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椋笑了起来,仰头向上看的样子很傻,雁翀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抬手在他额头按了一下:“没心没肺,还笑,等我半夜过去找你。”
倘若雁翀对这扇门避而不言,薛椋还要多留一分心思,他能拿这事来开玩笑,薛椋心中反而踏实了。
雁翀这人跟谁都不热络,有点冷冰冰的难以接近,好像很难伺候的样子,公司的员工对他也是敬畏大于亲切,但薛椋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多少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性。严格内敛的人未必不好相处,雁翀立身很正,虽然从不自我标榜,但私生活方面堪称正人君子,至少薛椋从未见过他跟什么人鬼混,哪怕要出席一些特殊场合,也会带上助理以防万一。
当然,以他过分正直的脑回路,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可能。
薛椋被雁翀赶回自己房间,临走前扒着门板,朝雁翀笑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像个英俊的二傻子,热情地挥手告别:“大爷慢走,有空常来玩呀~”
雁翀:“……”
翌日,雁翀难得睡到自然醒,窗帘隔却了晨光,却没隔断微风送来的鸟鸣。他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睡眼惺忪地心想:“这鸟叫的还挺好听。”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下来,披着睡袍拉开窗帘,走到阳台循声望去,才发觉楼下庭院中摆着桌椅茶具。薛椋正一面喝咖啡,一面吹口哨,与对面大树上的小鸟啾啾啾地相互应和,聊的热火朝天。
如果忽略这一人一鸟说相声似的气质,这画面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雁翀穿戴整齐,下楼吃早饭,坐在桌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口问:“你们聊什么呢?”
薛椋泰然答道:“没什么,就跟它打个招呼,问它吃了没。”
雁翀挑眉看向他:“嗯?”
薛椋一本正经地说:“它说它今天早晨吃的是:苍蝇蚊子蚂蚁蟑螂,草籽菜籽蚂蚱面包渣,大青虫小青虫菜青虫七星瓢虫……”
雁翀一口咖啡呛在了嗓子眼里。
他被“报菜名”消遣的脸都绿了,而薛椋那混账幸灾乐祸,在一旁笑出了鸟叫。
这时铁艺栅栏外传来几声犬吠,两人闻声回头,见周诚领着两男两女站在门外,雁翀忙起身迎客。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互相寒暄介绍,两位女士中一位是周诚的未婚妻程静,另一位是她的妹妹程珊,手里牵着一只呼哧呼哧喘气的黑白边牧。两个男人看上去是一道来的,年长的姓宋,周诚对他很尊敬,一口一个宋总,年纪小的有点眼熟,看着跟雁翀差不多大,名叫韩柏文。
大佬和大佬家属在一起说话,薛椋主动自觉靠后站,假装自己是周遭风景的一部分。可那姓韩的青年却屡屡瞥向他,目光中并无多少善意,反而带着审视,薛椋让他盯得后背发毛,硬着头皮回视,一点动静立刻引得雁翀看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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