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就是大学放暑假,闲得无聊出来找点事做。”冯山山实事求是地说。
鄢辞眯了眯眼,上眼皮两颗小痣轻轻一跳又隐去,虽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非常友善地没有针对他,只放了个aoe伤害:“现在的大学生做事都这么潦草吗?”
“……”现在的高中生骂人都这么含蓄吗?
“哇,冯老板你不是吧?”阿黛的友善度可没有那么高,揪住冯山山大声道,“你一点经验都没有就敢雇陌生的猎手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啊?!那个老头都要拿我来献祭了,他是猩红译者啊喂!”
“献祭?”鄢辞讶然,“猩红译者?你们遇到了猩红译者?”
“就是他雇的猎手团咯,团长那个死老头是猩红译者!”阿黛指着冯山山说。
冯山山现在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我雇他的时候真不知道他是……话说到底什么是猩红译者?为什么我在手册里完全没看到过这个词儿。”
阿黛怒道:“你不会是看了个手册就学人出来狩猎吧?”
冯山山无言以对。
鄢辞隔开怒气冲冲的阿黛,表情已经恢复了淡定,问冯山山:“冯老板,你是进化者吧?”
“你叫我冯哥就行。”冯山山说,看着他稚气未脱但比自己从容十倍的小脸,又英雄气短地补了一句,“算了,叫名字也行……我是进化者。”
这也是他敢带个司机就出门狩猎的原因。
大约十几年前,世界上忽然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辐射,这种辐射大多来自“灵器”——一些上古遗留的文物、古董等等。部分人类的dna因此产生了变异,开启超速进化,逐渐掌握了普通人完全不可能具备的能力。
冯山山原本没打算卷生卷死做什么人上人,但两年前也不知道从哪受了辐射刺激,发烧半个月后忽然dna就检测出了进化性变异。
不过他这个人天生儒雅随和,身娇肉贵,说白了就是懒,吃不了进化的苦,所以从那以后既没有请过老师,也没有上什么培养学校,就进化到哪儿算哪儿了。
这次花钱组团进山,也不是为了进畸泡空间狩猎高阶灵器,提升修为称霸天下什么的,纯就是心血来潮,闲的。
“你是什么序列?”鄢辞问他,“进化多久了?”
“荣枯序列,两年了。”冯山山答道。
每个人基因变异的类型不同,进化方向也不同,有些人力气大些,有些人聪明一些,有些人观察力敏锐……十年前世卫组织按常见变异大致分类,将进化分为三个序列。冯山山是第三序列,也叫“荣枯序列”,变异能力与植物相关。
“所以猩红译者也是进化者吗?算哪个序列?”冯山山问鄢辞,“我雇猎手团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们的资质,看不到成员的具体履历。刚才我们一直定位不准喘振坐标,那个王司理忽然说可以通过献祭阿黛来强行开启畸泡空间,然后就开始念咒,眼睛鼻子嘴巴不停喷着红雾……太吓人了。”
“他们不在官方序列内。”鄢辞解释道,“三大序列的进化者,都是因为dna先天存在可变异的片段,所以在吸收‘灵器’的辐射以后可以开启进化。但有一种人,先天dna没有任何可变异的片段,也能开启进化。”
冯山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可是dna没有变异片段的话就无法吸收辐射吧?”
“用药物辅助。”鄢辞道,“据说黑市上流行着一类禁药,普通人服用之后有一定概率可以感应到辐射能量,届时脑子里会出现类似幻觉的呢喃之声,跟随这种呢喃的引领就可以强行进化。”
冯山山想起王司理嘴里发出的那些混沌咒语,道:“好像是,那老头喷红雾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但我完全听不懂。”
“所以他们才叫做‘猩红译者’。”鄢辞道,“据说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那些呢喃之声,不过也仅限于‘猩红化’的时期,一旦清醒过来也就无法领会了。”
冯山山叹为观止,原来有人为了进化能这么拼:“难道他们不怕精神分裂吗?这种进化方式很伤身体吧?那个王司理都六十多岁了!”
鄢辞道:“六十多岁的猩红译者确实很少见,不过总有人铤而走险的。这类进化者不在官方承认的三大序列当中,民间称之为第四序列,也叫‘信徒序列’——他们是自己执念的信徒,跟随猩红呢喃不断进化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冯山山敬佩地仰望着白衣少年,果然老牌向导的崽就是厉害,黑白两道都很懂的样子:“那你呢?你是哪个序列?”
鄢辞没来及回答,眼神忽地一变,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远处:“那棵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几个人不会就是你的猎手团吧?”
冯山山回头,只见十几米外凭空出现了一棵巨大的合欢树,巨伞般张开的树冠上零星开着粉白的合欢花团。
几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树下——王司理和曾钢、曾铁兄弟,以及他的司机张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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