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午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陈弄墨总算等到飘着进来教室的童秀秀。
见她神情虽有些恍惚, 但脸颊泛着粉,便清楚两人应该聊的不错。
于是等她坐在自己身旁,陈弄墨便将脑袋凑了过去, 趴在桌子上小声问:“怎么样?跟我哥说了吗?”
童秀秀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聿聿问的是什么,她也俯身趴在了桌上,头挨着头, 声音里还带着梦幻般的喜悦,小小声道:“你哥答应我的追求了。”
以为会听到什么的陈弄墨嘴角抽了抽:“我哥怎么说的?”
闻言,童秀秀挠了挠脸颊,有些害羞, 却还是忍不住欢喜的将两人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陈弄墨...她家二哥也太狗了,狗到她这个做妹妹的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秀秀,你就不觉得我哥也喜欢你?”
闻言, 童秀秀抿了抿唇,好容易才压制住心底的喜悦, 美滋滋道:“我也这么觉得, 起码...起码有好感吧?不然怎么会同意我的追求?”
陈弄墨...
良心有点痛的陈弄墨闭了闭眼, 刚想要再说两句时, 辅导员就出现在教室门口:“王才华同学在吗?”
闻言,班里的同学全部往后看。
从食堂出来后, 自觉受到严重羞辱的王才华, 心情一直阴郁着。
尤其面对同学们或好奇,或嘲讽的打量时,他几乎维持不住平日里温和斯文的假象。
正在脑中风暴着如何逆转名声时,就听到了辅导员喊了他的名字。
作为学习委员,往常辅导员也不是没单独喊过他。
但这会儿的时间点实在蹊跷, 他忍不住多想,眼神也下意识的往童秀秀那边瞧了过去。
不想她根本没有回头,只顾与陈弄墨挨着头说话。
再想到那魁梧男人的无声警告,王才华藏在镜片后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怨毒。
都怨她...
“王才华同学?”辅导员已经瞧见了人,见他还坐在座位上,语气有些不愉的再喊了一遍。
闻言,回过神的王才华立马敛了眸底的的阴鸷,站了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语气一如从前那般温和:“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辅导员本来对这个性格温和,颇有才气的年轻人挺有好感。
但想到寻到系主任那边的军人,他实在给不出好脸色,冷淡道:“是主任找你,跟我来。”
说着,就像是没瞧见王才华陡变的脸色,抬脚往外走。
心里则愤愤,应该变脸的是他,应该骂人的也是他。
想他才第一次当辅导员,居然亲自选出这么个东西来。
要不是形象不允许,他真想骂一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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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我哥行动了。”
等王才华跟在辅导员身后离开,陈弄墨有些幸灾乐祸道。
童秀秀也笑:“应该是。”
“既然说要找王才华谈谈,以我哥那老狐狸的性格,肯定会直奔重点...”
童秀秀不明就里,插话问:“为什么说曹留是老狐狸?”
陈弄墨无言半晌:“你难道不觉得他一肚子心眼吗?”
童秀秀茫然后强调道:“那叫聪明。”
得,这滤镜太厚了,陈弄墨哭笑不得,干脆也歇了本想多嘴的心思。
谈恋爱嘛,还得自己摸索着才好玩。
这么想着,她干脆换了个话题:“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叫上你弟弟,我二哥明天还有一天假。”
闻言,毫无抵抗力的童秀秀眼神晶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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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几次搭话,都没得到辅导员好脸色的王才华,苍白着一张脸来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在看到童秀秀的对象时,哪怕早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更白了几分。
也是直到这一刻,王才华才真正害怕起来。
明白他的那些小心思,在有些人跟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系主任今年还不到五十,却已花白了头发。
亲身经历了那十年的磨难,好容易重新回到正常环境中,生怕再被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自觉行事严谨,不想还是出了纰漏。
虽说王才华只是他系里的一名学生,但明知女同学有对象,还没皮没脸的往上凑,这就是道德有问题。
万一这位军人同志将事情闹大了,系主任表示自己定然也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虽不会破口大骂,有失师德,却还是黑着脸问:“王才华同学?”
王才华心里慌的厉害,面上却努力装作平静:“主任好。”
主任心说他一点都不好,简直是无妄之灾:“这位军人同志说你明知到童秀秀同学有对象,还不死心的纠缠,是真的吗?”
说完这话,还不待对方回答,主任又加了句:“我希望你诚实回答,如果这位军人同志误会了你,老师自然会亲自帮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是真的,你撒谎也没有用,毕竟你们班上的同学,我可以一个个去问。”
这话一出,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王才华,脸色瞬间灰败下来。
毕竟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童秀秀与他处对象,他这些日子没少铺垫。
别说同班的学生,怕是整个系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王才华只觉嘴里发苦。
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以为聪明的作了个困住童秀秀的茧,最后却缚住了他自己。
“怎么不说话?”主任失望的闭了闭眼,经过十年的煎熬,重新做回老师的他,虽过的如履薄冰,但能为国家培育人才,他没有选择退休,而是甘愿冒险。
却怎么也没想到,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天之骄子中,会有这样一个品德败坏的。
王才华嗫嚅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老实交代:“我是...想追求童秀秀同学,最近也...追的比较紧,但我真不知道她有对象。”
说到这里,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主任的手,激动到眼底的红血丝都爆了出来:“主任,您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她中午吃饭那会儿才说有对象的,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她有对象,我怎么可能追求她?”
这话当然是假,毕竟在知道陈弄墨的家庭条件之前,他连结过婚的都不在意。
但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说出来,否则等待他的多数是退学。
说不定还要坐牢,毕竟这年头个人作风问题抓的很紧。
只要给冠上流氓罪,几年劳改肯定是逃不掉的。
想到这里,他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再不敢耍小心思,也维持不住平日偏偏才子的风度,哀求道:“主任...主任,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童秀秀同学有对象,她今天中午说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找她说过话了,不信您去问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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