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朗发现自己被他谦哥捉弄了,坐回去自己半边床,气闷的低着头不说话。陆谦也坐起来,靠着床头看他。
「谦哥,我是真的很担心你。」靳朗过了一会儿低声地说,声音带点委屈小心:「我怕你……不喜欢。怕你为了我而勉强自己。我怕你会一直想起那个恶梦。我不想要这么坏,明知道你害怕还……对你……」他背对着陆谦,赌气的抓起一团被子抱在怀里,揉的乱七八糟。
陆谦看着靳朗纠结的背影,轻轻的叹息。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小靡跟你说过我有亲密感恐惧症吧?我当时的确没办法忍受别人碰我,我会很不舒服。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一直这样了。」靳朗安静地听陆谦说话。
陆谦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很沉、很稳,冷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王明,说了很多下流的话,他说我喜欢被那样。为了这句话,我封闭了十几年,抗拒一切亲密的行为。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喜欢。我怕我喜欢了,会真的变成他口中那样下……流的人。」他停了一下,平稳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柔情:「后来,我遇上一个男孩。我情不自禁,真的无法再抗拒了。」靳朗回过头来看陆谦,陆谦也看着他。他听着陆谦继续说:「我爱上你,想跟你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的确是很难熬。每次我们……之后,我都很难受。我很愉悦,很舒服,可是又充满羞愧。我会一直问我自己:我怎么能感到享受?我不敢承认我喜欢跟你之间的事,我不想承认我是他口中那样放荡的人。」
陆谦揉了一下脸:「可是小朗,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治疗,我跟心理师会谈,一开始还吃药控制、看很多书,自我暗示什么的……甚至还让徐扬小齐他们帮我减敏感。这几年下来,我进步很多,现在我跟别人握手,已经不会噁心了。」
陆谦的眼神变得热切,他说:「小朗,我已经能面对我的内心。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起吃饭散步看电影,一起睡觉。我想要爱你,也想要跟你做爱。我想碰你,也想要你摸摸我。」在只有微光的房里,陆谦坦白的看着靳朗:「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当然不会!」靳朗像在保证什么似的,激动的大声回应。
「所以,如果你对我有慾望,我也不会觉得你坏。我想要你,也希望你想要我。我喜欢你对我做那些事。那不是坏事!」这些话陆谦练习了好久,此刻真的说出口,依然让陆谦脸颊发烫口乾舌燥。
靳朗看着害羞却坚持坦白把话说完的陆谦,心里明白了。陆谦今晚的主动求欢,真的想要发生点什么是其次,最主要还是要化解他看到报导的心结。那件事对陆谦来说,发生二十年了。可对靳朗而言,伤害就在当下,震惊遗憾心疼难受都从几个小时前看到剪报开始发酵。那么血淋淋的痛苦,让靳朗不敢再去揭陆谦的伤口。
陆谦知道善良的小朗会害怕。
而善良的陆谦到现在都还在担心别人。
靳朗爬到陆谦身边,把手掌贴上陆谦的左胸口,心跳的位置。他轻声的问:「还痛不痛?」
陆谦覆上他的手,半垂着眼也轻声的回答:「已经不能影响我了。」
他把靳朗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揉揉捏捏反覆玩了一下手指,才又说:「有人说生命中发生的每件事,都是构成更好自己的累积,我不这样认为。」陆谦摇摇头:「不是每件事都有意义的。至少我绝对不会说,那件事把我变成更好的陆谦,」他自嘲的苦笑一声:「又不是疯了。」
「可是我也不要让它影响我,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变成一个坏掉的人。我依然还是一个好人、一个完整的人。对不对?」陆谦说的坚定,可手指紧张的捏住靳朗的指尖,他不知道自己在用力。最后一声问句,近乎讨好的“对不对”,语气轻柔到让靳朗酸软了心肝。
靳朗眼睛又开始红了,他扑起来抱着陆谦:「对!你本来就是一个很完整的人,又完整又完美!」想到这么善良无辜的斑比遭了这么大的罪,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陆谦摇摇头:「不用你,他们自作孽不可活。」陆谦告诉他,王明早就因癌症而死亡,而王世强则因贩毒被判处无期徒刑,在牢里被几方人马整的奄奄一息。他还告诉他好多这几年他不在时发生的事。说到徐扬跟齐少白的时候,靳朗却不想听了,他用拇指跟食指捏住陆谦的嘴皮,不让他说话。
「……嗯?」陆谦被捏成唐老鸭,眼神莫名其妙的看着靳朗。
「我终于发现到哪里怪怪的。」靳朗说。
「嗯嗯?」哪里?嘴皮分不开,陆谦发出模糊的问句。
「你让徐总监小齐哥帮你减敏感??」靳朗瞇着眼逼近他:「怎么减的?」
被捏住嘴皮不能说话的陆谦,朝上翻了个大白眼,身体往侧边一倒,挣脱靳朗的箝制,喊着要睡觉了,就把自己包进被子里,不理傻瓜小朗。
靳朗哪里打算放过他,整个人压上陆谦,一双手伸进被子里作乱,挠的陆谦滚来滚去吱哇乱叫,笑到肚皮都要抽筋。玩闹中不知道靳朗抓到哪里,陆谦忽然嘶的一声,很疼的样子。靳朗也觉得指尖有点湿润,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陆谦声音非常冷静淡定。
靳朗伸手拍开的床头灯,跨坐在陆谦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果然,被人压在身下的陆谦一脸的作贼心虚。
肯定有鬼。
靳朗举起手看自己的指尖,微微的湿意,指甲缝里居然有一点红。他把陆谦抓流血了?怎么可能,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指甲一向也修剪的很平整光滑,怎么会轻轻挠几下,谦哥就受伤流血?
除非原本就有伤口。
靳朗看着他,冷不防将人翻过身,他坐在谦哥屁股上,一手压住对方后颈,一手掀开上衣,露出整个背部。
一颗新鲜的红痣出现在背上,在右侧肩胛骨的疤痕上。同画上的红痣一样的位置。
这颗痣明显才刺上去没多久,虽然只是一个小红点,但红痣周围的皮肤还在发红发肿,刚刚靳朗不小心抓到,脆弱的皮肤上留了一道红痕。
「……」靳朗盯着痣说不出话来。陆谦则是有点慌张。
「那个,我…你…,我问过你……今天…昨天下午,你说不在意了,所以,所以我才……」陆谦看靳朗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要发火了,也不敢再说下去。毕竟自己也有点理亏的吧!自己偷偷去把背弄得跟靳朗的画一样,有点盗了版权的感觉,挺那个的。
「我在意,关于你的所有事,我都在意。」靳朗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块发红的皮肤,还俯下身去吹吹:「刚刚刺青完皮肤还很脆弱,被我抓了一下,有点破皮了。」
陆谦看不到靳朗,光听那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陆谦趴在枕头上很小声的说:「那个痣,是出事之前的陆谦才有的。」「我……你昨天那样,我一时昏头了。就有点,想变成画上那个,完美的陆谦。」
「你怎么这么傻。」靳朗揉着陆谦的头,轻轻的叹气。
「我明天就去洗掉。」陆谦趴在枕头上,压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为什么要洗掉?」靳朗有点惊讶:「它很漂亮,就该在你身上。」
「……」陆谦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你说你想变成画上那个完美的陆谦,」靳朗摇摇头,他摸着陆谦的耳朵说:「你弄错了,是因为你这么好,他才看起来完美的。」靳朗往背上吹吹又吻上那颗红痣,还舔了几下:「这颗痣很美,它配得上你,留着。」陆谦被靳朗弄得很痒,又开始扭起来,嘴里小声唸:「你别啊,别舔,很痒……」
「我又发现怪怪的。」靳朗后知后觉的说:「我居然还没亲你。」靳朗说完话,把陆谦翻过来。靳朗对着陆谦笑得非常温柔,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住他。
不只是上次陆谦偷一个吻那样。而是深刻的纠缠。
一开始靳朗还略有节制,只伸出舌尖小心的试探,可当他触到另一边小心探出的舌尖时,也控制不住了。
三四年的误会分离,今晚的坦诚交流,他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也无法再忍耐了,一分鐘都不行。
他加深他的吻,把陆谦吻的迷迷糊糊,他开始脱他的衣服,等陆谦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扒的光溜溜的。他很不高兴。
他举起脚抵在靳朗肩头,被靳朗握住很少见到阳光的白皙脚踝亲了一口。他看着陆谦不满的眼神,笑着说:「我的衣服是你的事啊,你自己动手。」陆谦坐起来把靳朗翻倒在床上,也把他扒个精光。
扒光之后,靳朗还躺着不动,他枕在枕头上等陆谦,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陆谦看他顶着小靳双腿开开毫无遮掩的等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自己也躺下来,没好气的说:「睡觉了。」
靳朗一听立刻翻起来,他怎么肯。裤子都脱了,睡个屁睡!
他整个人压上陆谦,下半身卡进去陆谦腿间,用大腿把陆谦双腿撑开,陆谦也不扭捏,直接缠上靳朗的腰臀,小陆跟小靳紧紧贴在一起。
靳朗动着屁股,摩擦小陆,一边与陆谦耳鬓廝磨:「这几年都怎么解决?嗯?自己来?」舌头舔上陆谦的颈间,带着气音与陆谦调情。
陆谦抬手抱着靳朗的脖子,任靳朗抵着自己摩擦,他咬着牙回应:「你怎么解决,我,我就怎么解决。」靳朗用力顶了一下,只是模仿插入动作,陆谦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我都想着你,」靳朗从陆谦的脖子一路舔上来,含住耳垂吸了几口:「我都是想着你打出来。」「你呢?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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