儿子跟裴闻靳的关系公开,让唐家人认可他们的婚姻。
将来哪天他退休了,就让裴闻靳坐他的位置。
裴闻靳无论是工作能力,人品,还是对待感情的忠诚,他都明里暗里的考证过多次,没有问题,信得过。
至于儿子,还是继续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吧。
希望他能一直沿着他妈妈走过的那条路走下去,走的比她妈妈要远。
二十九那天清晨,天还没亮,唐家父子俩跟着裴闻靳回老家过年。
这是某一年,某一天,某个晚上,唐远和裴闻靳谈过的愿望,今年就实现了。
当初还在驾车跟坐火车之间摇摆不定,这次选择了前者,带的东西多,驾车方便些。
况且他们三兜里都揣着驾照,可以换着开,八九个小时的长途,路上再休息休息,不会有多累。
高速上堵了一段,后面就不堵了,裴闻靳老家那个方向偏。
车是在下午两点多到下的高速,唐远在前面开车,他爸霸道范儿的躺在后座,睡的昏天暗地,爱人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接着家里打来的电话,问到哪儿了,都好不好,还问要吃点什么,面条可不可以,饺子也有。
裴闻靳侧过脸,嗓音低柔,“你跟爸要吃面条,还是饺子?”
唐远对他笑,“都好。”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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