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工作忙,家里也忙,她就不再看书。但是她看过很多戏,听过很多评书,没有哪一个故事是歌颂这种恋情的,就算是有影射,也多半是落得亡国死别的下场。这种认知令她胆战心惊。她的小姐妹们都在羡慕她,孩子能这样有出息,将来她只要享清福就好了。她的苦涩无人述说,甚至都不愿在人前提起自己的孩子。
她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孩子现在很开心。那种开心并非是嬉皮笑脸,赋予表象的乐,而是发自内心的的喜悦。她背着老单,偷偷关注单阳的微博。单阳的微博是他自己打理的,大多时候发的都是私人博,但他很小心,从未透露过一丝伴侣的信息。只有一位母亲,才能从那些平淡的日常生活看出孩子的心境。
在单母的默许下,单父和单阳恢复了通讯。单阳经常给他们发生活照片,聊聊近况。缪谦修的身影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他的好,他的性格,他的小缺点。单母尽管表现得毫不关心,但捧着手机总是能看很久很久。
当单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可以带人回家时,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做出了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事情,向孩子妥协。怎么能不妥协呢?
单母回到客厅,脸色恢复如初。缪谦修把手里最大的梨让给了她。
单家休息得早,晚上十点钟,单父单母就回房休息去了。单阳也带着缪谦修洗漱。单家不大,卫生间更是小得可怜,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刷牙,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缪谦修含着一嘴泡沫,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觉得你爸妈很喜欢我。”他的眉眼扬起,得意洋洋。
单阳不搭理他。
回到房间,行军床仍摆着,只是多了一床软褥子,被收拾得更加舒服。枕头和被褥里的棉花都是新弹的,手掌压下去会被埋住。
缪谦修给家里通过电话,一回头,看到单阳已经把床铺好了。“奶奶问你和家里好。”他说道,“为什么要分两张床?”
“我的床太小了,冬天的被子厚,我们挤不下。”单阳又去挪动行军床的位置,好让缪谦修有活动的空间,这样晚上要起夜的话不至于被绊倒,“你在我床上睡,我睡小床。晚上起床要小心些。”
缪谦修不乐意。最后他们俩锤子剪刀布。缪谦修赢了,不情不愿地躺在大床上。
“我觉得这床挺大的。”缪谦修用棉被包裹住脑袋,只露出一对眼睛,定定地看着单阳。
单阳已经爬进自己的小被窝,闻言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行军床虽然是老物件,但胜在结实,除了不时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响,倒是能睡。单阳这几天心事重,此刻好不容易放松,很快就迷糊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