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长风独为一魂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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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宿一落地就直直往门口走去,满脸疑惑穿着冯门玄衣劲装围着月白围巾的角木正弯腰在修剪门外放至的盆栽,他一手拿着剪子对着满地的枝枒道:"唉,奎木、斗木及井木都赶去翡翠谷了,听起来很严重,怎么姬宗臣突然对翡翠谷突袭了呢?我真搞不明白了这样和平共处有什么不好,虽然现在水云宗洪宗主比叶震天好太多,不代表他们对东沙魔族的挑衅不痛不痒!好好相处不好吗?真是的。"

琴宿对他打着:"请问长风副掌门在吗?"

钟离道负手上步微笑道:"麻烦师兄通报一声,就说候仙府的人来找。"

他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及駙马二字,琴宿不想找麻烦,角木认得他们,放下剪子拍拍手泥土道:"嗯?小庄主跟琴道长怎么跑来了?你们不是在翡翠谷吗?"

卢蔚然等人在翡翠谷以忙的焦头烂额,要是知道蛊雕跑进他门内还不得顶着重伤千里迢迢赶回来?

琴宿不想多生事端,打着:"贫道是长风的小师弟有要事找他,麻烦通报一声多谢。"

角木道:"嗯,那你们先进来坐吧!"

说罢领着两人进门,穿过回廊一路到接待房里面摆上茶水糕点提供客人食用,琴宿思考着蛊雕跟大师兄的事情,钟离道百无聊赖的把五个绿豆糕叠起来,先叠成一个小拱门在排成一个金字塔,琴诉两眼发直的盯着墙上的黄虎上山掛画。

门再度被推开,一位银发上系着流苏玉发带,身穿银雪金镶丛云服的华贵男子,抬起雪白长靴进入,身后角木手里拿着一块状元糕吃着,嘴角沾着白粉道:"这里面是杏仁味的有点腻呀!"

长风道:"嫌什么嫌?在囉嗦我蒸了你!"

角木委屈巴巴道:"不是你要我评论这好不好吃的吗?副掌门你这么会做甜点怎么不教教小茶啊?他那莲蓉捲糕跟果仁奶酪都没有您做的好吃。"

长风道:"小茶他没天赋我教傻逼都比教他快……阿宿!嗄你来干吗?"

他瞪着钟离道很不满,钟离道笑的很客气拱手道:"大师兄好。"

长风怪里怪气的呵呵两声,斜眼讽刺道:"君主这么称呼我可不敢当哪!还是称我副掌门就好省的我折寿!"

钟离道一如往常笑的从容有礼,琴宿打着:"大师兄不好了,在歌仙桥闹事的蛊雕跑到这里来了!"

长风一脸淡定道:"嗯,不用紧张,这个教给师兄处理就可以了,倒是你怎么跟他在一块?你不是辞了水云宗的工作正好过来冯门做事,不要老是跟一些旁门左道混一起,师父要是知道肯定念你一顿,我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活儿……"

琴宿打着:"抱歉师兄我打断你的话,不过此事真的十万火急!那个蛊雕很危险他会製造出异界之术,我被困过在那术数中……"

长风一听皱眉,眼神飘向钟离道笑的怪异道:"什么?你怎么会被困进去?钟离道!又是你!你自己想去死不用拖阿宿下水吧?"

钟离道左手负背右起盘手,磅一声,长风银发飘飘,衣角落下,他一计雷电腿交缠出鹿叉紫电闪烁,钟离道道:"副掌门何故动手?在下不过是想处理蛊雕,且待琴道长一片赤诚怎会加害于他?"

长风腰劲一转,两腿一圈捲起狂风雷鸣,道:"你少在我面前作妖,你不是招了琴宿当駙马?你在思过墙那头不放过他,现在阴魂不散得纠缠,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

原来师兄知道了……

琴宿打着:"师兄钟离道没有恶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更要紧之事……"

站在门边上的角木哼了一声,整个人像腰际上被抓住,呼的被拖进一个无形的黑暗空间中消失不见!

"角木!"

长风收脚喊了一声,琴宿打着:"异界之术!师兄小心!"

长风低声道:"怎么又来了异界空间……"

琴宿见钟离道垂在身侧的左手食指跟拇指搓了搓,他脚下的魔息造成一股扭曲的视觉效果,是阿离!

钟离道歪头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出声,琴宿想着:"阿离见过一次就复製出相似的异界之术,真是天才……"

长风神色紧绷,却不是慌张而是焦躁,他吐口气,琴宿跟钟离道眼前出现一片白雾,浓雾中黑黝黝的城墙耸立,上面篆刻着"邯郸城"。

赵属邯郸城,正是当年在凡间白虎监兵长风大将军的成名之战,也是苍龙墨轩的扬名立万之战。

当真成也墨轩败也墨轩,一切的终局也是起点-

脚下黄土带着湿润水气,周遭枯木几片黄叶,风一吹捲起蓬草翻滚,四周景悄悄的,琴宿吐出一口气团,钟离道漫不经心道:"那位女子是城里的人还是城外的人?"

浓雾中,三人往墙面走去,一名着鹅黄衣衫,长相清丽,眼神却冰冷的女子正低声交谈,她语气敲进琴宿记忆里,看不清与之谈话之人,那影子比她高挑,面貌跟声音都被抽空,长风面如死水,没什么表示却跟着那女子准备进城,锁链绞盘隆隆声回盪,城上放下木栈,长风对琴宿道:"这里跟之前不太一样……小心点……听我命令不要贸然出手。"

琴宿点点头,钟离道半边脸埋在阴影中露出一丝阴暗的笑意。

女子走在前面,她眼下有一点淡淡的乌青,袖口下的手腕苍白浮上青筋,看起来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她眼底犹如负隅顽抗的残兵,冷得令人悲伤,果敢的令人挽惜。

穿过一层一层的城门跟曲曲折折的狭窄阶梯,走过鐘楼跟警戒台,她七弯八拐的鹿过那些站岗的士兵,士兵或歪斜或椅在城垛上看到她喊着:"田医官好!"

他们打声招呼后继续自己聊天喝酒,看上去十分散漫毫无纪律,田寒嫣也没看他们自顾自的走,就像是高阶的长官在穿越一片敬礼声中目不斜视一样。

田寒嫣十七岁,身为田家军七级医官是十分出色的,部队的田家长辈也是很看好她,田寒嫣没有让田渡失望,服尔毒的报告跟解药上交后,田寒嫣准备回甲分伙房检验一番,她不懂为什么伙食中被下毒,田渡说源头是带甲壳类生物造成的,田寒嫣却知道这只是对外的拙劣说词。

这女子就是在我被困时出声提醒我的人,原来她叫田寒嫣,以前听天庭讨论过此人,说是随军多年的杰出军医,最擅长战场救助及紧急手术,田家军最有利的后勤!

琴宿当时听起田寒嫣时以为是严肃的中年妇人,没想到是年轻的小姑娘!实在后生可畏啊!

长风面上有种跟田寒嫣一样的冷略神情,好像麻木不仁,又好像束手无策的焦虑忧愁,钟离道始终无关风月不起波澜的负手跟着琴宿,这的确跟他没什么关係,除了要消灭製造这个空间的蛊雕外。

田寒嫣佇足在一个昏暗的墙边上,里面房间簌簌搬东西的声响,田寒嫣抖出一张隐身符隐去身形,不过这低阶咒术仅能挡住一般人,琴宿三人还是能看穿站在角落窥视的田寒嫣。

琴宿打着:"她为什么走自家伙房还要隐身?"

钟离道中肯的评论道:"看来里面的人在做坏事,田渡只会做鸡鸣狗盗之事这就是他最爱的长处。"

伙房不大,两口大锅底下大火烧着,热水沸腾,旁边堆了五袋小麦混着小米,一个勺子丢在麻袋里面,地上油腻腻的看上去很不卫生,麵粉混着灰洒落在角落排水孔附近,还有果皮没有清理乾净,台上摆着一个大砍刀,勺子鉋刀等等掛在木架上,下方的矩形木桌摆着一大团麵粉,还有一些切丁的香菇菜末,看来是备料,空气中有种油烟味混着不明的些微肉类腐烂味。

李大厨弯腰正在拖东西,他上半身被灶炉挡住,吃力的骂道:"你他妈的狗东西,吃啥子死了还这么沉!妈的累死老子!"

琴宿探头想看他拖什么,田寒嫣脸色沉沉,也凝神看着,长风一路走来却一直看着田寒嫣,其他人在干嘛他好像都没兴趣,琴宿不太明白长风想观察她什么,此刻琴宿很想直接去掀开麻袋一探究竟。

在钟离道製造出的假异界空间,就跟真实的一般都不可能触碰到任何东西的。

李大厨喊了一声,骂骂咧咧,嗤!把地上拖的东西丢到台上,麻袋外脏兮兮,泥土跟褐色的污渍,看上去像猪隻尸体,真是快弹尽粮绝,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了。

"呼呼呼,还好老子准备砍刀,这鬼玩意儿用菜刀不好剁,这僵硬的!"

李大厨把手上污泥往自己围裙上抹一抹,往排水口边上吐一口唾沫,转身拿起大砍刀,一手扯开麻袋,一丛凌乱黑发露出来,那满是污泥的人脸转过来正对着琴宿等人,尸体的眼睛瞪着贼大!

他们正是要干嘛?!

钟离道像是知道琴宿惊恐的问题,道:"看来田渡拖敌军尸体烹煮之事并没有告诉所有人,也是哈,军人吃啥是没差了,要是被百姓知道分到的肉饼里面是人肉馅的,不上门来闹才怪。"

长风眼神盯着田寒嫣,田寒嫣看到裸体满是血污的尸体,背景是厨具跟大锅,脸上乌云密布,冷静到诡异,想必早就暗中得知某些情报,什么尸体被丢去乱葬岗,这邯郸城多大,哪这么多乱葬岗。

李大厨一个人处理这个尸体,他被麻袋丢开,握住尸体脚踝摆正他,用大砍刀在颈部跟四肢比画道:"老子宰过猪隻,第一次搞人,咋整阿!妈的!田渡就会搞事,这人跟猪差不多吧!随便啦!反正做馅用的吃下去不都一样。"

李大厨左手按住仰面的颈部,右手大砍刀往下剁,咚!头颅落下掉在铁盆里面,他眼睛喷到血,抹了一把骂了一声娘,加快动作剁下四肢,把手脚一起扔到装头颅的铁盆里,一隻右手掉出来,他踩到滑一下,弯腰捡起来道:"妈的就没有大点的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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