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喻蹲下身,拍了拍巧克力的脸蛋。
巧克力被捏住脖子,有些不乖地扭了扭身躯,朝着裴承喻呲牙,低吼一声。
“没事吧。”
裴承喻直接忽略了巧克力的白牙花,抬头看向江沁禾。
或许是跑得太急,男人的额前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说话时胸腔还在略微起伏喘气,喉结上下滚动,脸上有些绯色。
说话时看向她??的眼睛,像是流动的星河,闪闪发亮。
“没事。”
江沁禾有些发怔,摇了摇头。
“那行,”裴承喻站起身,“奶奶在那边儿,一起过去吧。”
说完,江沁禾就感觉到,掌心落入一个温热的大手。
那只手缓缓下滑,温度从手心淌过,最终聚集在那细白娇嫩的指尖。
他牵着的是她的手指。
巧克力被裴承喻用腿和江沁禾隔开,有些不满地微趴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裴承喻。
见威胁无果,巧克力低声呜咽了下,随后就妥协地跟在裴承喻腿边,仍然时刻寻找着机会靠近女主人。
裴承喻牵着江沁禾,另一边同时注意着狗狗的动向,一看到巧克力有想要靠近江沁禾的苗头,就立刻移动位置挡住去路。
老太太看着,笑得前俯后仰。
“睡醒了?”
裴老太太把江沁禾接过来,坐在自己旁边,笑眯眯地问。
今早吃饭,怎么等也不见江沁禾下来,林华英一脸严肃地叫裴承喻去催,她见裴承喻这小子站起身,还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听了话去叫江沁禾起床。
谁成想,裴承喻直接拐了个弯儿,去厨房拿了一套餐具,直接当着林华英的面,把还没开动的几分菜品,都给江沁禾分装了一份。
也不顾裴锺铁青的脸色,直接就上了三楼。
裴承喻这行为虽说是冒犯,但裴老太太不说话,裴锺和林华英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太太乐意看自家孙儿疼媳妇,才不顾这些虚礼。
江沁禾被裴老太太这么一问,脸色肉眼可见地微微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昨晚睡得挺好?”裴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又说起婚房的事情:“承喻怕你住不惯其它层,索性就把他原来的房间改成了婚房,好孩子你不介意吧。”
江沁禾摇摇头,“不介意,裴…呃,承喻他那间房采光很好,我们住着也习惯。”
这略有羞耻的称呼,从江沁禾的嘴里出来,她差点就闪了舌头。
“对了,”江沁禾想起刚才的对话,问道:“奶奶,你说接巧克力回明水湾是什么意思。”
巧克力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坐直身子:“汪!”
眼睛瞪得滴溜圆,尾巴左摇右摆,吐着舌头紧紧盯着江沁禾。
“奥!”
裴老太太恍然大悟,联系刚才那会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去年裴承喻好说歹说,甚至跑去给她到园子里种了一个月的菜,就为了做个交换,把巧克力接到锦绣园。
原来是裴承喻以为江沁禾怕狗。
裴老太太懂了,立刻揉了揉脑袋,愁眉苦脸:“哎呦,这头怎么有点疼。”
身旁的家佣立刻迎上来,熟练地扶起老太太,“那我送您回卧室休息,可能是今天太阳太大了,您一时间受不了。”
江沁禾也站起身,“奶奶,您没事吧?”
老太太被扶着,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接连回道:“没事儿没事儿,巧克力的事儿你就问裴承喻那小子,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裴老太太就在家佣的搀扶下,越走越远。
裴承喻顺势坐下,架起一条腿,巧克力也跟着挪了位置,紧贴着裴承喻的脚边坐下。
江沁禾转过身问他:“奶奶真的没事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头疼了。”
“你说这个?”裴承喻微眯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放心,大哥会治好老太太的头疼。”
反正裴启铭还没走,家大业大,他一会儿不回公司,留下来陪老太太多聊会儿天也造成不了什么大损失。
这会儿日光最为耀眼,江沁禾瓷白的皮肤更像是泛着明晃的光,低马尾扎在脑后,脸颊颈侧有些柔软蓬松的发丝,姑娘现在他面前,又乖又软。
裴承喻伸出手,虚环着江沁禾的腰肢,随后仰头看她:“我以为你怕狗,所以我当时就送巧克力回了锦绣园。”
“你和我结婚前只见过一面,为什么觉得我会怕狗。”
怀里的姑娘不依不饶,继续温声问他。
裴承喻心底叹了口气,心想有时候记性好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江沁禾都要知道个清清楚楚。
“想知道吗?”
他问。
江沁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问裴承喻的时候,他也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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