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低喃:“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这件婚纱比她在杂志上见过的任何款式都要独特精致。
“蒋小姐”店长笑盈盈地说,“这件婚纱上的花纹、珍珠可是我们请了很多顶级绣工耗时一年才成型的,裙摆上的钻石也是手工缝制上去的,之前因为配套的头饰出了点问题,所以多耽搁了几天才空运回国,您要不要现在换上试试?”
蒋姒刚起身,就听见外边吵吵闹闹的,似乎是起了争执。
蒋姒疑惑地看了眼店长,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来吵架?
店长笑着安抚:“蒋小姐,你先试婚纱,我出去看看。”
……
“那件婚纱好漂亮,为什么刚刚你们没有拿出来给我试?”
穿着打扮极其浮夸的女人不满地鼓着脸颊,随后挽着身旁男人的胳膊撒娇,“阿时,给我买那件婚纱好不好?”
梁时熠不耐烦地皱眉:“要试就试,我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
闻言,女人多少有点不高兴,不过她很快又弯起了唇角笑着凑过去亲了男人一口,“我就知道阿时你最好了。”
“听见没有”女人仗着身旁男人撑腰,指着那件婚纱,颐指气使地冲身旁店员说,“还不赶紧把婚纱拿出来,我要试。”
店员望了一眼,为难地出声解释:“孙小姐,那件婚纱是客人提前预订的高级定制款,不好拿来给您试。”
“什么高级定制款?你是觉得我们付不起钱吗?”孙晓宁嗤之以鼻,“少拿这套说辞来搪塞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们家阿时?我看上的东西谁敢跟我抢?”
孙晓宁平常没少仗着梁时熠的势力为非作歹,现在也没将店员的委婉劝告当回事儿,她只觉得对方是存心刁难,看不起她。
“阿时”孙晓宁轻摇了摇男人胳膊,不满地告状,“你看她们!推三阻四的!我要试件婚纱都不肯,你可是梁家小少爷,她们都敢这么怠慢,我看她们是存心找麻烦,打从心眼里看不起你。”
梁时熠本来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二世祖,陪着孙晓宁看了半天的婚纱,挑到现在都没挑好,耐心严重告罄,他臭着脸骂道:“你聋了?听不见孙小姐说话?还不赶紧滚进去把婚纱拿过来让孙小姐试试。”
店员都快急哭了,她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偏偏对方又是她得罪不起的梁家少爷。
这动静不小,惊动了里边的人。
店长怕惊扰了贵客,快步走出来了解情况。
“两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孙晓宁打量了她一眼,傲慢地指了指里边的婚纱说:“我要试那件婚纱,你们这个店员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竟敢羞辱怠慢我。”
“我没有”店员才觉得委屈,她红着眼睛朝店长摇头。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变成羞辱怠慢了?
店长顺着孙晓宁指的方向看了眼,心下了然,她客套地笑:“孙小姐是吧?是这样的,那件婚纱是客人提前预订好的,的确不能拿来给您试,不然这样,您再看看店内是否还有其他中意的款式,我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给您打九五折,并且还可以免费赠送您一套高级珠宝作为补偿,您看如何?”
孙晓宁胃口早就被养刁了,性子蛮横又娇纵,根本不在意店长给出的那点蝇头小利,甚至觉得店长百般阻拦是觉得她买不起,所以在这里羞辱她。
“我不管,我就要那套,谁稀罕你给的那点折扣”孙晓宁很会借势压人,刻意扭曲店长的意思,“你是觉得我们阿时买不起吗?你知不知道我们阿时是什么人啊?”
店长做生意做了很多年,能跟她打交道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位梁少爷就是梁家那位出了名的纨绔二世祖梁时熠,她也知道梁时熠不是她能轻易开罪得起的人物。
店长仍是笑:“孙小姐您误会了,我当然知道梁少爷金尊玉贵,不过这店内规矩不能破,而且做人做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伦理对错,我不过是将事实如实告知,相信梁少爷自有判断。”
“容我提醒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您在这里吵闹,反倒容易惹起旁人非议。”
店长这话就是明着敲打他们,能出入这里的人在京城地位都不低,今天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保不齐明天就会传得满城皆知,到时候丢人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了。
何况……
店长看人看得很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孙小姐从头到脚没有一样东西是她自己买的,梁时熠在圈内风评并不好,出了名的败家子,换女人如同换衣服,这位孙小姐只怕也是一时之欢,以她这种身份,日后想进梁家的门,根本不可能。
今天的事闹出去,对梁时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梁时熠眯起眸,玩世不恭的脸上流露出轻讽笑容:“你在威胁我?”
“梁少爷言重了”店长不卑不亢,“我只是提醒您,毕竟像您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应当不希望有任何的负面消息传出去。”
梁时熠嗤笑了声:“巧了,小爷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越拦着不肯,我越想要。”
他手里把玩着黑色打火机,漫不经心地冷笑着威胁:“我给你两分钟时间,现在就滚进去将那件婚纱拿过来让我女朋友试,否则我就让你这家店从京城彻底消失。”
闻言,孙晓宁也有了底气,她仰着下巴,态度蛮横:“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滚进去把婚纱拿过来,非要惹我们阿时生气。”
店长没动,她不能轻易得罪梁时熠,不代表得罪不起。
比起梁时熠这种没有任何实权只是挂个名号依附着家族吸血的蛀虫,里边那位才是她真正开罪不起的人。
店长也笑,只是这笑容比起先前的客套,要更加冷淡,“梁少爷,如果您非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叫保安过来处理。”
“保安?”孙晓宁先炸毛,她瞪着店长,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这么无理!我可是你们店里的客人,你不小心伺候着,竟然还敢威胁要叫保安!”
她声音尖锐,分贝极高。
梁时熠脸色也难看得紧,他活到现在,哪个人不是对他极尽追捧?还从来没有人敢当场下他的面子。
“你找死”梁时熠彻底冷了脸,他往里看了一眼,随后一把将杵在面前的店长推开,“我倒要看看里边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你这么有底气,不惜得罪我也要护着。”
店长冷不丁被推开,踩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一下,幸好身边的店员及时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到地上。
她忍着脚踝骨传来的钻心疼痛,阻止道:“梁少爷,您不能进去——”
梁时熠冷冷睨了她一眼,根本没将她的阻拦当回事儿,越过她,大跨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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