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响起一阵吁声,有人起哄:“不好听,不好听!”
千雩捧着一牙西瓜,跟着道:“换一个。”
下面人立刻吆喝:“换一个,换一个!”
西瓜很甜,炒蚕豆很香,外面风雪苦寒,酒楼里却暖融融的,炉子上温着黄酒,酒香四溢。
喝了几杯酒,傅舒夜脸颊染上红晕,手中金折扇点着额头,嘴角噙着笑意。
自他们从海底龙宫回来已有月余,赵函与白藏整日腻在一起,来骷髅阁叨扰的时候少了。
白藏虽然仍旧住在清凉寺,却已经还俗。
得知主持要还俗,清凉寺一众小和尚纷纷哭红了眼睛,抱着白藏的大腿嗷嗷叫。但白藏心意已决,不是他们几滴狐狸泪能改变得了的。小和尚们哭了一通后,为主持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金盆洗手法会。
据说,那日参加法会的信女踩坏了寺庙大门的乌檀木门槛,不止青州城,就连附近州县的女子也驾车来参会。
白藏在高台上发表感言,台下一众女子翘首以盼,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白藏擦拭干净手上水渍,放下布巾,宣布自己还俗。台下女子齐齐呐喊,挥舞着手臂朝高台上冲去,把德高望重的白主持吓得后退数步,落荒而逃。
赵函听说后笑弯了腰,眯着眼睛打量白藏:“原来主持大人竟有如此魅力,这阵仗比我父皇出游时汴梁百姓夹道迎接的场面还要壮观。”
白藏任由他打趣,笑道:“既然我这般受人爱戴,你可要藏好,不要被人抢了去。”
“谁敢跟我抢。”赵函扬起下巴,又加了句,“抢也抢不走。”
他凑近白藏耳边吹气:“这头发何时才能长起来,我新买了发簪,等着给你束发。”
他这话说完的第二日,白藏披着一头及腰青丝上门了。
赵函张大嘴巴:“这,这……”
白藏微笑:“不是说要束发?”
赵函从锦匣里拿出玉簪,放在妆镜台上,木梳在白藏乌亮的发丝间穿行。赵函扯了扯:“竟然是真的。”
白藏被他扯的往后仰头,脸上仍旧带着笑,看赵函把自己的头发祸害成各种样子。
最后终于束成个歪歪斜斜的发髻,带上玉冠,插上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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