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尔,你真的要结婚了?还是和洛……小崖,你知不知道她……"
“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你不和我结婚,我当然会找个愿意和我结婚的人在一起,我们立马就结婚,然后出去度蜜月,再生三四个孩子,到时候给你拜年,你记得包个大红包,让他们认你做干妈干奶奶都行。"
"小尔,你别这样说话,很伤人。"
沈芊尔怒极反笑,毫不留情地怼上去,“原来你也知道伤人啊?可你不是亲口告诉我,我们不合适,两个Omega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你就不伤人?"
“芊尔,你让我再想想,不要那么冲动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关乎到很多人,不止我跟你,你这样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你想吧,反正我马上就和小崖结婚生子一条龙,你想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沈芊尔眼泪汪汪地挂掉电话,看见洛悬一脸淡定地看着自己,故意恶狠狠地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Omega哭吗?"
这句话倒让洛悬怔松良久,她的确没怎么见过Omega哭,除了宁一卿。
不过也是在重逢后,她才知道这个高贵圣洁如天边月山尖雪的女人,原来也是会哭的。真稀奇。
说白了,她与宁一卿不过数面之缘,有幸相逢一时,尝过与其的床第之欢,但缘分断了就是断了。
她和宁一卿在一起只会是个悲剧,是个错误。这一点,她一直坚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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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洛悬陪着沈芊尔折腾了一天,先场地再次考察并确定一遍,定下明天再看鲜花、酒水的约定,沈芊尔才放洛悬累兮兮地回家。
刚用钥匙打开门,洛悬的银发被大开的窗户吹得凌乱不已,她就直直看见不开灯的房间里,坐着个人,一股兴师问罪的奇怪气息萦绕弥
漫。
“悬悬,你真要和沈芊尔结婚?”夏之晚神情憔悴地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是她这个月第一次回到这边来,因为艺术馆的资金不足,她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得不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结果一回来就得知洛悬要和沈芊尔结婚的消息。
“是的,晚晚,已经确定了,婚宴也已经定好酒店,宾客名单、酒水蛋糕都安排妥当,”洛悬直言不讳,啪地一下把客厅的水晶吊灯打开。
"为什么?你是为了让宁董死心,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沈芊尔那个花心大萝卜,我以为就算……那也会是苏安真之类的。"
闻言,洛悬敛眉,无奈地看着夏之晚的眼睛,"不是,和她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和她斗气这么幼稚。晚晚,我同意和沈芊尔结婚,有我的理由。"
“悬悬,你是不是变了很多?”夏之晚觉得自己或许根本没了解过洛悬,她以为洛悬只是一个很单纯很简单的艺术家,可好像每个人都有更复杂的一面。
是她一直在想当然,觉得洛悬不会变,也不会长大到能接受成人世界的规则。
“或许吧,我明白艺术的代价,并愿意有限度地付出代价和妥协,你很失望吗?”洛悬垂下浓黑眼睫,略感迷茫和不知所措,“会觉得我变得很不纯粹吗?”
“我不知道,或许吧,我以为你会永远只是那个畅谈木雕的美与意的洛悬,以为你会一直与木雕一起发光,所以忽略了其他更多的东西。"
"但是,晚晚,我不能永远只知道风花雪月,不食人间烟火,清高自傲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是吗?"
夏之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希望洛悬不要有任何改变,不要长大,永远是当初那个只热爱艺术的浪漫小孩多好。
洛悬垂眸,笑得有些落寞,“也有可能是我变得不好,心里不止有木雕了吧。”
勉强笑了笑,夏之晚对洛悬说道:“去睡吧,当我是在胡言乱语,你的人生你掌控就好,听别人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可是……”洛悬还想再说些什么,夏之晚却拖着疲惫的身体挥挥手,直接进了房间。洗漱完回到卧室,洛悬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那份迷茫并没有消散,反而愈
演愈烈。
其实,沈听老师指出过她所作木雕的问题,太过理想化和清高,自说自话顾影自怜。容易让艺术飘在半空,如空中楼阁,彰显所谓的“艺术”,却没有任何烟火之气。
或者更通俗地说,有时候会缺少情绪共鸣。
想到这里,洛悬想起妈妈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悬儿,妈妈认为木雕艺术,不仅是曲高和寡,更是雅俗共赏,为大家在心灵疲条无家可归时,提供温暖港湾,产生情绪共鸣,令漂泊流浪的旅人有了休憩之所。"
“悬儿,你为什么要做木雕?为了显示你的技艺高超,品味优雅,还是想让欣赏到木雕的人,有会心的时刻。浪漫与人间烟火并不冲突,这两种选择也没有高下之分。"
这么多年来,她时常思考妈妈的话,顾影自怜妄自菲薄自我满足都不是她想要的。
那么,她做木雕的初衷是什么呢?
因为实在睡不着,洛悬便起身打开电脑,本来想随便看个电影,结果邮箱又收到了小草发来的邮件。
一张图片,上面是小草新雕刻出来的小蛇,看样子是用baixiangmu做的,质地细腻光滑,纹理清晰,看得出来雕刻时费了很大心力,慢慢雕刻细节,打磨木料。
[小崖:这条蛇很好看,为什么要用白橡木?它是硬木,雕刻很有难度,还有就是你给它上粉色的颜料做什么?]
那边的回复奇快。
[小草:因为我心里的小蛇,很可爱很浪漫,澄澈的粉色是属于她的颜色,白橡木比较容易上色。]
看着小草可爱中带着憧憬的回复,洛悬笑着回复:[看来你很喜欢小蛇,木雕或许能让你得到很多快乐,挺好的。]
结果,屏幕里的小草迅速回答:[小崖,木雕不能让你得到快乐了吗?]惊讶于对方的敏锐,洛悬静默许久,终是无法排解心中的惘然若失。
[小崖:只是突然间找不到自己的道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始变得不纯粹,我学会衡量木雕的价值,学会人情世故,衡量得失,会不会很不像个艺术家?]
发出这一段话后,洛悬忽然后悔了,干嘛跟一个网上的人聊这么多,这么剖白自己的内心,会让她很美安全感。
虽然小草一直和自己很聊得来,但今晚
的自己的确冒进烦躁得不正常。刚想打下“我胡乱说的,你别当真”时,洛悬看见了小草发来一串长长的回答。
[小草:其实人情练达也是一种艺术,何况艺术和艺术投资有时很难完全分开,投资是一门与鉴赏审美无关的生意,入局也不单是为了收藏,很多时候通过背地的运作,抬高艺术家的身价,随着艺术品价格水涨船高,进行捐赠抵税,拍卖行背书拍卖,玩转资本的市场,这里面很复杂,也很简单。
[艺术在任何时候都是浪漫绚烂的事业,你可以利用艺术的商业逻辑暂时祛魅,来明了你的初心,和你想要获得的价格,二者并不是相冲突的。但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长长的两段话,其实并不是很好懂,洛悬看了两遍,忽然明白小草的意思。
做喜欢的木雕,和想把木雕卖出一个好价钱,并不冲突,不要为艺术的价值和价格不相等而苦恼。
嘟嘟两声,小草又发来一封邮件:[这些都是我听家里长辈说的,其实我也不太懂。【笑脸】【笑脸】]
读完邮件,洛悬突然感觉小草从智慧冷静的人设,变成邻家可爱高中生,这个转变又好笑又奇怪,尤其那两个笑脸还很像几百年没上过网的人才用的。
怎么会有人又幼稚又像老古董的?
就在她开怀之时,突然又接到沈芊尔的电话,对方跟她大吐一番苦水,最后坚定地说婚礼必须要更盛大一点,而且在这以前她还要办单身派对,请所有认识的人过来玩。
再当众宣布她们两个的喜讯。
洛悬无奈,只得由着这个受了情伤、又任性的人折腾,她就当走个过场。见洛悬很久没有回复,宁一卿很紧张地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小草:是不是我说的太功利,惹你不快了?]
[小崖:不是,你说的很好,很启发我。是我在和别人商量结婚的事情。][小草:你真的要结婚了吗?结婚对象是那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好像叫沈芊尔。][小崖:对啊,你应该也看见热搜了吧。][小草:冒昧地问一下,你和她是自由恋爱吗?][小崖:私人问题,我不太方便透露,见谅。]
[小崖:不过,你这么感兴趣的话,要不要我也发一份结婚请束给你,如果你有时间有精力过来,或者你的家长也允许?]
奇怪的是,这一次对方久久没有回复,洛悬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小
草可能睡了或者是被家长收手机关电脑。
于是,洛悬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发一份更精美的电子结婚请束给小草,并且附带了她录下来的木雕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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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尔将办单身派对的地方,设在一家地下酒店,哥特金属吸血鬼风格,黑红色墙面上挂着十字架和大蒜,地面和地下加起来一共有三四十层楼,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同楼层不同主题。
许多人都穿着奇装异服,血腥性.感,服务生也是中世纪风格的衣服,银质餐具,怪兽造型的食物和洒水
洛悬进去的时候,只感觉一阵乌烟瘴气,连忙逃到楼上正常装修的宴会厅,才松了口气。
“你终于到了,快过去酒店十七楼帮我送一下冰袋过去,本来指定我去送的,但我忙不过来。记住1771号房,你敲门就有人开的。"
接过沈芊尔递来的冰袋,洛悬都来不及问清楚具体情况,Omega就像花蝴蝶一样飞进人群中,招待客人,谈笑风生,脸上带着刻意装出的即将新婚的幸福笑容。
想到不用在这儿和别人虚伪与蛇,洛悬拿好房卡,乘坐电梯来到酒店十七楼1771号房。
出于礼貌,她先敲门三下,又等了一分多钟,久久没有动静,刚预备在敲门的时候,实木门轻轻向外打开了。
洛悬疑惑且谨慎地推门进去,玄关和门廊什么人都没有,一片静谧无声的安宁状态。
这是一间光浴室就有二十几平的顶层套房,正对山林美景的是一扇全景落地窗,可以想见天晴时,会有多美的景致。
此时此刻骤雨初歇,夜色晕染着水色,模模糊糊,朦胧不清。
太安静了,安静得似乎没有人在,洛悬刚踏进房间两步,踩到地板上一串湿漉漉的水,水里还夹杂着玫瑰花瓣。
“有人吗?我来帮忙送的冰袋,没人的话,我就放在桌上了?”洛悬站在金色的门厅那,冲房间里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然而洁净清冽的信息素,仿佛夏夜沾染雨露和花瓣的风,洛悬站在卧室门口,几乎被浓郁的信息素熏红眼睛。
女人应该刚沐浴过,房间里氤氲着热雾与白檀幽香。
白嫩浑圆的肩露在丝绒被外,女人面颊潮红,凳角湿透,平直的精致锁骨凝着细密的、带着洁净气息的水珠,一点一点
滚落滑入更深的半弧内。
玉肤雪肌,像是借了几两月光,把皎洁莹润浇在身上可以想见被内雪白玉肤风光无限。
洛悬拿着冰袋和毛巾,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沈芊尔让自己帮忙来送冰袋,说不上是不是存了点恶趣味的想法,毕竟这个人成天疯疯癫癫,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估计……洛悬想到刚才楼下的白草莓,大概是沈芊尔去求宁一卿给她的吧,所以宁一卿才知道单身派对的事情。
呵,洛悬垂眸冷笑了一声,房间里闷热与潮湿盘旋交替上升,宁一卿那双濯濯明净,如雪水凝成的眼,此刻遍染欲色。
唇瓣被她咬.磨得嫣红糜烂,腿心泥泞不堪,频繁收缩却尝不到日思夜想的,只剩下空虚的水声。露在被外的小腿素白柔腻,关节泛着粉红。
和沈芊尔结婚,洛悬本以为宁一卿会知难而退。至少自己是这样的,非常识好歹,知进退。但好像宁一卿不是,女人一条路走到黑。
洛悬感到烦闷且无法排解,冲动地走进房间,质问道:"宁一卿,这次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小悬,星星,是你吗?”女人虚弱中无力的声音莫名带上病态的妖冶,美得像一株糜.烂的罂.粟花。
"是我,你很满意吧,"洛悬被宁一卿握住了手腕。“宁一卿,放开,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别再装发.热,”洛悬瑰丽的眼瞳里阴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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