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挽救一下吗?」接起凌初发过来的球,禹扬俯身鑽过网子,走到凌初身边。明明叫他排除万难都要加入他们读书会的,为什么拖了很多天还是半点动作都没有?
远处的浅綾陪新进学弟练习,而身为队长的凌初则跟正选球员为了即将到来的妈祖盃练习得焦头烂额。他们两个不怎么说话了,排球配合默契上也倒退十万八千里。
浅綾一直神色自若,倒是凌初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也想。」凌初握紧从球袋拿出来的球。他很生气,但又无能为力。看到阿浅跟顾宇泽在一起,即使在图书馆心情也静不下来。但这几天想跟她一起回家,却都被拒绝——她寧可跟顾宇泽相约念书。但总不能要他厚着脸皮硬是加入吧?看向托球动作俐落的浅綾,他大声喊:「阿浅过来!」
浅綾回头,看了距离遥远凌初一眼便别过脸。「下一个。」她看向学弟,彷彿没有听到凌初的呼唤一般继续把球拋高给下一位要练习攻击的学弟。
而学弟呆站原地,没有起跳击球打算。他吶吶:「学姐,队长叫你。」
凌初看向与禹扬,无奈的摇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禹扬压低音量问道。
「我什么都没做……」顿了顿,凌初有些心虚,「我只是说我不喜欢顾宇泽。」
「欸……」禹扬低下头,「我说……顾宇泽其实人满好的,仙姑不会的问题他都解得出来。原本以为他只是想追仙姑,但他们超专心念书,帮了我很多。」他的成绩因为这个读书会提昇了不少。
禹扬在帮顾宇泽说话,明明当初把顾宇泽列为假想敌的就是他。凌初盯着禹扬,「我没有质疑过他的人品或能力。」只是心里上过不去。
「我知道。」禹扬皱起眉,搔了搔头。「可是现在仙姑不跟你说话,你们心结要怎么解开?」
愷书在一旁默默听着,凌初和浅綾之间的问题旁人有目共睹。他低头沉思了会儿,道:「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说话,你不喜欢顾宇泽的事,仙姑很早就知道了吧?」
「还有别的事吗?」凌初皱起眉。
「例如自己跑去图书馆?」
「仙姑会气那么久吗?」禹扬拉高音调。
凌初的头越锁越紧。阿浅不容易生气,不过一旦生了闷气,不说出来肯定会一直憋着过不去。「只能想办法问清楚了。」他握紧拳,眼睛一闭,「碰」一声倒地不起。
「阿初!」禹扬瞪大眼,赶紧蹲下身子查看凌初的情况。
愷书也蹲下,看到凌初半睁着眼对他使眼色,一切瞭然于心,跟着大喊:「队长昏倒了!」
浅綾瞪大眼,飞快的跑到凌初旁边,看着双眼紧闭,不论旁人如何叫喊都没有反应的凌初,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怎么这样?冷静……教练今天请假,老师派不上用场,现在保健室应该关了,应该要叫救护车吗?救护车号码是几号?
不知情的禹扬使劲摇着凌初的身体,几乎要急哭了。「一定是最近念书和比赛的压力太大了。」
愷书望向浅綾,「加上你一直都生他的气,想好好把话说清楚都没办法。」
是……是她的错吗?浅綾双腿无力的坐到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凌初。
凌初暗暗睁开一隻眼,观察浅綾的表情,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不……那是什么?豆大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酝酿……凌初赶紧从地上弹坐起身,大喊:「我没事!」
像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突然放下,双眼聚积的泪珠也瓍之滚落。浅綾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凌初本来就是即使扛着再重的压力也不会说出口的人,她居然给他造成麻烦了吗?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呀?
「别哭,我没事。」凌初伸出手,拍拍浅綾的肩膀,暗骂自己想出一个烂方法逼迫浅綾过来身边。她明明是再怎么委屈也不会轻易落泪的类型,天啊,他在利用她的担心。
禹扬正要开口,却跟着围过来的队员们一起被愷书拉到一旁,为他们两个留出空间。
浅綾吸了吸鼻子,用手臂拭去泪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我……造成你的压力了吗?」
「没有,我没事。」凌初把浅綾拥入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我真的没事。」这时候跟她说自己全是装出来的,她肯定会加倍生气吧?
没事真是太好了,但是没事会这么突然倒下吗?浅綾双手按住凌初的肩膀,在两人之间拉出距离,仔细盯着脸上尽是焦急与自责的凌初,「还是去看个医生吧。」
「不用,我……」不能承认,绝对不能让好不容易拉回来的距离又变得更远。凌初垂下头,「最近需要担心的事太多,尤其……你因为顾宇泽的关係都不跟我说话。」
「才不是只因为顾宇泽……」浅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她道:「我不想跟你讲话是因为……那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她越说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
「哪个女生?」
「跟你一起在图书馆念书的。」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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