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好奇地凑近打量,就见壁画上的都是一些年轻女子,姿势诡异,形态各异。
但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美人,口若含丹,眸若秋水,宜喜宜嗔,彩缎环身,露出修长的四肢,以及纤细的腰。
脚下也未穿鞋袜,脚踝上系着金铃,手里拿着类似于拨浪鼓一样的东西。
牧白不认识,但他感觉这壁画很有异域风情。
“这应该是转经轮。”江玉言从旁道,还不忘记提醒他弟,“玉书,不要乱摸乱碰。”
“好好好,我光看不碰,不过,阿兄,转经轮不是佛门法器吗?”江玉书把举起来的手放下,转过头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等等!阿兄,你别说,让牧白说!”他又转头望向牧白,“来,给你一个在师叔面前表现的机会!”
奚华冷眼睨他一眼:想死?
牧白:“……”
原来是佛门法器转经轮啊,他刚刚以为是拨浪鼓呢,还寻思着,怎么一群女子手持拨浪鼓,真是童心未泯。
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他可以把《离骚》倒着背,但就是解释不了什么是转经轮。
不得已,牧
白只好又用上了读心术,缓缓道:“相传,龙菩萨拥有一座转经轮,是由燃灯古佛所赐,威力巨大,可以庇佑苍生,其中刻有经文和咒语,转动时即为诵经,也可作祈福。”
江玉书眼睛一亮,忍不住赞道:“牧白,可以啊!你真的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牧白心虚地想,还是你哥厉害,我都是听你哥的。
“这也正是令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林素秋接口道,“转经轮以清净业障,积聚功德之用,为何会以壁画的形式,刻在这种地方,还有——”
顿了顿,他抬手指向壁画中的女子,又道:“你们看,这壁画上的女子是个鲛人。”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瞧见其中一个手持转经轮的女子,腰下没有腿,而是一条绚烂无比的鱼尾,她的头上和手臂上,还有鱼鳍。
“原来,鲛人长这样啊。”
江玉书一边说,一边好奇地凑了过去,完全忘记他哥的嘱咐,抬手就摸上了壁画上的鲛人,结果当即令他一惊,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
林素秋距离他最近,见状便问:“怎么了?”
“很奇怪!”江玉书面色一沉,正色道,“不像是画,倒像是活的!”
“活的?”林素秋道,“这绝不可能!”
话音未落,就见那壁画上的鲛人,眼睫轻颤,居然落下泪来,江玉书下意识抬手一接,接到了一颗圆溜溜的鲛珠。
他当即大惊失色,一边后退,一边大声道:“我就说是活的!大家小心!这壁画上的女子,全是活的!”
此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不同程度的难看下来。
牧白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往奚华身边贴去,警惕地左右环顾。
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角落里悬挂的鲛灯左右摇晃,石壁上的女子也跟着摇晃起来,就听卡擦卡擦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墙壁竟裂开缝隙,伴随着石块脱落,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掌,就从墙壁中探了出来。
江玉书“铮”的一下抽出长剑,厉声呵斥:“我倒是要看看,这些是什么邪祟!”很快,他又呵了句:“牧白!接着!”
牧白应声,下意识伸手一接,定睛一瞧,居然是一把通体乌金的
短刀。
“仔细着用!这刀可是我哥去年送我的生辰礼物!你要是敢把它弄坏了,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涮上麻油,装木桶里,从山上滚下来!”
虽然江玉书说话一如既往的不中听,但行为却是好的。牧白冲他笑了笑,还真诚道谢。
奚华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他冷眼睨着牧白,看他笑容灿烂,双眸弯弯,真是极为刺眼,笑得像头二百来斤的猪。
笑罢,笑罢,喜欢笑,就尽情地笑,因为,小白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里是牧家的地堡,也将是小白的坟冢。
不想玩了,去死吧。
“师尊。”
牧白抽出短刀,勇敢地挡在了奚华面前,双眼直视着从壁画上挤出来的美艳女子,看着她们宛如陶瓷一般的肌肤,在鲛灯下,散发着凄清的光。
手里的转经轮同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攥紧了短刀,深呼口气,缓缓道:“徒儿要证明给师尊看!”
奚华蹙眉:“证明什么?”
“证明徒儿这些年,没有不学无术,也没有男女不忌的花天酒地!”
奚华心道,不需要证明,传闻究竟是真是假,他毫不在意。
就像他毫不在意小白的生死一样。
“师尊,徒儿一定要保护好师尊!”牧白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坚定,神色无比认真,一字一顿地道,“我没有亲人了,从今往后,我只为师尊而活!”
奚华的心,倏忽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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