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胸口略微起伏,呼吸有些不稳,他又一次提到那惊世骇俗的荒唐事,让皇后气极口不择言。
“那也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本宫丝毫不在意,大不了本言将来再找其他人去去身上的狗味……唔!”
“咣当”一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响。
皇后睁大了眼睛,显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因为薄弱得丝毫没有的防守被轻而易举地扩开,只感觉唇上一痛,尝到了血腥味。
皇后在血腥味蔓延到口腔后迅速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起来,但是后脑勺已经被不知何时而来的大手牢牢固定,就连想要踹一脚的双腿,被男人压下。
她坐在雕花精致的太师椅上,被迫仰起头,接受着来自男人怒火下的进
攻。
被争夺的空气,还有愈发凌乱的呼吸。
她原本推打男人肩膀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的,她只能被迫接受着这个血腥的亲吻。
那样清冽又带着如他性格般沉的气息笼罩住了她,就像是潮湿角落里的蛛网,猎物越挣扎,就愈发紧紧缠绕。
不知道过去多久,皇后才被男人放开。
她已经顾不上生气,只能感觉呼吸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整个室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二人略有些不稳且重的呼吸声。
室内的安静,显得门外小黄门的走动声非常清晰。
过了一会儿,皇后听到了厂公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戏谑。
“娘娘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说什么?
皇后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想起了被吻前她未说话的话。
而男人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再一次被奴才这只狗咬了,娘娘的味道去不掉了。"
她下意识地抬眸,撞进了幽深的黑眸之中,夹杂着丝丝缕缕她十分熟悉的,丝毫都不想看见的欲念。
此时他们的距离仍然很近,而她紧贴着身后不再冰凉的靠背,无处可逃。皇后渐渐回过神来。
她意识到,她再一次的,被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给轻薄了。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厂公大人脸侧了过去,渐渐地浮现出红色的印子,但是因为动手的人身上仍然没什么力气,这样的红印却不甚明显。
厂公舔了舔唇,同样感觉到了血腥味,但是这不是因为被打的,而是刚刚在撕咬间被对方咬破的。
皇后显然也是个不服输的人。
厂公被人打脸了,他应当生气的,应当狠狠惩罚那个打了他的人的。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就连刚刚那样仿佛滔天的怒火,现在自己也没有发觉已经完全消退。
厂公现在连嘴角的伤也忘了。
他转回视线看着呼吸不稳,气急而胸口不断起伏的皇后,黑眸里却染上了点点笑意。
他拉起小皇后的手,“奴才皮糙肉厚的,娘娘手可疼了?”
皇后如同触电般想要收回手,却被他
牢牢拉住,男人黑眸看着她已经泛红了的掌心,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声。
“娘娘倒是一点都没收力。”手都红了。
皇后却觉得他是在挑衅,嘲笑她没力气。
她的手是红了,但是他的脸倒是没什么红痕。
皇后怒火非但没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她猛抬起腿,狠狠踹了男人一脚。
这一次毫无防备的男人身子男了一下,“嘶”了一声,要不是躲闪及时,恐怕就踹了什么不该踹的地方了。
而移开了距离得以让皇后站了起来,她怒视着厂公,放下狠话。
“贺朝,本宫与你不共戴天!”说完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却忍不住勾起,只觉得她怒气冲冲的作毛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倒也没有再刺激她,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男人碰了碰唇角,感觉到了疼痛,他却心情变得很好。
随后他视线扫过少女刚刚坐过的位置,看到了上面落下的东西。
是一枚小小的红宝石耳饰。
门外的丁贤看着拂袖而去火冒三丈的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厂公大人和皇后娘娘在里面是怎么了?
大吵一架吗?
刚刚略显大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来,还有东西摔碎的破碎声。
但是外面的人却听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后娘娘和厂公大人似乎是吵起来了。
随后又是过了一会儿,就是皇后娘娘头也不回的离开南苑,就连一旁行礼的太监都当做没看到,匆匆带着宫女走了
而且丁贤总感觉皇后娘娘好像有意无意地挡着面部,而好在其他宫人太监也不敢直看皇后。
难不成是厂公打了皇后?
丁贤心中一惊,但又想厂公应当不可能做出如此没有理智的事情。
丁贤进了南苑,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屋内。
这段时间厂公就已经心情不好,如今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恐怕现下更是不好。
结果还未等他天人交战,屋里已经传来了声音。
"丁坚 进来 "员,进米。
丁贤
进入室内,他低着头,撩开帘子后,最先看到的不是厂公,而是地面上破碎的青色瓷杯。
瓷片散落一地。
丁贤心下更是收紧,严阵以待。
然而厂公的声音,竟然没有丁贤想的那样阴沉,反而好像温和舒畅了不少。
“让人来收拾。”
丁贤低声应是,随后唤门外的其他小太监来收拾室内的碎片。
两个小太监正准备将碎片扫到簸箕里,一旁重新坐回案首,把玩着什么的厂公忽然发话:
“丁贤,拿个藏盒来。”
丁贤愣了一下,随后应是,很快从库房里拿了一个雕花藏盒。
他并不知道厂公用来做什么,但是大约猜到应当放什么重要的物件,于是着人拿的是西南进贡来的满雕檀木藏盒,繁复精微,浮雕精美,上还镶嵌着昂贵的月牙白玉。
丁贤捧着藏盒回到南苑屋内,却发现地面上的碎片并未被两位太监收走,而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一位在一旁等待着什么,另一位在擦地,将茶水擦干净。
等丁贤进来,厂公已经在处理政事了,丁贤听见厂公声音平淡道:"装进去。"
丁贤这才明白,厂公竟然是想将着破碎的瓷片装入藏盒之中!
他心中惊讶,但是面上却未敢表现分毫,问也没问,低头应是。
再蠢他也知道,这个破碎杯子原来用的人,自然不会是厂公,而是刚刚离开的中宫皇后。
而丁贤将碎片装好后,就听见厂公道:“放我桌上即可。”
“是。”丁贤应道,随后微微躬着身子,将藏盒放在案桌笔架旁,余光瞥见厂公的脸,却忍不住大惊,“大人,您受伤了?”
丁贤有些着急,大人受伤了竟然没有喊人?!是谁敢伤了厂公?!
随后丁贤就看见厂公淡然地院了他一眼,看起来平静得很,倒也并没有斥责他的慌张。
“无大碍。”大人勾画了手下的奏折,随后似随口般说道,“前些时日江南上贡了时兴的织金织云云锦和翡翠,送去长春宫,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便说是本督主的赔罪。”
丁贤应声,他心下更是震惊,从厂公的话语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但是看厂公平静得好似不是什么大事的淡然模样,丁贤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而此时的厂公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低气压,平静的模样让丁贤猜测应当是皇后娘娘的功劳。
看来他将来要对皇后娘娘更加尊敬。
而尚不知南苑对话的皇后娘娘,带着巧夏已经奔回了长春宫。
巧夏一看到娘娘就惊了。
巧夏: “娘娘,你的嘴怎么破了!”她横眉怒道,“贺内官欺负您了?!”
皇后娘娘也怒,“不要跟我提他!”
巧夏心疼,在寝宫里拿了药物给娘娘上药。
“娘娘,奴婢给您想办法报仇。”
皇后摸了摸唇角,又想起了刚刚男人发神经,但是她愤怒归愤怒,理智尚在。
她对巧夏说道:“不必了,本宫自己来想办法,我要亲自报仇!”
巧夏握拳:“奴婢帮您!”
经验不足的巧夏并不清楚娘娘唇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只以为是厂公打人。
她愤怒又心疼,只觉得该死的无根阐人,竟然还敢打中言皇后,恨不得拿东西干掉贺朝。
就在主仆二人切切如何报仇之时,张正敲门,在门外道:"皇后娘娘,丁公公来了。"
随后张正听到娘娘有些咬牙切齿又带着怒火的声音。
“让他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娘娘道:“还有,你也滚!”
张正:?
原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生气的模样。
张正顿了顿,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继续把话说完:"娘娘,还有一事。"
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说!"
张正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严肃道:
“刚刚司寝殿来传话,今夜陛下将要来长春宫安寝,望娘娘早做准备。”
现下,已经无人还记得某个关在东厂大狱里的姜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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