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也不止一次参加过旁人的婚礼仪式,之前甚至还给本科时候的好友做过伴娘,她清楚地知道一场象征着爱与幸福的婚礼需要走过的所有流程。
那次好友的婚礼,她作为伴娘之一,提前一晚就陪在好友身边。
明明第二天要早起做妆造,但是其实大家都有些兴奋激动,几人挤在主卧里睡不着,一门之隔的客厅里,好友的爸爸妈妈同样也没有休息。
r />岑声声口渴,跟着好友一起出门倒水的时候,撞见好友的爸爸妈妈满脸笑意地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崭新未拆封的红包,茶几上堆着一沓崭新的红钞票,不远处的位置,在叔叔阿姨的脚边,摊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
岑声声礼貌同叔叔阿姨打了招呼,跟着好友重回主卧后,小声问她叔叔阿姨两个人在准备什么,这么晚了要不大家一起出去帮帮忙。
好友却摇头解释说这是父母为她准备压箱钱,也算是一种习俗,一定是要父母亲手准备的,寓意往后能够平顺安康,幸福美满。
重新躺会床上,好友笑说她的这间卧室之前一直空置着,是父母攒了半辈子的钱换了新房后一直为她出嫁留着的。
虽然毕业后她因为工作原因并不在家里住,这间专为她留下的卧室原本四周是大白墙,也没有置办什么家具。但好友的爸爸一直心心念念她的喜好,这次为了她出嫁,爸爸特地重新装饰过的。
就因为惦记着好友很小的时候喜欢公主房,因为家庭条件不富裕,从前她不在家住,父母也舍不得过早装修浪费,这次趁着女儿结婚,他才终于花大手笔赶在女儿出嫁前将墙面装饰成粉墙,买了全套的欧式风的乳白家具。
岑声声同好友并肩躺着,听她讲这些事情,觉得既陌生又新奇。她有爸爸的,可岑山于她而言几乎没有什么记忆点。
她当时内心便隐约有些嘲弄自己的意思,想她若是有一天嫁人,出嫁的前夜,要如何回忆她那在成长历程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父亲。
第二天早起,化妆师在给好友做妆造,边上跟拍的摄影师一直在抓画面,等到妆面即将快成功时,摄影师特意去叫来好友的妈妈,熟练地引导对方拿上化妆师的木梳,替好友梳一梳头发。
后来又引着好友与父母相拥,做更多的亲密互动。
一旁候场等着的经验丰富的化妆师,同伴娘们解释说这些后面都会剪辑成视频,在婚礼上播放,她感慨说这画面,看过无数遍,还是觉得父母与子女间真心实意流露下的幸福与不舍太感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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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家都不是专业的演员,这种最真实的场面,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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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声声就站在T台边上,看着好友的父亲强忍住绷着脸,抬手捏了捏好友的脸颊,想要扯个笑却半天没有扯出笑容来的别扭模样,明明是个极其温情感人的画面,岑声声感动的眼泪都挤在眼眶里了,却又忽然很不应景地想到了岑山。
想着岑山她就突然有些想笑了,向来她与岑山也都不是专业的演员,又没有这样深厚的感情,若将来她结婚,也要被摄影师引导着拍这样的画面,一定很尴尬吧。
她这生理学上的父亲的角色,又如何能靠拍摄剪辑堆出舐犊情深来呢?
后来岑声声也参加过其他的婚礼,像这样的画面,岑声声也不止一次再见到过。婚礼仪式无疑是幸福时刻,岑声声也真心实意地为朋友们高兴,可回去后,夜深人静人容易多思的时候,她便更消极起来。
即便彼时她尚未有另一半,更谈不上步入婚姻殿堂,但对岑声声来言,这样的画面看的越多,她就越不期待一场未来属于她的婚礼。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哪怕她与周时慕已经领证后,她也一直觉得,婚礼仪式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形式而已,她不需要这样的戏剧化的画面来为她的婚姻增加可笑的记忆点。
所以从一开始,岑声声就没准备办一场如同笑话一样的婚礼。
仿佛刚才那句耳边的话只是岑声声幻听罢了。但岑声声这次不准备逃避了。
“好。”
岑声声睁开眼,拂过周时慕的下颌骨,仰起头主动去吻他的唇,双眸如水一般看着他,眸光含笑,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试婚纱?”
直到这一刻,岑声声才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其实周时慕也不是完全没有需求的。但他知道自己排斥婚礼的仪式,所以从来没有逼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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