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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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齐少白轻声喊着,他看着脸上表情温柔的妈妈,不敢确定这就是最后了,耳边机器尖锐的一声长鸣,叫的齐少白神魂俱灭。

护士关掉机器,瞬间的安静炸开在病房内,医师带着遗憾的声音宣告:「八月十日,十五点四十八分」。护理师纪录死亡时间,然后医护人员离开,留给家属跟死者最后的十分鐘。

从齐少白知道妈妈住院的那一日到现在,仅短短的十四天,两个礼拜,半个月。他迅速经歷了震惊、否认、讨价还价、忧鬱、接受等学理上被病情告知的各个期别。每个期别都混乱的重复跳跃循环,有时甚至一天就重新的接受却又愤怒,不敢相信还带着否认。

直到此时此刻,他什么想法都空了,他不用再震惊否认讨价还价忧鬱接受了。以后再没有人让他经歷生命中的深刻了。

安静地病房内,没人说话,只有此起彼落的抽气啜泣声。

林母靠在林父怀里拭泪,林凯强忍泪水安静地跟着护士出去办手续。齐少白伏在床边哭的无声无息隐忍压抑,只有肩膀的大力起伏,说明着这具身躯的主人正经歷了强大的伤痛。

徐扬过去将齐少白拉开,让他伏在自己身上哭,林妈妈也哭着说:「齐齐,你别挨着你妈妈,眼泪掉在她身上,她会痛的,她会走不开……」这是家乡习俗,各地都有大同小异的,其实就是要安慰还活着的人不要太过悲伤。

齐少白哭了一会儿就爬起身,他先把徐扬拉起来,然后对着徐扬跟林家父母深深一鞠躬,哽咽的说:「谢谢你们,来,送我妈,最后一程……」林妈妈看见齐少白哭的都要站不住了,走过去抱住他:「你不要太伤心,以后我们家也是你家,你不是一个人,知道吗?」林妈妈个子不高,齐少白的头垂在她肩上,感受另一个与妈妈相似的母性温柔力量,哭的更不能自已,他拼命点头,接受林家的善意。

林凯回来了,他已经办完离院手续,按照江婉的最后遗愿一切从简。

黑灵车直接将大体接到殯仪馆,停灵三天供亲友邻居弔唁,第三天上午举行了简单的家祭及公祭仪式。齐家人丁单薄,林妈妈原本担心齐少白一个人站在家属答礼区实在太孤单,后来发现徐扬自己以家属的身份站到齐少白身边。他对外声称自己是齐妈妈认的义子,是齐少白的大哥。齐少白一开始不愿意,实在于礼不合,怕折了徐扬家的福气。但是扭不过徐扬坚持,齐少白只好在祭礼开始之前,先向徐扬行了一个跪立磕头大礼,承了徐扬这份情。

祭礼简单隆重,齐家跟江家都没什么亲人了,来的都是些朋友邻居,林钧也领着全部同事到场参礼。陆谦跟在一群人当中,捻香行礼完毕也跟着眾人离去,没多停留。

徐扬奇怪的看了陆谦一眼,以陆谦的个性,应该会留下来帮忙的。他又看了身边的齐少白,那人只是苍白虚弱的依着司仪的号令朝亲友回礼,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祭礼结束,遗体火化,骨灰由齐少白带回家,埋在后院的一株桂花树下。

那是江婉最爱的一棵树,结婚那年她与丈夫共同亲手栽下的树苗。

后院与林家是相通的,林家一家人跟徐扬还有齐少白围着树,跟江婉作最后的道别。

「小齐,你放心。这院子我会帮你顾好的,」林爸说:「我们会常来给这些花草树木浇浇水,陪你妈聊聊天……」齐少白又给他们鞠了躬。

齐少白想跟妈妈单独待一下,其他人都离开院子。林凯带着徐扬四处走走,看到邻居就跟人介绍这是齐少白的大哥、江婉的义子。有一些人是在今天公祭礼上就见过的徐扬的,一听林凯这么介绍,倒也解了心中疑惑。

远处走来一个胖胖的妇人,身边还跟着一条白狗,徐扬心念一动,问道:「这是王婶吧?」林凯惊讶的偏过头看他:「你认识?」徐扬摇摇头:「听小齐说过。」

林凯带着徐扬跟王婶寒暄几句。王婶跟齐家多年邻居,想到江婉这么早就去了,心里还是捨不得,知道徐扬是江婉的义子,还嘱咐了得好好照顾齐齐这个小弟,“别给城里人欺负了…”王婶这么交代着。徐扬连连道好,站在原地送王婶走远了,她身边的白狗警戒的闻了闻徐扬的裤脚,绕了一圈才走。

「拜拜,宝贝。」徐扬跟白狗挥挥手,老白狗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狗脾性大的很,还不理人呢!

林凯奇怪的看着他:「你这么喜欢狗啊?真看不出来。」

「还好,不特别喜欢,也不讨厌就是。」徐扬说。

「喔,我看你叫的这么亲热,以为你特别爱狗。」

「亲热?这狗就叫宝贝,谁叫起来都亲热吧。」

「……」林凯一脸莫名其妙:「谁说牠叫宝贝?牠叫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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