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体来,今年各地呈上的奏报,都难得是一派祥和,风调雨顺,四境清平。
北疆内讧了一阵,今年上任的联盟首领,主动向中原示了好,派了使臣前来献礼,祝敏珑祝将军会一道随行回京。
祝二小姐至今未行婚配,朝中隐隐有些蠢蠢欲动了。
皇帝赐了宅子,相思还帮着去收拾了一番。
祝敏珑在北疆一役里,战功赫赫,李文翾封她为二品武威将军,麾下十万将士。
为此去年的武举中多了许多女子报名,有个也姓祝的女子,叫祝容,身高七尺,使一柄重刀,人称霜刀祝容,不少曾经的武将说,恍惚还以为是女侯转世,太像了。
因为这句话,相思还亲自去了一场比试,那少女身形健美,多了几分恣意和潇洒,和母亲相去甚远,但她竟也觉得,有几分相像。
大约是那眉宇间的气质,冷静、果决,仿若睥睨一切。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了。
阿兄最近到底怎么了呢?
相思趴在凉亭的石桌上,亭下一池锦鲤,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浅眠,今日凉风习习,十分舒服。
李文翾过来的时候,解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相思醒了过来,十分敏锐地发觉:“阿兄,你身上有香粉的味道。”
很香,像女子的脂粉味儿。
他最近忙,有时候一走就是一整天。
今日夭夭还在闹着要找父皇,相思说,父皇事忙,有空就会来夭夭的。
夭夭有些委屈:“父皇以前忙,也会夭夭的。”
是啊,以前无论多忙,阿兄都会回去陪她睡一会儿,有时候恶劣起来还要把她弄醒,非要同她说几句没紧要的废话,相思一边打瞌睡一边还要应付他。
李文翾“唉哟”了声,抬手擦她的眼睛,擦出一点湿润来:“你这怕不是水做的,好好的说掉眼泪就能掉啊!”
他有些好笑地刮她的鼻子!
相思凶巴巴地扯住他衣襟:“你不要岔开话题。”
李文翾顺势把人带进怀里,“哪来的香粉味,许是花粉沾身上了,孤今日去了山里。”
“骗谁呢!”相思掰着手指头数他的罪状,“你晚上也不回来睡了,睡了也不抱了,有时候我抱你你都要悄悄躲开。那天我去房你,你一点都不高兴……”
李文翾克制着不让嘴角咧起来,“所以呢?”
相思被他的态度气到了,手掐着他的脖子,深呼吸了一下:“你是不是有别人了,你自己承认,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孤承认你就原谅?”
相思满脸惊愕:“真的有?”
李文翾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敲她的脑壳:“孤你你是闲得发慌没事干开始胡思乱想,还挺能憋着,不满这么久了,到这时候才问?”
相思别过头:“你那说。”
一副说不清楚我就不原谅你了的样子。
“孤肩膀疼得很,抱着你疼得睡不着,你抱孤,每次都攀在肩上,孤没一下子甩开,已经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了。”李文翾无奈解释,“没跟你说,是怕你又紧张,最近事忙,太医说要针灸,孤哪有那劳什子的空闲。”
相思“啊?”了声,大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唐感,凑过去就要扯他衣襟去。
李文翾攥着自己领口:“大庭广众之下的,你给孤留些脸面,回房了再。”
相思隔着衣料轻轻摸了摸按了按,气愤道:“所以你晚上不回就怕我又压你伤处?你早该告诉我的,装什么深情,你巴不得我紧张你紧张得要命。”说着,生气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可到底有些心疼,眼泪又忍不住蓄起来。
不过是奏折多了劳累过度,没甚紧要的。
“那天你去房找,孤实在疼得摆不出好脸色,想跟你说来着,这不是怕你又小题大做,不让孤碰你,比起节欲之苦,这点疼也不算什么。”
他说着,还颇有些自傲的意思。
上回阿鲤淘气,跑到库房里玩,架子倒了险些砸到他,李文翾眼疾手快把儿子捞了出来,自己却给砸了腿,好长一段时间走路都只能拄拐杖。
虽然他说丝毫不影响行房事,但相思只当他吹牛,俩月没碰他分毫,凭他如何挑逗都不理他,最仁慈的时候也不过用手帮他。
没想到他还记仇了。
相思忍不住捶他一拳,磨了磨牙:“我就多余心疼你,疼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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