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岁正坐在书房里看折子。
裴珩虽说今日让他休假一日,到底还是出不去,又不能去前厅,他干脆就回到书房,打开窗户,就着今日正好的春光把积压的案牍看了一遍。
刚批了一半,就听得长廊外传来逐渐靠近的人声,声音尖细,像是太监。
“奏折便存在此处?”
“陛下说了,王爷如今昏迷,国事到底不能耽误,便先拿回文德殿。”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将东西搬
走!”
裴珩昏迷?
他早上人还活蹦乱跳(),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转头想到对方今晨吩咐的事情,他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写了半数的折子,眼神微动,随后主动过去打开房门,同来搬运东西的太监打了个面对面。
“奴婢是王爷府中侍墨。”谢岁面不改色将人引进去,“这是府中近日奏折,一共四十二本,您收好。”
那青衣太监满意的看了一眼谢岁,觉得这人十分识相,轻轻一挥手,带上折子走了。
书房顿时空了一片,谢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良久。李盈的字是太子教的,太子的字则是他爹教的,也不知小皇帝认不认得出来。
谢岁叹了口气,抬笔,在桌面的素纸上点了一瓣梅花。
说起来,他会批折子还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他有一段时间皮的厉害,家里请过来的先生压不住他,于是他被自己亲爹揪过去上朝,他爹在内阁批折子,他就搬个小凳子,坐在角落里写策论。
内阁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基本都是甲进士出身,人来人往,他写一句被人看一句,一出神就会被发现,然后就会有几个老头轮番出现,对他宣纸上写的东西点评一二,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对他进行精神打击,众目睽睽之下,他再也不敢和稀泥在纸上画乌龟了。
就这样憋屈的跟着他老爹上了两年朝,每日听得他们商量国事,又写策论又临帖,如此听了两年,国事上一知半解,字倒是和他爹学了个十成十。
还被朝中的阁老调侃一句,“小谢大人。”
如今谢家没了,当年那些同他爹交好的老头们回乡的回乡,抄斩的抄斩,放眼望去,如今的六部,除了和他家有仇的,就是……和他有仇的。
谢岁为自己的差人缘默哀秒,打起精神。
不行,得想办法调一部分人回来,好歹别那么孤立无援不是。
外头还亮着,谢岁坐着闭目养神片刻,悄悄出了门。
裴珩今日昏迷多半是装的,估计是打算借此机会拉一批人下来,好给他安排的人让位。只是究竟要拉多少人下水,谢岁根据已知的剧情推算……应当非常多。
空位一多,机会那不就来了吗!
他反正都已经和裴珩睡了,不得当一下妖妃,吹吹枕头风。
谢岁有些紧张的握拳,病中侍疾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将自己打扮的一脸柔弱娇气,在主卧蹲点片刻,没见到什么诸如昭华长公主之类的熟人后,猛掐大腿,泪流满面,哭哭啼啼的扑向了卧室大门。
此刻,几个太医正在围着裴珩会诊,越诊越觉得无力回天,这脉象已经低的快没了,迟早要完,面面相觑,他们感觉摄政王基本是熬不过天。
摄政王要是无了,他们绝对会被长公主拖出去砍了。
同时叹气,大伙都有种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忧伤。
正悲伤间,忽然一个白衣裳的小公子踉跄着扑在大门口,随后便是一道哀声:“王爷?王爷!”
随后那道雪白的身影扑过来,扑到床边,抓住了裴珩的手指,悲声痛哭道:“王爷,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人,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一侧的太医们吓了一跳,还以为裴珩已经断气,他家里人跑过来吊丧来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