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却已经将手抽了回去,还用一种很诡异森寒的眼神,睨了牧白一眼,牧白当即宛如被恶鬼盯上了,油然而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狠狠一哆嗦。
还要死不死的,后背一下就撞到了江玉书身上,江玉书正要发火,可见牧白脸色难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想哭就哭吧,师兄的肩膀给你靠,只要三百灵石。”
牧白毫不犹豫地回他:“爬!”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揩了满手冷汗,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阴寒,让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左思右想,左想右思,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冒犯师尊了,师尊刚刚那什么眼神?
好像要活吃了他一样,还怪吓人的。
“师叔,弟子查探了牧公子的遗体,发现了几处明显的抓伤,应该是牧公子生前,与尸傀打斗时,落下的伤,但这些伤并不致命。”
江玉言把衣服重新盖回牧大脸上,起身走上前两步,缓声道,“他身上并没有中尸毒。不仅是他,牧家庄所有死者身上,都没有检测出中有尸毒的痕迹。”
“这就说明,尸傀在攻击那些人的时候,手上是没有尸毒的?”牧白顺嘴接了一句,见大家都望了过来,便凭借自己看过多部僵尸电影的经验,又道,“一般来说,尸傀要是咬伤人,或者抓伤人,那么尸毒就会通过伤处的血液,进入人体内,一旦尸毒攻心就没有救了。”
“牧师弟,想不到你也懂这些。”
> 江玉言的神情微微有些错愕,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一向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到处风流的牧二公子,居然也不是那么草包无用的,
奚华望着他,若有所思起来,同样觉得长大后的牧白,确实比小时候要机灵一点,只是一点点。
“那你再接着说说?”江玉书从旁拱火,“我也挺好奇,你离开玉霄宗的这些年,有多大长进。”
牧白:“……”
他脑子里存储的很多知识,都是为了应对高考。
不过,他会读心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牧白往旁边瞥了几眼,然后先提前找个合适的位置站好,以防等会儿头晕晕倒,可以顺利地倒在奚华怀里。
才一站好,他就开始施展读心术了,让大家见识一下,什么叫作修真界的福尔摩斯。
首先,他听见了江玉言的心声:“我想,林宓此前抓到的那具尸傀,实际上并不是人死后因为怨念,或者是被人操纵,才来牧家庄作祟。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人中下了尸虫,这才成了受人控制的尸傀。”
牧白一边听,一边暗暗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他又听见林素秋的心声:“师尊方才探了牧大的脉搏,应该就是那时从牧大身上发现了尸虫。若是如此,牧大中了尸虫,却没有成为尸傀,想来是耗尽了灵力,才得以反制,所以,牧大死于灵力枯竭。”
牧白又暗暗点头,原来如此。
之后,他又转头看向了江玉书,就见他双臂环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感。
并且,江玉书心里想的是:“到底有完没完啊,我都饿了。”
牧白:“……”我也饿了。
哎呀。
头又晕了,又晕了。
他瞅准方向,准备跌奚华怀里,哪知冷不丁瞥见奚华阴寒深沉的双眸,好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以一种完全凌驾于他的高度,审视着他。
牧白:“!”
不晕了!
“你倒是说话啊,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江玉书没好气地催促道。
如此,牧白只能再度重整心情,暂且把奚华忘一忘,他才不会傻到原封不动地把两个师兄的看法说出口。
而是参杂
在一起,并把个别词语颠倒一下语序。
说完之后,周围就突然变得很安静。
牧白艰难地咽了咽。
“牧师弟,我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江玉言眼里流露出了些许欣赏。
林素秋也道:“一路走来,我见你一直心不在焉,懒懒散散,以为你都没有认真观察,现在看来,牧师弟洞察敏锐,机智聪慧。”
奚华心里跟了句:还色胆包天,死皮赖脸。
他的手藏在宽袖中,缓缓摩挲,感受着指尖上残留着的温度。
小白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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