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你了!」刘安诗十分高兴:「事实上是这样的,我被拜託打扫素描教室,最近大四大三系展,那里特别乱……」
林漉辰听的蹙起眉,走到旁边去。
只要打扫教室还算简单,严辉让他们稍等,把轆轤清好后便一起离开了。让她不解的是林漉辰在那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低声的和刘安诗交谈着,感觉像在抱怨什么。
看的出来林漉辰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她看不出来为什么他不开心,毕竟这也不是他的事,是刘安诗的。这时她总会往不好的方向想,也许因为她是大一,觉得她做起事来会笨手笨脚?她不晓得。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推翻,真正开始做事的时候,林漉辰对她说话都挺温柔的,很耐心的给予指示,甚至在她差点摔了石膏像时,也是不管手伤就马上接过了。
「啊,你不要碰阿提利斯啦!」刘安诗像小仓鼠一样的跑来,「上面沾到你的血的话,会变的很恐怖的。」然后一把抱过那面孔深邃的石膏像。
「阿提利斯?」严辉十分困惑,怪了,这石膏像明明长的挺像荷马的……
「她喜欢帮叫不出名字的石膏像取名。」林漉辰十分无奈。
刘安诗笑得很开心,小心翼翼的把石膏像捧回原位,继续哼着那轻快的歌打扫,这样下来,大半部分都是她扫的,她不时观察刘安诗的脸,和平时看到任何一刻的刘安诗一样,嘴角总是上扬的。
真是让人不解,为什么刘安诗可以一直微笑?严辉一直觉得那是件很累的事,但到她脸上却是恩赐,像是有朵长生花一直在她脸上绽放,是否在她眼中的世界真的这么值得?
严辉忍不住问了:「学姊在笑什么呢?」
刘安诗一愣,还是笑笑的答:「没什么,我的脸一直都这样。」
「这样啊。」严辉本想说这样挺好的,看着那笑容又住嘴了,她不知道那是习惯的动作还是脸本来就长这样,仔细想想无论哪个实际上都不好。
「笑着笑着心情就好了,笑着笑着就好了……」刘安诗握起严辉的手,眼睛瞇成一道好看的弯月。她完全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那柔软温热的掌心还是催眠般的话语。
扫完之后夜已经深了,刘安诗跟她一样都住宿,自然就一起回去,在那之前他们去送林漉辰,他住在骑车要半小时才能到的公寓,每天都这样通勤。
低声跟严辉道谢,林漉辰戴上全罩式安全帽扬长而去,那个时刻她才对他有点改观,一直以来对他的想法都是由别人的隻字片语所构成,实际去认识才发现那些话有多不负责任。
至少他并不像传闻一样完全无法相处。
「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是不是让你吓到了?」
一前一后的走着,严辉盯着刘安诗的长发彻底出了神,直到它出了视线,才发现前面的人正在回头看她。
「啊,没事的。」她搔了搔头,斟酌自己的满腹疑问,「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吗?」
「很久没有了,虽然身为同届,还是有很多没办法互相体谅的地方。」刘安诗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但希望你不要觉得漉辰是坏人。」
严辉很快点了点头,因为那是她的期盼。
刘安诗也在分别前和她道了谢,又邀她明天的午餐,严辉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我请你吃吧!」刘安诗仍旧笑着,「你介意跟漉辰一起吗?」
不会的,她摇摇头,本来有人要请客她就不曾客气,更何况是跟这个人一起,这个像是冬日暖阳一样,总是环绕着温柔的人。
想着明天又能遇见,就让她满心期待。
约好时间之后她们便分别了,回去寝室的路上,思绪已经先一步奔驰到明天通识课过后的中午,心情跟脚步一起变得好轻好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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