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澹当即应了:“好,我替周家允了!”
沐子芝这些时日是忙得狠。她今日有了喜事,是不再敢多劳累自己。她不想也将好事变坏事。她见时辰差不多,早早洗漱回到床上躺好,也对周子澹下了命令:“我好好养身体,你得陪我一起养。不准睡地上。睡我身边。要是压到,我们就买一张更大的床。我,有钱。”
她可不希望自己有了孩子,什么事情没有。结果周子澹累垮累病了。
周子澹本来只是送沐子芝早睡。他一听“一起”,极其听话,二话不说收拾了自己,和快躺到沐子芝:“好哦。”
书房里完全没有怎么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放在桌上。晾晒的正事信纸也在桌上。周子澹浑然不觉得有问题,做着自己荒诞的周家二公子:“看起来不用过多久,我就可以在京城再次出名。”
他几乎可以猜到京城人茶余饭后会说点什么。他就将是京城男子中的异类,女子钦佩的中心:“宠妻这个名头很好。以前是我爹的,现在我要了。”
周元淮先生是怎么都想不到,二儿子继承了他年轻时候的荒诞不够,连带这种称呼都要一并继承了。
第88章
文/乃兮
京城就如周子澹所料, 很快就拥有了非常离谱的话题。
周家二公子家中有喜事。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想他硬生生也能闹出点事情来。先是花钱极其大手大脚。
以前大手大脚主要是为了自己日子过得舒坦。他不酗酒不赌博不爱去青楼,就买各种没有逾越的舒坦东西, 用来吃喝玩乐。
现在不是吃喝玩乐了, 他全将这些东西用于妻和未出生的子。
先是请了几个先生,再是请了一堆大夫。专门请这些人花了七天写了一本关于生孩子前中后要注意什么的书。以前这种书不会大张旗鼓的印刷, 更不会放到台面上。谁想有了周子澹这一闹腾,几乎凡是家中有女眷的都来派人打探,并订了一本书回去。
那些说不得的事,突然成了说得了的事。书里的那些个关键的点, 连最普通的农妇都听说了一二。
“听说没啊?这原来平日里吃东西都有讲究。我知道那些不能吃, 没想到不能吃的有这么多。”
“可不是。我以前总听说多吃点肉好,没想说吃太多也会生孩子难!”
“哎,听说生了之后要养一养。下面要是伤得厉害得看大夫。别觉得羞,命更重要啊!”
“这要是有女大夫就好了。”
“我知道有个产婆, 她跟着家里学过医!”
年轻女子不懂听得面红耳赤,年长的却从中恍然了不少事。
书是周子澹干出的事仅其一。其一闹那么大, 其二闹得也不小。周子澹专门琢磨出了一个孕床垫。
他怕压着沐子芝,沐子芝也怕压着肚子。沐子芝肚子还没大起来呢,他一个学过木工的就琢磨打一张大新床。新床也扛不住人会滚会翻身。于是周子澹让人专门做了厚重的软垫, 腹部中空的那种。
于是有孕的女子要是想不压住肚子,趴着睡,肚子在软垫镂空处就行。
床垫外层的布是月氏染布做的, 物件太大, 马车从月氏染布在京城外郊的屋送到周家, 引得无数人侧目。别人好奇一问知道是这么个玩意, 恍然之后果断软磨硬泡, 让月氏染布莫名有了新的订单。
其三,周子澹满城买吃的。他哪怕知道沐子芝只是这一段时间需要,照样不差钱一般这边买那边也买。买回去沐子芝能吃就吃,不能吃他也不浪费粮食,全送给下人。
下人要是也吃不了,他就让人送去女子学堂里分给众人。孕妇能吃且爱吃的东西,普通女子自然能吃。女子学堂的伙食一时更好,好到不得不往家里带吃的。
之后的四五六各种离谱事,反正说都说不过来。
京城里每户人家不时都会传出:“人家周子澹都可以上心到这种程度,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哦,人家是没出息读不出书,人家亲爹有出息吧?人家亲爹也对妻子好啊!你怎么不学周元淮先生?”
这些离谱的事情从京城传开传到各地,几乎是让人重见识到了当年江南周子澹的威名。人哪怕一无是处,照样能让全天下人知道他的名字。
就连宫里头也受到影响。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听太监说起京城趣事,隐隐有种被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小辈比下去的错觉。他沉吟片刻:“去从库房拿点东西,让皇后看着分一分。”
实在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场喜事下来,朝中事反而并没有引民间多注意。周子淙提交上了一本折子,关于想在各地开办学堂,教学种地、木工,以及再开设普通学院。他举例用了弟弟请先生著书这一事,在朝堂之上说:“口口相传不如广而普之,女子生育之事看似是闺中秘事,实则是百姓大事。耕种一类京城有著书,更该广而教之。”
士农工商,农耕百姓的地位可不低。
太子和皇子们想到一本书让周家二公子名声鹊起,成为全京女子钦佩的男子,纷纷心动,在朝堂之上主动领事。皇帝早在小朝会与诸多重臣商量过,便分地让这些小辈各自去民间试验。要是做的好,便让其它地方也以此为例,教各种民生知识。
东宫中,太子妃当然听说了这些事。
太子并没有亲自到她屋里。她对着面前的一堆礼发着呆。手侧的桌面上,两块破损的青布放在那儿,与周遭的奢华格格不入。
宫女将钗递到她面前。不知道耗费了金匠多少心血的金丝雀鸟展翅腾飞。小巧的宝珠恨不得填满上面每一处空隙,恰如其分被卡在金丝之中。
宠溺不曾消散。太子的服软从这些成堆的礼可以看出。之前的嫉妒到失控是年幼的宫女口不择言招惹她在先。她身为太子妃,完全能处置一个宫女。真正的错,不是错在处理了人。真正的错是在她没有东宫之主的气度,不知道处理人该隐于人后,留足所有人的面子。
恰好侧妃家中权势正大,其他皇子又冒尖。太子需要给所有人一点甜头。盛极必衰,其后该是她有所为了。女子的哀怨与眷恋可以说与旁人,再多的不可说。
她长久以来一直被太子护着,该轮到她做点什么,让太子知道这太子妃的位置,他不曾给错过人。
太子妃忽然明白过来,当年太后碰见年幼月娘时,拿到珠串时内心的各种千回百转。不是真的受到了上苍福赠。是听了几句话恰巧心结松动,最终想开。
从那一刹那起,往后余生每一件事,都将成为她稳固地位的助力。
“本宫要进宫。”太子妃起身,“见太后。”
京城明媚的日光下,暗藏汹涌波涛。争权斗势处处可见。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也同样在四处奔走。百姓安居乐业,全然不知道那些绕绕弯弯,谈笑间全是戏谑周家之事。
周家宅中,沐子芝哪能不知道周子澹的离谱。
她差点被喂成猪,还被周子澹操心身子不稳,被人想方设法控在了周宅里,根本走不出周家大门。
周子澹每个东西都买来给她吃,这个吃一口,那个吃一下。根本没有多少第二口的机会,人直接饱了。偏偏她不像其她女子。她身体反应巨大,极容易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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