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看得一头雾水,转头问渐凌:「这是什么意思,有点抽象啊。」
渐凌朝他摊手,显然也没看懂。
不过这段字一出现,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f当npc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种事,「这是怎么回事?时间过这么快吗?」
「看来我们找对了。」渐凌答非所问,看起来有了思路,「这个摺扇不是舞妓跟侠客的定情信物,但的确是任务道具。我们找到线索,加上天色暗了,说明我们这条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是别人的事。」
「不是定情信物却是任务道具?」
渐凌点头:「这些故事已经被太多玩家重复演绎了,我们闯的不过是前人希望我们看到的东西,那拷贝出来的故事跟道具,能弄假成真吗?」
也是。不只定情信物,侠客、舞妓……还有所有跟事件有关的东西都是假的,无一例外。
「那我们过来要随便找个地方过夜等天亮是吗?」f左右看了一眼,「看起来又得回去酒楼了。」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酒楼。酒楼又刷新成他们没来时的样子,当时被他们翻过的房间又成了没人去过的模样。渐凌跟柜台要了两间房,不过房数不够,最后只好要了一间房。
f拿着钥匙开门,「副本里设定的单人任务,就只给你留有一间房的空间。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在椅子上休息也行,npc没有累感。」
打开门后,房间跟一开始舞妓的房间不同,显然是客用的高级许多,空间稍微大了些,一些该有的设备都有。
渐凌把剑取下来放在一边,「我无所谓,你不介意就无所谓。大型副本打一局很浪费精力,在副本里一定会给玩家安排住的地方。」
「很浪费精力?那时间呢?大型副本期间不能下线吧。」
「不能下线,时间其实不怎么浪费,在游戏里的流速跟现实是不一样的。我们在副本里待了很多天,实际上可能只过了几个小时。」
「可是你平常──哦,游戏又跟副本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见f想通了,渐凌也没继续说下去。她一向不是话多的人,不过今天不知怎地,难得主动开了话题。
「你觉得,为什么一个夜晚代表了任务结束?」
f说要坐椅子,还真就找了椅子坐下不动了,他想了想道:「你们那不是有个说法吗?当夜幕降临,万物都归于平静,而后黎明将至,又将充满生机。」
他一说完,发现渐凌没回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猛一抬头,才发现渐凌正在看他。
他莫名有些尷尬:「怎么,我说错了吗?」
渐凌摇头:「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吗?说法还挺浪漫。」
f没听懂:「啊?什么理想主义者?」
「凡事都希望能尽善尽美,有时甚至愿意跟着自己的理想死去。」
他被这个发言给逗笑了,渐凌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一点也不像她,「我们哪管那么多,npc很简单的,不像人类那样复杂。尤其是我这种小咖,就抓个犯人的事,我们需要什么尽善尽美?」
「也是。」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渐凌顿了顿,「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就是个理想主义者;只是是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
曾有人对她说过相似的话,只是他说的是,他愿意跟着自己的理想陪葬,结论跟f大相逕庭,却不由得让渐凌想起他。
f没反应过来,渐凌已经关了灯,说了句晚安后就埋进被窝。
他是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他追随理想,并为它死去。或许,他也在等待黎明,等待一个奇蹟。现在又有了一个人,他没有理想,也不需要理想;却同样相信黎明会到来,一切会充满生机。
以npc来说,他是真的太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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