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能信任之人,其他的,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赵瑚儿撇嘴道:“可不是,说是京城大都,不过些土墙茅草屋,皇宫连间像样的殿宇都无,说起来真是没脸!我觉着呐,能在金人手下当官做事的,能有几个好人。眉娘子,你可认识这样的人?”
姜醉眉叹了口气,失望不已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若是真有那样的人,他们既然有了权势,平时岂能看不见我们的惨状,暗中帮上一帮?哪怕浣衣院管不着,其他做苦力的百姓,总能搭救一二。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赵寰道:“无妨。投靠金人做官的,毕竟没有几人。再说兵马装备,大宋兵营的兵器,向来比金兵强。金兵能有厉害的骑兵,马匹都来自于辽国。他们能从大宋抢粮食,从辽国抢马匹,我们也能。能运走皇宫的粮食,也能从各处王寨弄到一些。哪怕
抢不了马匹,我们也要让他们用不上。至于盔甲等,我知道金人有打造兵器的地方,哪怕入天遁地,我们都要找到。再隐秘之处,也有迹可循。他们要出兵打仗,定会重新配备军需,这几天,就是绝佳的时机。我的打算与抢马一样,若实在弄不到,就干脆毁掉!”
大家听着局势扭转,逐渐变得摩拳擦掌,兴奋起来。
赵寰趁热打铁,继续道:“打仗的经验这些,只要打上一仗,我们活下来,以后也就是老兵了。兵贵神速之外,还有出其不意。何况,哪有万无一失的方法。浣衣院的屋子逐渐空荡,她们都没了。我们的屋子,不知道哪天会空。这般胆颤心惊活下去,你们可愿意?”
姜醉眉立刻道:“我不愿意!”
赵瑚儿紧跟着道:“我也不愿意!吃苦受累也就罢了,谁知会被哪个金贼要去,受尽凌.辱才是最让人痛苦。”
邢秉懿等人接连二三说了不愿意,守在门口的赵神佑等人,虽然年纪小,也严肃着小脸,一并郑重表示:“不愿意!”
赵寰加重了语气,道:“既然大家都有共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心。我既然与你们和盘托出,就是全然相信你们。只是,此次行动,不比上次去杀人,乃是九死一生。你们可愿意,随我一起,反了金贼?”
“愿意!”
“跟金贼拼了!”
“好死不如赖活,有能好好活着的机会,说什么都要拼一拼!”
“我要回大宋!”
“我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做女伎!”
不知谁一声女伎,让赵瑚儿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她抬手豪迈地抹去泪水,坚强地道:“咱们都是清白的娘子,究竟招惹谁了?哪怕以前是享了福,过了这些年猪狗不如的日子,欠下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以后,我要做人,大宋男人们造下的孽,该由他们自己去还!”
先抑后扬,不止空口白牙,更有理有据,真实而具有鼓动人心的力量。
望着大家激昂的情绪,赵寰彻底松了口气。她的第一批亲密战友,有了。
赵寰抬手压了压,让大家冷静些,道:“接下来,你们要去发动身边所有可以发动的人,告诉她们,我们要做人,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当家做主!”
姜醉眉积极地道:“我马上就去。我就不信邪了,她们乐意死在金人的身下!”
赵瑚儿与邢秉懿跟着起身,道:“我们也去帮忙!”
赵寰刚想叮嘱一句,赵神佑嗖地站起了身,朝她们摆手:“有人来了!”
赵佛佑与赵金铃两人,忙帮着搬凳子,提小炉。屋内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絮絮叨叨说起了家常:“我饿得很,不知等下灶房里有没有饭食吃。”
赵瑚儿故意大声道:“我也饿得受不住了。”
门外,韩皎听到屋内的人喊饿,脸色难看了几分。她刚想推门而入,手到门边,改成了咚咚敲门,“你们且安分些!”
赵寰走上前,大大方方打开了门。韩皎见到她,眼神扫过屋内的人,神色微变,压低声音怒道:“你们聚在一起作甚?”
“韩娘子来了。”赵寰走出去,随手关上了门,笑笑说道:“我们饿了,要饭吃,要活命。”
韩皎顿时急了,紧盯着赵寰道:“你可是又想杀人了?”
赵寰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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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韩娘子提醒。”赵寰曲膝福了福,她不怕完颜宗干查。若是能查出来,这点事都能失败,接下来的大事,完全就是纸上谈兵,省得其他人跟着她丧命。
赵寰没有接韩皎的
话,反问道:“韩娘子,你想回家吗?”
韩皎怔了怔,嘲讽地道:“回家,家在何方,大宋汴京?汴京早已付之一炬,你我都没了家。”白了赵寰一眼,凉凉道:“就凭着你我这些弱女子,能回得了家?”
“能啊!”赵寰毫不犹豫说道。
前世的柔福帝姬能逃回临安,赵寰更能回去。
赵寰语气一沉,道:“韩娘子,不管何事,你不去亲自做,如何能得知结果呢?若是你不做,就休去说风凉话。就当我们是愚公移山吧,嘲笑挖苦,大可不必。”
韩皎噎了下,抿了抿嘴,懊恼地哼了声:“我知道你厉害,金人来查的时候,到时候希望你能躲得过去。还有,金人估计要对大宋再次用兵了。等大宋被打得稀碎,你我,都是没了根的人!”
果真如此!
太阳西沉,风一吹,等于刀子在刮。赵寰眉毛微扬,手伸到半空,像是在抚摸着风。
她语气轻柔,轻叹着道:“大都可真冷啊!汴京的此时,该是惠风和畅了吧。韩娘子,你可愿跟我回汴京,去将我们的根夺回来?”
不知是风太过寒冽,还是赵寰的话太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韩皎的鼻子被堵住,酸涩难忍,眼泪都差点被呛出来。
回汴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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