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l个同学眼巴巴地看他,洛嘉硬着头皮说:“不用,挺好的。”
这就是同学们的第N轮观察了,高中时艾琼有一本同学录,高三时让每个同学填写里面的祝福语和各种习惯爱好,洛嘉作为同桌还是第一个写的。
他在最害怕的事上,填的就是恐怖片。
柏宴扫了眼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的老同学,对洛嘉道:“陪你去看别的?”
同一时段播放的只有一部面向学龄前儿童的动画片,洛嘉丢不起这个人,他满不在乎地说:“你不会以为我害怕吧,怎么可能,哈哈!”
看洛嘉一脸你不许瞎说的逞强模样。
柏宴沉默了下,行吧。
十五分钟后,当看到主人公闭眼洗澡搓头发时,就在他头顶的天花板,一只惨白面容的脸伸出,全黑的眼睛盯着浑然不觉的主人公的时候,洛嘉吓得从座位上僵直站起。
电影院里的环绕立体声效,简直太身临其境了。
洛嘉觉得,他再不走,晚点就走不出去了。
柏宴:“去厕所?”
洛嘉:“嗯,我等会回来。”
洛嘉说罢,也顾不得柏宴的反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黑暗的放映厅。
柏宴身边的吕卫阳:“哇,这速度,策马奔腾,白驹过隙啊!”平日的洛嘉很坦然,做什么都很慢。快起来居然能这么快。
柏宴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高考语文怎么及格的。
柏宴跟着洛嘉离开的方向,也一同走了出去。
吕卫阳觉得柏宴这行为,好像以前也有过。
厕所里的灯光,窗外的日光,让洛嘉缓了半口气上来,他坐在小隔间的马桶里,哆嗦着手点开视频软件,搜索《小新》。
在欢乐的节奏中,播放了一集动画片,让他稍稍淡忘了点刚才的可怖画面。
柏宴站在厕所门外,过于优越的外形让不少经过的人频频望向他。
这小孩非常独立,遇事总想着自己解决,高中如此,到了大学也是。
柏宴烦躁了起来,习惯性掏了下口袋,除了几l颗橘子糖空空如也,他想起自己前些时候戒烟了。
三年的烟瘾。
要完全戒了,多少还残留着戒断反应。
洛嘉一走出厕所,看到对面的男人,一阵无法言喻的安全感涌上来。
他扬起笑容小步跑过去,柏宴在看手机:“这里的三楼新开了家甜品店,去吗?()”
洛嘉有点意动,看向让他心有余悸的放映厅方向:但他们还在看电影,我们单独行动…?()_[(()”
柏宴嗤了声:“我都没提他们影响我们约会,还想恶人先告状?”
又平静又嚣张。
不愧是你。
这次小长假,他们是有约会计划的,但谁知洛嘉与老同学们先约了。
洛嘉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再纠结,两人来到楼下点了两个甜品,坐到小圆桌边。
洛嘉怎么会察觉不到,柏宴是在维护他的自尊心。
洛嘉戳着双皮奶,才慢吞吞地坦白:“我不喜欢恐怖片。”
纠其原因,是宋骁北以前拍了部很恐怖的电影,国外上映。
他小时候偷偷摸摸看了,然后好几l个礼拜都睡不好,宋骁北过来看他,他都觉得他满头血。
说出来,洛嘉感到一阵轻松,坦白弱点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
柏宴看着他,零星笑意,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发顶:“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洛嘉按住脑袋上的头发,用没什么威力的话警告:“你别老把我当小孩!我都成年了!”
柏宴收回手,敷衍地点头,他总不能说他轮回过无数次,活了不知道多久,在他眼里洛嘉就是小孩。
两人由于脱离大部队约会,被同学们好一阵念叨,而后又玩了剧本杀,等他们回到寝室已经很晚。
洛嘉迫不及待地洗澡休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可当卫生间的门一关上,电影里那一幕又在脑海中回放。
啊!!!
果然还记得!
洛嘉赶紧闭眼,但就是无法走入淋浴间。
仿佛上面很快会布满头发,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柏宴在看助理发的会议总结,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一小条缝,一只脑袋钻了出来,他期期艾艾望向柏宴:“柏宴…那个,你能不能…?”
柏宴快被他可爱死了,忍着笑,故意冷脸问:“什么?”
洛嘉还在想怎么措辞才能显得他的借口不像借口,但一回神柏宴就已经来到他面前,柏宴:“我在外面等你。”
洛嘉喜出望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怎么就这么懂我,大神你果然有读心术。
他们原以为宿舍里没人,说话也没顾忌。
周云滇处理了一部分周家快蹦跶不动的周父和两个同父异母兄弟。
() 这会儿在上铺修身养息。
他听到动静原打算和洛嘉打招呼的,一听到小情侣的对话,草了一声,决定继续装死。
本来,这只是日常中的小事。
但很快柏宴就尝到了恶果。
洛嘉每隔几l分钟,就在里头喊一声:“柏宴?”
柏宴:“嗯。”
只有得到柏宴的回应,洛嘉才敢放心大胆地洗。
他有种笃定,柏宴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近他身。
但洛嘉没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对男人是多大的折磨。
刚开始柏宴心思都在工作邮件上,但随着洛嘉不断的询问,事情开始变样了。
洛嘉的声音,是隔着淋浴幕布,隔着门板,门板还是不隔音的,隐隐约约地钻入耳膜。
淅淅沥沥的,模模糊糊的。
如果放大听力,能听到水流轻抚过身体的声音。
每一丝响声都在勾动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柏宴被里面那一声声喊他名字的声音给折磨地浑身躁动。
也不知洛嘉喊到第几l次,柏宴察觉身体某处的异样。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下方。
一个精神奕奕有抬头迹象的地方。
他对那方面很淡,从前的轮回它始终按兵不动。
刚开始对洛嘉最深的渴望也只是吻唇,后面其他的也间歇性冒出来,但从没像现在这么直接清晰。
大部分时候他都能控制自如,甚至能保持万年。
他一直认为,无法控制自身的人,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蓦地,柏宴想起很久以前,曾有个心理医生问他:
“下面的问题有点露骨。”
“您会想一件件剥开他的衣服,吻遍他的全身吗?”
柏宴怔忡地望着正在叫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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