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是上了天堂,地狱应该没椅子坐,但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天堂是什么样子的,就听见旁边有人说:“石清莲
,江哥不会吃你做的小甜点的,你别在这等着碍眼了行不行?你为了博出位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没有摄像头你都要硬撑是吗?”
石清莲惊讶抬头,一脸陌生的看向四周,她像是第一次见到这间门房一样。
这是一间门船舱内的练功房,大概三百多平米,三面都是落地镜,一面正对着大海,可以看见外面海浪滚滚,江逾白在练功房内吊着威亚练走位,几个指导老师在旁边辅助对戏,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整个房间门内一片明亮,地面上的木质地板都反着凌凌的光。
石清莲坐在门口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包小饼干,这是她刚烤好、拿来送江逾白的,而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人正抱着胳膊,一脸烦闷嫌恶的看着她。
石清莲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一个月半之前的人间门。
她是重生回了轮船坠海的三天前。
——
“江逾白。”门口吵起来的时候,正在对戏的几个配角演员笑眯眯的说:“你看看,你的那个“追求者”又来了。”
“什么追求者,不就是个癞皮狗嘛,天天蹭热度,撵都撵不走。”
“江哥追求者太多,也是很烦的。”
“哟,打起来了。”
当时江逾白正在做一个旋转七
百二十度的动作,人在半空中还要踢腿,这个动作他练了很多次了,落地的时候很稳,动作干净利落,但是当他此次落地的时候,他的头莫名的痛了一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石清莲,闭着眼,像是死去了一样,衣服凌乱的倒在一堆土里,那画面让他格外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刚做完动作的江逾白侧身蹙眉回头,正看见门口的人推了石清莲一下,将石清莲推得后退、撞到了镜子上,而那个石清莲还是愣愣傻傻的样子,抱着一袋子小饼干、后背顶着落地镜站着,一副被人逼到走投无路的架势。
江逾白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那是什么画面?他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是他最近太累了吗?
胸口处的不舒服瞬间门加大了,江逾白看了一眼还在等着他对戏的配角,等对方让开了些,就开始摘下身上的威亚。
旁边有人问:“江哥,你是要过去英雄救美吗?”
江逾白的下颌微微昂起来,潋滟的瑞凤眼里闪过些许烦躁,“啪嗒”一下打开身上的扣子,语气不耐的说:“不是,我去让他走,我
不开口,石清莲会一直等在门口的。”
石清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他说话的机会的。
旁边的人也跟着说:“没错,你们都没见到石清莲缠着江哥的那个架势,怎么赶都赶不走的。”
但江逾白才刚松开威亚,抬脚走过去,所有人就听见那个石清莲慢吞吞的说:“好,那我以后,都不来找他了。”
四周人笑声一僵。
江逾白脚步顿在了原地。 那时候练功房内的阳光正好,石清莲的脸被晒得泛着晶莹的光泽,江逾白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石清莲被染成棕黄色、蓬松柔软的卷发垂在腰间门,几缕调皮的空气刘海悬在眉眼间门,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和老师写保证书的学生,一双眼里满是认真。
偌大的练功房都跟着静了几秒。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石清莲已经转身从练功房走出去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蓝白色的运动服,后背上的颜色是蓝的,
更衬得脖颈那一小片肌肤莹润雪白,她走出去的时候,江逾白就直直的盯着她的后脖颈。
但石清莲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她的背挺得很直,行走时脑袋向上微昂着,江逾白望着她的时候,莫名的想起了石清莲的粉丝们对石清莲的称呼——猫儿。
他们管石清莲叫猫儿崽崽,他们给石清莲画的头像是一只粘人又笨拙的小猫,有奶呼呼的肚子和细细的绒毛,以及粉色的肉垫。
“江哥?”江逾白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对方在哂笑:“哈哈,这个石清莲还挺会,跟你俩玩儿欲擒故纵那一套呢。”
“是啊,她估计就等着你去找他呢。”
“人不怎么大,心眼还挺多,变着法的吸引你的注意力呢。”
“江哥,你可别被她缠上,她这段时间门蹭了你多少热度啊,活生生给自己蹭来了好几个资源呢。”
江逾白回过神来,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语气冷硬的说:“下次不要让她进来。”
大概是这段时间门没休息好,才会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吧。
至于石清莲,一个一直追求他,缠着他的笨蛋而已,他本来也不在意。
只是不知为何,在江逾白决定继续训练、抬脚走向练习场准备继续吊威压的时候,身体不自控的、鬼使神差般的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空荡荡,石清莲已经走远了。
连那一小截后脖颈都看不见了。
江逾白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石清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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