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老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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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罢,可知他的名字?」洛诗嫇问那抹紧紧挨着他的那抹翠绿,腰弓背驼,骨瘦如柴的男子。

祂目光呆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是知还是不知?她蹙眉问道:「能否说的详细些?」

闻言,祂的嘴蠕动几下,开了口却只是不停的重复,「贺元……贺元……」

「贺元?」洛诗嫇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是哪两个字?」

想问清楚,但无奈那鬼不搭理她,自顾自地重复两字。

睦影一脸茫然,连苍瑀尘也沉默不语。

「这鬼似乎有些痴傻,口中所说的也不一定是睦影的名字,可能不过是这隻鬼仅存的记忆罢了。」洛诗嫇解释着,她略带歉意的说:「抱歉让你期待成空。」

「夫人没事的,反正失与得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卑职就先下去了。」睦影无碍地笑了笑,抱拳后便隐身而去。

「我若有空再帮他找找,你不用担心。」苍瑀尘頷首,接着朝她伸手笑着问道:「怎么心血来潮来找我?」

洛诗嫇怔怔地看着那隻手片刻,慢吞吞地牵上去。

她道:「我想来借纸和笔,想画一些东西。」

手心传来温暖,苍瑀尘一拉,便将人拉到自己前面,「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罢,待会儿千翎和夏姑娘来访,你恰好陪夏姑娘,省的她不自在。」

洛诗嫇点点头,两人距离变的极近,苍瑀尘低哑的声音彷彿就靠在耳边,她又觉得耳朵热热的了。

「你忙,我去旁边自己拿纸笔。」洛诗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像在宠小孩一样说道。也不顾有些僵住的男人,逕自往旁边的桌子去。

看着齐俱的文房四宝,洛诗嫇拿起墨条看着砚台,是用磨的对吧?现代都是现成的墨汁,鲜少有人还会像这样慢慢磨,她也没看过,不会是自然的。抱着尝试的心情,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磨了一下。

然后洛诗嫇就看着依然空空如也的砚台,要加水吗?是磨成粉再加水还是加水再磨?

抱着尝试的心,在砚台里重新加了水之后,她便继续磨,过程中手痠所以换手磨,好不容易才终于有墨汁,用毛笔沾了一下画一小撇再铺好的宣纸上,好像太淡了?

还是其实要磨成粉之后再加水?她一手拿着墨条一手放在腰间匕首上蠢蠢欲动。

在一旁假装处理公文的苍瑀尘早就忍不住了,他悄悄走到洛诗嫇背后,及时阻止她将匕首拿出来,「我教你。」

洛诗嫇抿起菱唇,将墨条递给他,「拿去。」

苍瑀尘伸了手但是没接过去,反而是站在背后握住她的手,在砚台里加上适量的水,开始手把手地教:「不需要使太大的劲,两指轻轻捏着墨条,前臂和墨条保持垂直,同方向画圈。」

不过一下,砚里便有了浓黑色的墨汁,试在纸上也没有问题。

「谢谢。」洛诗嫇转身道了谢。

「是自己人就不用谢。」苍瑀尘看她耳边有一缕发丝落了下来,伸手帮她掛到耳后,然后就悲剧了。

苍瑀尘的手不知何时沾了墨,而现在洛诗嫇莹白的脸也沾了墨,就像一隻小花猫。

想要毁尸灭跡的苍瑀尘用拇指想帮她擦掉,结果却是徒劳无功,越抹越大。

「呵呵。」洛诗嫇看他一动不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想用手抹?「觉得抱歉吗?」

「我帮你……」擦掉,还没说完,洛诗嫇的手就又捏了上来,和刚刚一样,带着宠溺似的。

「没关係,我去擦脸,你继续办公罢。」洛诗嫇善解人意道。

哪里怪怪的?苍瑀尘坐回位子上思考,看洛诗嫇用手帕沾水将脸上的墨跡擦乾净。

她走回来的时候看苍瑀尘来盯着自己,便问道:「我脸上还有墨?」

「没有了。」

洛诗嫇想微笑给他看,故扯了一下嘴角,看起来却像是嘴歪。

她对着镜子练了许久,指导老师连安瑶可以说是叹息连连。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小姐长得极美,却是忘记了如何笑。

苍瑀尘不点破,反而很开心,小姑娘想尝试笑给他看,能不开心吗?他喜孜孜地继续办公。

片晌,外头的人通报道:「二皇子和夏姑娘来找!」

苍千翎一脸愉悦,身穿月牙色套装,上次扭伤的右手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而心情不太好的夏香婷,穿着藕紫色的长裙跟在后面。

两人一进书房便看见苍瑀尘,苍千翎正要打招呼,却猛地一楞,停在原地。

不小心撞上的夏香婷皱眉道:「好好走路也不行吗?你又要做什么了?」抬头,她也一样看着苍瑀尘的脸一楞。

「噗哧,哈哈!四弟,你都几岁的人了,还会把墨抹在脸上?」楞完,苍千翎笑的前翻后仰,不能自己。

夏香婷没有胆子笑,撇过头憋着。

想到刚刚捏在自己脸上的小手,苍瑀尘顿时恍然大悟,无奈地看向一旁还在东画画西画画,一副事不关己的洛诗嫇。亏她方才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我去洗洗。」

苍千翎和苍瑀尘要谈些事,夏香婷就跑到洛诗嫇旁边看她画画,看着宣纸上逐渐成形的草稿,她有些疑惑:「嗯?这是兵器吗?」

「算是吧,不过就是仿之前在书上看过的,并不确定能不能做出来。」洛诗嫇画出枪的每一个零件,考虑到这里是古代,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将这些造出来,同样是抱着尝试的心情做的。

一旁听见的两人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来,苍千翎怀疑道:「小珠子能伤人?」

「能不能我并不确定,得先找可以铸造这些零件的人才行。」面对质疑,她没有什么表示。

「你别听他废话。我有个认识的铁匠,应该可以做出来。」夏香婷说道,「你若是信得过我,草稿交给我,我且帮你拿去问问。」

「行,那就先谢谢你了。」洛诗嫇心里有些小激动,如果真的可以有枪对她来说就方便了许多。

苍千翎嘴一扁,看着两人感情这么好有些不悦,「婷婷我手痛,想喝茶。」

夏香婷一个恶寒,拋了眼刀子过去,威胁道:「苍千翎你要敢再那么叫,我就让你绝子绝孙。」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她还是倒了茶送到他嘴边。

这是什么,欢喜冤家吗?

洛诗嫇表示她看不懂这两个在干嘛。

夏香婷看她看着自己,赶紧解释:「不要误会,我是被逼的!」

姑娘别激动,解释前先让自己的脸不要那般红好吗?洛诗嫇无言地看她脸上飞上两朵可疑的红晕,不管苍千翎用了什么手段或是理由,这看起来真的是你情我愿的,和强逼扯不上边。

「我懂,我真的懂。」你们是来秀恩爱的,她真的懂。

嚶嚶,她真的是被逼的!夏香婷有苦说不清。

清风温柔的吹拂,弯月如同利牙般掛在空中,细微蟋蟀声在寧静的夜里特别能够沉静人心。

两人坐在院子里用膳,动作如出一辙的优雅,此刻的平静无奇彷彿两人早就相识多年,慢条斯理的享受时光。

「过几月我得去另一处邸府住,待我安置好一切再接你过去,你先住在这里,如果有事可以透过珒影找到我。」

「不继续住这了?」洛诗嫇问道,这里既简单又乾净,她挺喜欢的说。

世界之大,要找到像这里一样清幽无扰的地方并非易事。

「父皇上次召我进宫时便说了,无非就是这几日便会正式封亲王和赏邸府。」

「说到这个,为何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住在宫里,而你是住在这里?」洛诗嫇很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因为没什么需要,就一直忘记问。

「当初不愿意待在宫里,且我也无意坐上那个位子,便利用一次救驾有功请父皇同意我搬出宫。」

若是苍寻在此,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喊搬弄是非,什么用请的,当时状况明明就是逼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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