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塌间,传来头发与织物摩擦的暖.昧声响,宁一卿半跪于纯色钩花地毯上,腰肢无力,下身的黑色薄绸长裙,紧致贴肤,柔软曼妙。
黑色布料与玉色肌肤,碰撞出极致靡艳的色彩,清冷贵气的女人发丝凌乱,眸中水光潋滟,仿若跌落尘埃的皎洁月光,充满着亵渎与圣洁。
"头好疼,"洛悬感到自己仿佛从深沉的黑夜,被人强行拽出,现在还处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
宿醉的头疼欲裂,昨夜的记忆缓慢回笼,宴会上的人都很热情,总监和主编纷纷过来敬酒,她没有防备,很快就喝了好几大杯红酒。
一开始还好,到了宴会下半场,酒劲很快上头,她便一个人先昏昏沉沉地回了房间。洗澡、换衣服,上床睡觉。
然后……大概就是断片了,幸亏衣服什么的都穿得严严实实,她也非常安全地回到酒店房间里。以为是梦境的洛悬再次躺回床上闭着眼,决定重新醒来。
但她敏锐地嗅闻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素味,充满洁净感的清冽,她受惊般地无法再假装闭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种被命运再次愚弄的无奈与愤怒,明明已经跑得很远了,为什么还是会被找到。就凭她宁一卿权势通天,雷霆手段,自己就永远没有安宁时刻吗?愠怒和宿醉让洛悬血液沸腾,她自知这具身体的情况,连忙平息情绪。
好在现在她再也不可能标记宁一卿,而且女人身体里的永久标记,应该也已经完全消失。她们毫无瓜葛,再相遇也可以轻松地做彼此的陌生人。
她绝不再走回头路。
然而,她四下望去,却只看见女人无力支撑着曲线妖娆的颤抖身体,几乎快要伏在床下。
恍如隔世的久别重逢,洛悬没想过会遇上这般模样的宁一卿,毕竟她对女人之前不由分说的“治疗疾病”,心有余悸,那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其实,洛悬很想直接走掉,但出门的路必须经过宁一卿,她顿感无可奈何,只能认命似的下床。
她下意识皱着眉,盯着宁一卿,花了好长时间再次确定眼前人。
女人似乎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宁一卿身子发.热软绵,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起身,走到自己面前。
不希望这一幕是幻梦,可她又
害怕这是真实。两人这一次的久别重逢,竟然是从未想象过的静默无言。
洛悬先是穿上放在椅子那的外套,宁一卿敏感地闻到属于别的Omega的信息素。
是偏甜的奶油味,她知道夏之晚的信息素是奶油味。
洛悬……已经标记过夏之晚了吗?
这个念头不断徘徊在宁一卿的脑海里,撕扯着她的理智和心脏。
现在,被洛悬撞上发热期,她难堪到眼尾发红,唇瓣间止不住发出细微暖.昧的声息。宁一卿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后颈溢出的信息素几乎将她打湿。
"宁一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洛悬对视,少女的金绿异瞳里,闪动着探究的光,宁一卿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太能看清洛悬的脸,可感受到对方注视自己时,身体里的快乐和苦涩同时加倍。“我……我也不知道,对不起,”宁一卿说话很慢,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就跟小猫叫似的。"对不起,不知道?"洛悬回身,坐在床上,掌心抵着眼睛,忍不住想要冷笑。
这里是意兰,宁一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这么巧地出现在时尚秀场,她知道宁氏集团的娱乐板块,向来是交给宁一卿的堂弟宁子期,最多年终时,宁子期要交年终总结和财报给宁一卿过目。
这么大的商业帝国,Metemo的人不可能不重视,或许早就就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了宁一卿。可是,从没露过脸的自己又是怎么被宁一卿发现的?
她随意地打量整个房间,看见一模一样的房卡,一个放在桌上,另一个掉在门边。很难想明白啊,索性不想了,她也不是很在乎。
头疼使得洛悬思维比平时迟滞许多,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宁一卿这般模样应该是……发.热了。
"你发.热了,不打抑制剂的吗?"洛悬的声音很冷,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谨慎。
宁一卿双眼迷离地摇头,一双狭长凤眼里全是泪,干.渴难耐地折磨着她,让她大脑昏聩失去大半的思考能力。
薄绸长裙起了糜烂的褶皱,女人雪背无暇,腰窝攒着莹润的光,滑腻柔软,在此刻的情境下,有着动人心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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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悬猛地起身,待醉酒的眩晕过去,捡起宁一卿丢在地上的驼色大衣,里面只有一支用过的抑制剂。
她皱着眉看向女人,这哪里有新的抑制剂。
宁一卿已经勉力地退后,一双蝴蝶骨撞上冰冷墙面,惹出娇.软难耐的哼声。
薄绸长裙的肩带再次滑落,能看见女人身体舒展,大面积的瓷色,薄而柔软的肤光,莹润,如清水菡萏,引人遐想。
人真的是很脆弱的动物,失去的痛苦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复现,让宁一卿呼吸微窒,瘫软无力地
依靠着冰冷墙面。
浑身的高温和疼痛,让她僵在原地,莹白的小腿贴着灰色地毯,像一株濒死的名贵植物。
不想打扰洛悬,不想这么狼狈的时候被她撞见。最重要的是,不想再失去她了。
就算只是失去远远看着她的资格。
这些天,她近乎神经质地提醒过自己,浅尝辄止,而非沉醉贪婪。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前功尽弃。
难耐酸涩的呼吸中,宁一卿仰头望向此时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洛悬,身下的温热细流将女人拖住,双腿髓心如同溺水般潮声泛滥,想要被曾经熟悉的柔软触感攫取。
酥痒与理智在她脑海里疯狂轮转。
"你故意不带抑制剂?"洛悬站在远处,随手接抛着空瓶,细指修.长。
"不,我没有,"女人垂着头,乌发娓娓遮住霜色脸庞,于无法纾解的浪潮中,褪去青涩与理智,美艳不可方物。
“你没有?"洛悬冷笑了一声,但不善交际的她,并不能说出更刻薄的话语来, “半夜闯进一个Alpha的房间,宁总,这就是你恪守的礼仪吗?”
这是洛悬第二次见到女人面颊泅红,靡艳不可自抑的妖孽模样,如神女堕仙,身陷泥淖,沉沦无序。
宁一卿狼狈地咬住下唇,眼角绯红,看着像是有点委屈。
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湿意,由下至上地看着洛悬,似哀求,似渴望,似引.诱。
“我去雪山露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去了?”洛悬薄唇紧抿,瞳孔里仿佛燃着审判的焰火,灼热美丽。
让宁—卿几乎想要昏聩不自知地抱住这个人。女人呼
出湿热的气息,唇角微弱地上抬,没能回答洛悬的话。
她说不出口,自己站在木屋前看着洛悬和别人嬉笑打闹,可也切实享受过一瞬,洛悬说出口的“新年快乐”。
即便那是对别人说的。
身体里的热潮一阵漫过一阵,宁一卿瞥见洛悬指骨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好衣扣,让女人心里的燥热闷软,越发燎原。
几乎不需要女人的回答,洛悬便看得懂答案,所以……那场盛大绚烂的烟花表演,也是宁一卿做的。
那句诚献星星,也不是指天上的星辰。
多此一举,洛悬在心底冷哼,只是略感意外宁一卿这样的人,也会有懂得浪漫的一天。其实,和宁一卿再次狭路相逢的场面,她不是没有想到过,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慌乱,会愤怒,会
不知所措。
但现在看来,她心中的惧与怕,还有对重回牢笼的担心,都不复存在。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已经长大了,羽翼渐丰,懂得些许人情世故与周旋应付的手段,不是随便能够再被情.爱和权势所摆布的孩子。
其实在最初的那一年里,宁一心偷偷拉着宁一卿去看过心理医生。
那时她频繁洗手的习惯动作,已经变得严重,手指磨破皮,露出细密的红血丝,并且伴随难以遏制的强迫症,非要一遍遍细数洛悬留下的东西。
她拒不退还的蒲公英和满天星,还有破损的白檀木盒。
像只抱住过冬食物的松鼠,不厌其烦地触摸它们,就算当时眼睛看不见,也要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才好。
医生建议她戴上手套,并且不要再搜寻洛悬的踪迹,最好主动将与洛悬有关的东西都封存起来,放在某个不会再打开的柜子里,以此来对抗这些会让她受伤的心理问题。
"您现在放不下是很正常的,说严重点这就像戒.毒,其中的戒断反应确实很煎熬,您只要熬过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以后就会越来越好,能够放下她。"医生刷刷在病例本上记录。
最讽刺的是,医生给她做了一次催眠治疗,虽然不记得具体的内容,但她清晰记得自己做梦了。梦里,她坐在诊疗室,洛悬推门走进来,温柔地与她耳语,已经想好了她们孩子的名字。
最后治疗结束前,医生对她说: “人的记忆海上的
礁石,无论当初刻下多么深的痕迹,都会随着日久天长而消失。"
曾经,她因为医生的这句话惶恐不已,她不想忘记小悬,就算记忆是一件痛苦的事,她也不想忘记。否则,她就真的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人。
可笑的是,这两年来,宁一卿慢慢发现自己的惶恐多余了,医生的话一点都不正确。她始终被困在失去洛悬的那个雨夜里,再也没能逃出。
"算了,你的抑制剂用完了,"洛悬将手背压在眼睛上,懒得废话,又很想立刻一走了之,但出于Alpha对Omega照顾的本能,她还是疏离礼貌地问道, “需要我帮你打电话给医院吗?”
樱桃信息素虽然不能再标记宁一卿,但洛悬就在身边,宁一卿依旧感到情动不已。
"不要,不要打给医院,"女人浓密的睫羽微颤,狭长凌厉的眼睛里光芒迷离凌乱, "小悬,你……"
她居高临下看着女人光洁如玉的颈部,直接到近乎残忍地说:"宁一卿,我不会也不能标记你,去医院是明智的选择。"
女人因为高热而浑身战栗,深邃眼眸漾着勾魂色彩,瓷色锁骨玲珑而充满脆弱感。她浑身无力地紧靠在墙边,长裙凌乱,几乎遮不住玉色的柔腻半弧。
纤长素白的小腿蜷缩着,能看清有一缕细丝般的血迹蜿蜒而下,瑰丽绽开。
如盛放在银色月光下的黑色蔷薇。
"不,我不要去医院,"宁一卿小声地制止洛悬,声音娇软虚弱。
宁氏集团执行董事因为发.情而被送去医院,这算得上是一个巨大八卦,那些媒体会像闻到肉的狗一样疯了地乱写。
何况,这两年以来,记者媒体十分热衷于扒她的私生活,连自己和秦拾意都被他们写过什么“宁董不婚深有苦衷,竟是与好友Omega热恋进行中”,这样的离谱标题。
"抱歉,你明白的,我帮不了你,"洛悬掩在银发后的双眸,缀着沉暗的光,淡淡地说道, "你找别人吧,肯定很多Alpha乐意效劳。"
能瞥见女人似乎有落泪的迹象,晶莹的泪痕滑过,沿着眼角的那颗泪痣。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意兰的天气仍然是黑沉沉的
,没有阳光,酒店外阴沉而潮湿,像是某种代表失去的征兆。
“我知道,"宁一卿的身子软成一滩温热的水,却接近自暴自弃地说, "小悬,你走吧,不用管我。"
她拉过床单挡住自己,发.热期的体温和此刻的难堪,让她感觉好像瞬间咽下了燃了更多的话。
其实,很想不顾道德,不知廉耻地放.荡求洛悬要自己,就算不能标记,也想要她注.入大量的信息素。
就算留不住信息素,能在身体后颈灌.入一瞬也好。那样她的灵、她的肉、她的血液、她的神经末梢都会为此欢欣鼓舞,食髓知味。
可她做不到,做不到勾.引洛悬,害怕少女那双麋鹿般清澈明亮的眼睛,会浮现厌恶和鄙视,害怕洛悬会看轻自己,害怕洛悬说自己已经标记了其他人。
原来逃避是这么有用的,只要不去深究,就可以永远留存幻想,甚至更荒唐荒yin地幻想。
衬衫上的白贝母扣不知何时少了一颗,原本清洁整齐黑色长裙,被她揉成破布般的质感,宁—卿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像是被吻坏般紧紧抿着,强忍着不泄露任何热而甜的气息。
不想再耽误更多时间,洛悬果断打了电话给蓝乐然,用工作人员的口气告诉对方,宁一卿需要妥善的照顾,便放下手机准备离开酒店房间。
洛悬垂眸时,不经意看见女人漂亮的下唇破了,伤口泛着糜烂的红,令人觉得有绵长的痛又有抵死缠.绵的劲。
她轻轻吸了口气,女人贵气天然的脸迷茫着,凌乱的正装,破损的唇,令人想要主动加深那伤口,再恶劣地舔.舐,反复出血。
宁一卿是不会轻易说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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