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应溪抬头,眼神像是在责怪,开口的话也确实是了,“你…要让他看见吗!”
可是被刻意压低的声线,焦急的语气,分明全心都是在顾虑着另一个人。
那种潮湿的感觉,原来也会转化成某种沉闷的僵冷。呼吸都被裹挟上阴冷的温度,陆斯安感受到自己发紧的喉间,与垂落下的一对眼睫,避过她质问的视线。
思绪被扰乱,陆斯安其实想告诉她,那个人不会进来。可是就算是看见又怎么样呢?她是被父亲选中的,从小养在陆家,被赋予的所有身份好像都有一个逃不开的事实。
——她是为他准备的。
所以他们要如何做,他要如何做,其实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在怕什么呢?
她身上的柔软,细腻的触碰和今人安定的香气,占据陆斯安所有的感官以及每一寸神经,让他下意识握住了沉应溪试图挣扎的腕骨,将她紧扣在怀中,心跳如鼓槌般敲进这深夜。
陆斯安在回复门外那个人“我不会去”的时候,其实他正紧盯着沉应溪看。大脑像故障的电视机,陆斯安在做的,也只是死死将她抵在门上,身下粗壮的肉棒正以很缓的频率抽插,他在那片混乱的雪花白里看见了好多。
比如陆休璟明明只是个被父亲领养回来的野种,却要强迫着他叫哥。
比如从此被分走一半的宠爱,就连遗嘱里的继承权也被他抢走。
还有明天的股东会,那应该是父亲的公司、是他的!陆休璟却还要惦记着他手中那点股份,将一切彻底占为己有。
可是这一切关她屁事啊!听着脑海里可可拉毫无感情的文字汇报,她无语到差点要爆粗口了。
门外陆休璟没有再回应,大概是传达后早就离开了。一般他不会回这个家,或者也只是在书房里一个人待着,因为他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有一个难整的弟弟。
不过沉应溪应该还要感谢陆休璟,感谢他带来的意外,让这个夜晚再加快点进度。
既然他都主动暴露脆弱了,当下这个轻柔的吻——沉应溪双手附在陆斯安脸侧,目光猝不及防相撞,她试探性地凑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动作太慢,他是可以叫停的。
是可以的。
可是没有。那股潮湿最终还是浇灭了陆斯安眼中灼烧的那团火,淋在他发烫的咽喉和心口,以至于忘记全部反应。
夜的最后,是他听见沉应溪很轻的一声笑,好像真的是在述说一个意外,“哎呀,情不自禁。”
让他的伪装在一瞬都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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