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以前一样的是方晚和年九画相谈甚欢,仿佛知己相逢恨晚,亲密到第二天方晚能够搁下毕业论文陪年九画去顶奢门店挑衣服、一起喝咖啡、一起看电影。
年九逸只配晚上下班回到家看不见老婆来亲亲抱抱,还要坐等甚至打电话催方晚回来。
元旦前一天,方晚和年九逸商量好新年回老家,年九逸要作为未来的孙女婿上门去见方老爷子。
“如果你这次再跟我抢镜子,我真的会抽你。”方晚说。
年九逸觉得很委屈:“家里又不止一面镜子,如果不够再买一面不就行了。”
方晚翻了个白眼。
年九逸难得空出时间待在家里,并且控诉方晚老是没有时间陪他,却老是有时间跟年九画出去玩。
方晚想了想,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忽略他了,这才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来客厅陪他看电影。
两人坐在地上的毛绒地毯上,方晚穿着一身睡衣,怀里抱了个玩偶抱枕,坐在同样穿了情侣睡衣的大叉腿的年九逸怀里。
然而时运不济,席月萍打电话来要方晚帮忙看一下亲戚的孩子。
“这要不是未来丈母娘的要求我真的会生气……”年九逸看着门口还背着挎包的姑娘,暗自嘀咕。
方晚小声哄他:“体谅一下,体谅一下,就一个下午而已。”
外面冷的很,戴着眼镜的高中生姑娘把自己穿成了个粽子,非常有礼貌地喊:“小姨好,姨夫好。”
“这话我听的开心。”年九逸瞬间由阴转晴。
“没出息的男人。”方晚拉着小女孩进来,帮她找鞋。
年九逸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方晚也没有带这么大的小孩的经验,也不好在小孩面前做一些亲密的事,于是两夫妻好不容易能够腻歪的一天被迫终止。
但女孩很乖,方晚从冰箱里拿了昨天约年九画去摘的草莓给年九逸洗,让她随便吃,女孩低声地说了句:“谢谢小姨。”
很拘谨的样子,手脚放不太开,在桌边写数学试卷。
“今年读高几了?”方晚试图拉近距离。
“高二下学期了。”
“感觉怎么样?”
女孩脸色不佳:“感觉有点吃力,爸爸妈妈对我要求也很高……但我真的很笨,数学碰到难一点题目就不太会动脑子了。”
方晚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女孩就是无数中国高中学子的缩影,有人说现在的教学条件已经很好了,住宿、环境、教学规模、资源都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内核刻板的教学理念没有任何变化,开个儿童节的表演节目会,小孩子们全部曝晒在阳光下,脸晒得通红,眼睛都睁不开,而老师和领导层坐在阴影里乐呵乐呵,发表一堆外交辞令模式的发言。
方晚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太焦虑了,什么笨不笨的,我上高中的时候数学也会考不及格,纯靠补课加题海战术上来一点的。不会的话让你小姨夫帮你疏通一下思路,他很强的。”
“为什么是我?”年九逸在后面洗草莓。
“因为我等会要继续赶论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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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回到房间内继续写论文,舒服安静的室内,方晚盘腿坐在椅子上,还有年九逸亲手给她洗的草莓,那叫一个爽歪歪。
然而享受舒服劲还没有十分钟,年九逸就把她喊出去了。
年九逸打开门的一条缝,脸色尴尬:“老婆,快来救命!”
“怎么了?”
两个一左一右一起坐在女孩的旁边。
年九逸更尴尬了,看了一眼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我……不太会……”
方晚目瞪口呆:“啊?!”
“这种题目我以前分分钟解出来!”
“那现在呢?”
“现在?”年九逸顿了一下,“现在毕业十几年了啊。”
“……”方晚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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