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傅司淮冷漠地打断,“你最好老实收下这份大礼,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李总不敢再说话,心知自己斗不过傅司淮,只能认栽。
他强撑着药物带来的刺激感,咬了咬牙,痛苦地认了下来,“谢谢傅总,我会好好收下这份礼物的。”
傅司淮看都没看那被药物驱使着丑态尽现的两人,他抬眸觑见缩在角落战战兢兢的年轻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什么都不知道,是被骗着过来的。
他挑眉,“你还不走?这种场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小年纪不老老实实在学校读书,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明星梦。”
女生被横生的变故吓得腿软,她哆嗦着双腿用力点了下头,不去看后边已经缠在一起丑态百出的两人,慌不择路地拉开包间门跑了出去。
傅司淮出了会所后,压着火气拨通电话:“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录像我会寄到李家夫人手里,以后这种腌臜事不要找我。”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淡淡嗯了声:“辛苦了。”
“对了”傅司淮情绪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态度,“那姓李的提过梁家,这件事可能跟梁家有关系,看来,你未婚妻的家庭关系好像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谢权眸色沉郁,仍是情绪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你要洗吗?”
蒋姒从浴室出来,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成了唐黎送过来的睡裙,淡粉色的吊带睡裙材质柔软贴合着纤秾身躯,裙长及膝,披着同色系绸质外套,腰身系带松垮地打了个结,她拿毛巾盖在头发上,还没吹干的头发垂落至胸前,湿润的水珠洇湿了睡裙。
谢权挂了电话,长指摩挲着手机边沿,眸色暗了暗,淡声嗯了下,抬眸觑见她顶着一头湿发,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蒋姒看了眼被随手扔到沙发里的手机,眼前身影晃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去而复返的男人手里多了个白色的吹风机。
吹风机轰隆隆运转的声音很催眠,蒋姒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下巴抵着膝盖,侧眸看着对面立着的全身镜,镜子里清晰映画出两人的身影。
男人单膝抵着床面,身形颀长清挺,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反倒褪去了平常不近人情的冷漠,低垂的眉眼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单手拿着吹风机,修长冷白的长指在乌黑发丝穿梭,动作娴熟又轻柔,她酸胀的神经好像也慢慢被缓解了。
这种过分温馨的场面,她好像从来没有体会过。
以前在养母家,为了生计奔波,被高利贷逼得喘不过气来,每天东躲西藏,过着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更遑论是拥有家庭的温馨,亲人的关心和爱护。
后来回到梁家,虽然不愁吃穿了,但好像比在养母家还要寂寞煎熬,没有人搭理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她好像不管在哪里,都是多余的存在。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蒋姒轻声问,她不懂谢权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陪她,为什么要两次三番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认清自己其实是个软弱无能的人是需要勇气的。
她很怕,怕自己会逐渐开始习惯依赖谢权……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实在糟糕。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吗?”蒋姒眉眼恹恹地垂下来,慢慢吞吞地将自己缩回到安全的乌龟壳里,“不过是双方父母多年前的一句戏言而已,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男人眸间情绪莫名,嗓音低沉,“你觉得我想摆脱这段婚约很难?”
蒋姒怔了下,如果是三年前的谢权可能还受控于谢老爷子,但是如今的谢权早就拥有了脱离谢家的能力,换言之,如今是谢老爷子仰仗着这个孙儿代为掌管偌大的谢家,而非谢权需要依赖谢家生存。
男人温声,“抬头”
蒋姒下意识地听从男人的指令,抬起头,唇瓣忽地落下一片温热的触感。
她呆呆地睁着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眼低垂,眼睫自然纤长,眼睑下那颗泪痣能看得更加清楚,淡淡的,像不小心落在宣纸上的一滴墨痕,鼻息间充斥着男人清淡的白杉冷香,好像还有很淡的檀木香气。
下颌被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捏着往上抬,微凉的指尖抵着颊边,迫使她松开紧闭的牙关。
跟那天晚上的吻不同,今晚的男人似乎格外有耐心,唇瓣辗转流连,慢条斯理地沿着唇形勾勒,随后撬开了微张的牙关,勾着她一起沉沦。
他似乎格外钟情于那颗尖尖的虎牙,不时会碰一下那颗虎牙。
唇齿交融,呼吸逐渐变得紊乱。
蒋姒闭着眼睛,卷翘的眼睫止不住颤动,不舒服地呜咽着,眉心拧紧。
他微撤开,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低笑,嗓音难得混沌低哑:“还不会换气吗?”
她又没有吻戏的经验,就连初吻都被他稀里糊涂的夺走了。
蒋姒大口喘着气,柔软的唇瓣被吻得有点红,泛着润泽的水光,她控诉地嗔了男人一眼,只是双眸染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就连眼尾都微微泛着红,看着没有几分震慑力,反而更加勾人。
男人眸色愈发深邃,他吻过她眼角泌出的泪花,吻落在她眼皮上,垂着的眼睫颤动得更加厉害,像片羽毛搔挠着他下颌。
他没急着撤开身体,而是别有深意地说:“别这么看我。”
“……”
蒋姒的呼吸还是很乱,但这次意识是清醒的,不像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就被对方亲了又亲。
好奇怪,她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排斥男人的靠近,甚至隐隐有点沉迷于此。
“还想要吗?”男人嗓音愈发低,眸光幽深,像是不见天日的黑洞,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于此。
“不想,你别老是占我便宜。”
她颤着眼睫,温声控诉着,语气也很轻,没什么底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男人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颊,柔软的指腹在她颊边流连,微凉的指尖不时拂过唇角,他愉悦地低笑了声,温声诱哄着:“真的不想吗?
她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却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男人眼里有多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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